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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俏媳妇为财耍手段,傻老爷被骗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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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娘知道孙老爷被革职以后竟是愁得茶饭不思,担忧以后孩子出生要如何度日。孙老爷为让翎娘安心,只得拿出房屋地契让她瞧,谁知翎娘还是不放心。

    哭诉道:“奴家先前本是官家小姐,奈何一场变故,竟是被抄家流放,自己更是被当众卖身。幸而父亲故友念及旧情,将我买了下来。还奴家自由之身,还在京中立了个招牌,专门靠缝补、刺绣度日。眼下老爷您被革职,说句不怕您怪罪的话,在奴家看来,却是天大的好事。没了官职,咱们也就不怕受谁牵连。只是奴家现在身怀六甲,这刺绣算是做不得了。朱家又是皇亲国戚,若是哪日将老爷掳了回去,奴家要靠什么度日无妨,那我们的孩儿要如何过活?每每想到我们母子,露宿街头,沿街乞讨的样子,奴家便心中悲痛万分。”

    孙老爷急忙将她揽在怀中安慰道:“哎呀!怎么还能露宿街头,沿街乞讨呢?放心吧,不会的,这些铺子皆是我孙家祖上留下来的。她朱鸿醉富可敌国,怎会将这些小钱放在眼中。”

    翎娘千娇百媚道:“朱夫人高门大户,尊贵无比,即便是不把这些看在眼中,但您却是她的夫君,她如何能够将您置之不顾?若是您不在奴家身侧……”

    孙老爷插话道:“不会哒!我二人已经和离,她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糟老头子?”翎娘不满起来,“孙郎哪里是老头子?孙郎分明就是风度翩翩的富贵公子,器宇不凡的学术大师,您学富五车,颖悟绝伦,相貌堂堂,又饱读诗书。像您这般的男子,打着灯笼也是寻不到的啊!她朱鸿醉不觉得,是因为她没有慧眼识君,守着这么个神仙般的人儿,自己竟然不知道。”

    孙老爷被她这几句迷魂汤一灌,简直是美得找不到北。

    翎娘转而道:“孙郎,奴家不怕别的,怕只怕朱家人咽不下这口气,见不得您和奴家琴瑟和鸣,哪日她们追究起来,再将您带回府中,那……那奴家和孩儿岂不是无依无靠?无法过活?即便是朱夫人不会,您的两个女儿,想必也不会置之不管的。”

    “这有何难?为夫将这些地契、银两皆放在翎娘处保管便是。”

    谁知道翎娘仍旧摇头,“放在奴家这里又有什么用?我一个弱女子,即便是真拿着这地契去收租子,人家也未必会认,更未必会给!”

    孙老爷不解道:“那你想如何?”

    “不如您写个赠予凭证,证明您自愿将这些铺子田产赠予奴家?”

    孙老爷一听不由眉头紧锁,这些铺子乃是孙家祖上财产,如何就能转给一个外姓女子了?孙老爷又恐惹恼了翎娘,只得道:“哎呀,院外怎么有动静,我先去瞧瞧!”随便寻了个借口就躲了出去。

    只是孙老爷能躲一次,却不能次次都躲。翎娘竟是做了病,每晚皆做自己和儿子流离失所的噩梦,醒来竟然还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孙老爷不放心,丫鬟羽红便请来与他们交好的胡大夫给把脉诊治,大夫只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孙老爷保证道:“只要儿子出生,即刻便将孙家的财产全都转到儿子的名下,望翎娘一定放心。”

    谁知道这翎娘嘴上说放心,实际却夜夜做起自己儿子成了败家子,将财产挥霍一空的噩梦。每夜都惊呼而起,吵得孙老爷夜不能寐,白日里更是焦头烂额。

    而后这翎娘竟是躺在榻上一病不起,等羽红再去请大夫,这胡大夫则说翎娘的心病若是再不医治,胎儿恐将不保。

    孙老爷一听自己的儿子要一命呜呼,自然顾不了其他,将心一横,即刻便写了赠予的文书,盖上自己的大印。把孙家祖上留下的祖产,皆给了翎娘。

    翎娘见奸计得逞,眼瞧着这病就好了大半。还让羽红将这赠予凭证、地契银票皆收好。而后依偎在孙老爷怀中,柔声道:“奴家知道孙郎心中担忧何事,奴家一个女子,如何便能掌管这孙氏祖宗留下的家财了。孙郎放心,只要咱们的儿子年满十周,奴家定然将这赠予文书作废,让这孙氏一族的财产,一分不少的回到孙家长子手中。”

    孙老爷见她这么说,也算是放了心。“无妨,明日我便去寻通判大人修改户籍,将你明媒正娶的纳为正妻,咱们的儿子也就成了孙氏嫡出的长子。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安稳度日,岂不是人间至美!”

    翎娘点点头,对羽红道:“今日老爷高兴,你去打些酒来。奴家再去后厨备几个好菜,与老爷对饮几杯,让您也高兴,高兴。”

    孙老爷忙道:“你这身子未愈,还是休要下地的好。”

    翎娘执意道:“无妨,奴家今日高兴,定然要为老爷您亲自下厨。您在屋中稍等片刻。”

    孙老爷见翎娘气色不错,还有羽红帮衬,便也应允。

    眼下时将入夜,翎娘恐自己去厨房受凉,还披上了斗篷,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满面堆笑,步伐轻盈的跟羽红出了屋。

    孙老爷则躺在榻上喝茶、吃果,等着翎娘给自己做那珍馐美味。心中则畅想着日后要如何教导长子,如何与他戏水捉鱼、摔跤骑马,如何带他出入文斋酒场,如何教他在女子面前闻香风流。毕竟这些是他与两个女儿,所不能做的。

    只是这一等竟是等了一个时辰,孙老爷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仍旧没人叫他用膳。孙老爷忍不住出屋查看,谁想这东厨竟是漆黑一片,锅碗瓢盆皆在原处,全然没有要做饭的意思。房前屋后更是空无一人,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没人回应。

    孙老爷不由心头一揪,周身一颤,急忙回至屋中查看。只见翎娘首饰盒里值钱的珠钗发饰全都不翼而飞,平日里放散碎银两的盒子里也是空无一物。孙老爷此时周身的血仿佛都凝固在了一处,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仍旧抱着希望,房前屋后的呼喊:“翎娘?羽红?翎娘?你究竟在何处啊?不要与老朽玩笑,快些出来吧!”

    见呼喊了一圈都没有人,竟还骗着自己说,兴许是她主仆二人去往酒庄买酒,或者饭庄买菜。便又急忙去街上的酒楼饭庄询问,奈何皆是无果。见明月高悬,孙老爷又想起翎娘先前做绣活的胡同,急忙去寻。谁想到了此处,叩开了院门才发现,这里一早便住了别人。

    孙老爷诧异道:“可是先前住在这里,做那刺绣营生的翎娘,将这房子租给您的?”

    那人只道:“定然不是了,她们主仆二人不过也是临时的租客。租了不到数月便走了,那刺绣营生不过就是个招牌,也没见有什么人真拿绣活来给她做。”

    孙老爷瞠目结舌道:“什么?临时租客?租了不到数月?”

    “我也是听房东说的,说是今年入春才来,您想能有几月。”那人见孙老爷不再言语,便将门关上,回屋去了。而孙老爷闻听此言,竟是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切竟似大梦一场,等再睁双目,却是满盘皆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的住处,眼下除了这个院子,他果真是无处可去,无人可寻了。想自己风流一生,怎么能如此大意?怎么就连问都不曾询问一二,便如此笃定的信了那个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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