第37章 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
宋季从云汐言身上收回目光，眼神变得黯淡失色，眸底多了一缕忧伤与无可奈何。
云汐言将写好的木牌挂在树上，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宋季，“怎么不挂上去？”
宋季听见声音，立刻回神，道：“这就挂。”
整个花灯节，宋季都在陪着云汐言在东西南北四个区逛，不厌其烦。
直到原本坐在一间铺子上喝酒的北冥允夜认出是他们二人时。
北冥允夜见云汐言与宋季十分亲近，原本满是忧愁的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愠意，眼中闪现出几道锋利的寒芒，是他心中的嫉妒在作祟。
许是醉意上头，他不受控制地快步追上云汐言，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将她拉离宋季身边，并不断向人少处走去。
宋季本想上前拦住他，云汐言转头，用眼神示意他待在原地，等她回来。
云汐言转过头盯着北冥允夜，眼前的男人满是酒气，脸色薄红，上次见他如此，还是在他以为云汐言已死的时候。
见四周没什么人，云汐言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手。这一次，北冥允夜没有以往待她那么温柔，用了不小的力气，云汐言的右手腕上很快便泛着红。
她今日心情本就不太好，又经北冥允夜这一遭。此刻，她再也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放开我！北冥允夜！放开我！”云汐言不停挣扎，声音因怒意而有些颤抖。
北冥允夜死死地抓着她，仿佛听不见她的话。
只听“啪”的一声，北冥允夜的脸上顿时出现隐隐约约的指印，唇边也泛起点点鲜红。
云汐言的这一巴掌，并没有用尽全力，但足够了。
“现在清醒了吗？”云汐言眼眸中满是怒意，瞪着北冥允夜。
北冥允夜愣住了。很明显，那一巴掌起了作用。
他颤抖着缓缓松开云汐言的手，垂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刚刚做了些什么。
他将手收了回来，拳头紧紧攥着，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云汐言。
“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打我吧！”他站在那，局促不安，紧咬着双唇。
云汐言用左手揉着右手腕，沉默了一会，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你今日怎么了？”她问道，“抬头看着我！”
北冥允夜声音很小，“我，我也不知为何，看见你同他人关系十分亲密，我就很生气，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你今日喝酒，也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拒绝了你的邀约，并与一个男子在一起，才会变成刚才那样？”
云汐言伸出两只手，手动将北冥允夜的脸正对着自己。
“是。”他如实回答道。
云汐言看见他泛红的耳尖，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北冥允夜沉默不语。
云汐言继续追问道：“今日你不顾旁人在场，将我拉走。刚刚又那么生气，我问你，你究竟把我当成你的什么？是合作伙伴，还是朋友？亦或是……”
北冥允夜沉默了半天，终是吐出两个字，“朋友。”
云汐言闻言很是失望，自嘲地笑了声，沉默许久，终是道：
“既是朋友，那九王爷无权干涉我与他人交往，他还在那里等我，恕不奉陪！”
留下这么一段话，云汐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白朔本想亲眼见证自家主子勇夺真爱收获王妃的场景，却不想看见了这么一幕。
他无语。
“这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白朔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了状态，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北冥允夜身后。
“主子，您真的不喜欢云姑娘吗？若不喜欢，又怎会将她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一次次为了她不顾自己安危？作为旁观者，更作为陪在您身边多年的部下，白朔从未见您对任何一个人如此上心过……”
听着白朔说的话，北冥允夜脑中不断回忆着有关云汐言的一切。
突然间，他发现，白朔说的都是真的。
早在不知不觉中，他记下了云汐言所有的喜好，他会每日都想要见到她，会因为她受伤而感到心痛，也会因为她的笑容而感到人间值得。
可能，真的如白朔所说的那样，他早就爱上了云汐言，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
是他爱而不自知。
不，不是可能。
他伸出手放在左胸前，感受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
此刻的他无比确定，他真的爱上了云汐言。
是他的迟钝与不懂爱，伤害到了自己爱的人。
而另一边的云汐言，眼眶早已泛红，她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当看见宋季的身影时，她急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小跑着去到他面前。
“等久了吧？都处理好了，别担心。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离如安楼不远，我自己回去便可，你先回去吧。”
宋季看出她心情不好，许是想一个人静静，同时也明白她的身手不需要他去担心，遂离开。
云汐言并未往如安楼的方向走，只是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进了系统空间。
慢慢走到疗愈池水前。坐下，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叶之看着她，无奈地叹息一声。
每年的这一天，主人都非常难过。不接受任务，不执行任务，只是一个人待着，一直到第二天。
今天本想试着转移注意力，却不想碰到了北冥允夜，还有了刚才那一段场景。
叶之幻化成人形，静静地坐在云汐言旁边，让她有所倚靠。
因今日逛花灯节，云汐言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又一直在哭，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叶之感受到北冥允夜在向如安楼靠近，心生一计。
他将云汐言带出系统空间，公主抱着她，故意在北冥允夜面前走过。
北冥允夜本想去如安楼与云汐言道歉，并顺应心意，重新回答云汐言的“如何待她”的问题，却不想看见了这一幕。
他快步冲上去，拦住叶之，厉声道：“你是谁？放开她！”
叶之不屑地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是她的谁呢？”从北冥允夜身旁绕过去。
北冥允夜迅速出手，却被叶之一只手打飞出去。
叶之稳稳地抱着云汐言，道：“你太弱了，拿什么保护她。况且，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阻拦我？”
北冥允夜仍不死心，紧紧跟着他，寻找机会动手。
直到他见到叶之将云汐言抱入如安楼，让南可南欣扶她回去后便离开时，他才明白叶之并不是要害云汐言。
北冥允夜见云汐言已经安然回去，也明白今日不适合再见她，遂失落地回去了，准备翌日再来寻云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