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宋文澜不由松了口气,叮嘱他,“你受了伤,还是去医院看看,别大意。”
薄惊聿浅冷地嗯了一声,换好衣服后,和宋文澜一起下了楼。
祁遇也他拉着一起跟了上去。
刚到楼下,薄宗山和蒋碧薇就佣人搀着走了出来,在地下室关了三天,两人身上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脸色就像腌了几天的菜似的。
一看见薄惊聿,薄宗山眼就瞪了起来,“你……你这个逆子。”
这几天他在地下室吃不饱穿不暖不说,更恶心的是,连上厕所都没办法,只能在牢房解决。
想他堂堂薄家大少,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都是这个逆子害得,当初在他刚生下来时,他就应该掐死他。
宋文澜眉头一皱,呵斥道:“你给我住嘴!还嫌受的罪不够是不是?还有,你被关到地下室,难道自己就没有错。”
薄宗山眼带下垂的双眼布满阴沉,和薄惊聿有五分相似的面容上带着怒意。
听完宋文澜的话,他恶恨恨地瞪了祁遇一眼。
蒋碧薇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对宋文澜道:“妈,宗山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小聿和他的朋友赔不是。”
宋文澜暗叹了一口气,望着蒋碧薇的眼中带了几分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挥了挥手,“行了,都别这里闹腾了,宗山,你让人陪着去医院,把伤看看。还有,把你的性子收着点,别再惹事。”
他们薄家没出过情种,但也没有像宗山这样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人。
这都惹得是什么事?
薄宗山不悦地对着薄惊聿哼了一声,在佣人的搀扶下,和蒋碧薇一起去了医院。
等两人离开,宋文澜看向薄惊聿,“小聿,奶奶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宗山到底是你爸,你行事还是别太过了。”
薄惊聿眸底透着阴鸷,面容淡漠如玉雕,“我尽量。”
宋文澜叹着气,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又叮嘱了两句,就起身走了。
祁遇等宋文澜走后,牵住薄惊聿的手,冲他灿然一笑,“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薄惊聿手指微微蜷了蜷,目光落到祁遇弯成月牙的鹿眸上,眸底的冷沉散了两分,淡淡地点了下头。
回到房间后,祁遇把之前从玉石市场买回来的紫玉拿出来,给薄惊聿看,“看看这个怎么样?”
薄惊聿伸手接过,感受着紫玉发出的涔凉,墨眸轻眯,“不错。”
这是一块顶级紫玉,如果拿到市场去卖,应该价值千金。怪不得玉开出来后,那间店老板会动心,还命人抢玉。
不过那店老板也不看看小遇是谁的人,敢派人拦道,他不送他见阎王送谁去?
祁遇眉眼弯弯,“我打算用这个雕个镇纸,到时候给你用。”
薄惊聿动作微顿,“送我?”
祁遇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不过要等第一期比赛结束。”
下个月就是阿聿的生日,算算时间,应该能赶得上。
薄惊聿眸色动了动,捏着紫玉的指尖不由收紧。
除了母亲,这是他回到薄家后,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两个人都没有再谈薄淮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祁遇一直窝在房间里专心雕玉,给薄淮声买的那块白玉,他打算随便雕个金龙鱼的摆件,因为金龙鱼不费工夫,雕起来也简单。反正这件玉雕的名义是属于云止白的,他才不打算用心。
至于那块紫玉,他打算雕成貔貅,又是参赛,又是给薄惊聿当礼物,自然要雕得精心一些。
这天下午,他刚将貔貅雕出个雏形,就接到了方兰月的电话。
方兰月的语气是一贯的颐指气使,带着高高在上的命令,“祁遇,你回来一趟,我找你有事。”
祁遇怒极反笑,鹿眸盛着淡凉,“妈,你搞错了吧,我现在是被薄惊聿关在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
方兰月气道:“野种,你还想骗我,别人都告诉我了,薄惊聿根本没有囚禁你!给你半个小时,不回来后果自负。”
祁遇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唇角勾出冷笑。
他并不意外方兰月会知道真相,毕竟薄家庄园人多口杂,随便一打听,就很打听出来。
他当初会说那样一个谎,主要是拿户口本,毕竟华国这个地方,没有户口本和身份证会变得寸步难行。
不过方兰月找他……不会是还不死心,想让云止白将他取而代之,成为高考状元吧?毕竟云止白的成绩那么差,连一本都考不上。
想到这里,他起身,去了薄惊聿的书房。
沈停正在和薄惊聿汇报事情,看见他进来,瞬间收了话头,恭敬地道:“祁少。”
祁遇微微颔首,眨巴着鹿眸,看着薄惊聿,“阿聿,你方便吗?我有点事想你。”
薄惊聿挥了挥手,示意沈停出去,肆冷的狭长墨眸轻掀,“什么事?”
祁遇凑过去,微微偏头,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咬我几口,咬狠点。”
薄惊聿:“……”
他唇角勾起浅淡的笑,很快,转瞬即逝,盯着祁遇瓷白修长的脖颈,“咬你做什么?不咬。”
难道小遇是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欺负他?
祁遇急了,强制地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脖子上,“快咬,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