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错觉吗
“司烂，司烂！”
我在李迎秋的呼唤之中缓了过来。我的心中有着深深地无力的感觉，像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泡影一样。
“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经历的失败还少吗，受过的打击还少吗。振作起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走下去吧。”
我看着李迎秋，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仿佛每件事情一旦我下定了决心去做，不管中间有多少的艰难困苦，李迎秋都会一直站在我的身边。
我点了点头，把烟头摁灭在了会场的垃圾桶里。烟灰散落的形状像是一只蜘蛛，可能我才是那张大网之上自己飞过去的小虫。
接下来的时间，我跟着李迎秋继续走来走去，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知自己在追寻什么。
终于宴会迎来了结束的歌曲，而我的第一次登台演出也像是碰了满脸的灰。
……
“对了司烂，你最近跟文雪有联系吗。我看她朋友圈，好像不太开心。”
我跟李迎秋站在酒店楼下，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从借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她聊过一次天。微信记录上仅存的也只是转账的凭证。
“朋友圈？我怎么看不到，她是给我屏蔽了吗。”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屏蔽你啊。话说是不是你给她屏蔽了。”
我打开手机，看着她的朋友圈，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将我给屏蔽。我想起来了，原来跟夏瑶在一起的时候，夏瑶说不让我看任何一个女生的朋友圈，我就习惯性的把所有女生朋友圈给屏蔽了。
我忙把文雪拉出来，看着她的朋友圈。
我才发现，她可能在魔都过得并不快乐，相反大多数朋友圈拍的都是自己在酒店的窗台喝着酒看着夜空。我不得不承认文雪的形象哪怕放在演艺圈中也是非常抗打。
我收起了手机。
“忙完了再说吧。”
我跟李迎秋起身去送刚刚下来的赵总一行人离开。
到了最后偌大的酒店门口仅剩潦潦草草的不几个人，像是刚刚的狂欢只是一场梦境一样。人走茶凉。
“我也走了，司烂。人，得走在路上的时候才是人。站在原处的，是死人。”
我看着李迎秋坐进了刚刚过来的计程车之中，我摆了摆手跟他说了句再见。
我一个人游荡在夜晚的大街上，看着路边五彩斑斓的夜灯，慢慢的走着。至少我也在走，我就不算是死人，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淇河的岸边，坐在了木质的走廊上，我看着眼前的河流也是奔腾不息的，它也是人吗。它如果是人的话该多么难过啊，它的情感该怎么表达呢。可是我又转念一想，哪怕它有情感，它的身边还有着很多很多的陪伴者。一条小鱼，一块小石头，哪怕水底的一根水草，都是它的家人都一直在陪伴着它，可我呢？
我点起了根烟，拿出了手机看着跟文雪的对话框。打出了一条消息。
-最近怎样？
我正准备再次将手机放回裤兜之中，就听到了信息传来的声音。
-呦，咋了烂人？又没钱花了？
-滚犊子，我就是闲来无事关心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
每次跟文雪聊着这种毫无养分的天，我都会有一种轻松地感觉。
文雪发来了一个哭状的小狗表情。
-一点都不好。你呢？
我看着她的回复，在我印象之中她很少会有消极的情绪。但是今天的她仿佛像是变了个人，会把情绪展露出来了。
-我们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好，让司公子给你开导开导。
-真的吗？
-真的啊，咱俩还用开玩笑吗。
我看着又一次暗淡的对话框，想着可能这次对话就要结束了吧。
我打开了手机中的音乐播放软件，看了眼时间已经要到了十一点了，准备听上一首歌就离开。我又一次听上了《平凡之路》这首歌，我总是走在平凡的路上，哪怕我并不认为自己平凡。
‘当你仍然 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 via via 她会好吗 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 是另一天。’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我会更好吗，还是更烂。我在幻想什么啊，幻想夏瑶的回心转意，还是在幻想将来有一天可以站在跟孙阳一样的高度来审判他。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总归是在想的。只要还能思考，我就还算是个人。
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将手机塞进裤兜里就要离去，这是我才看到了文雪发来的消息。
-我真的挺难过的司烂。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的家庭一点都不幸福，我那个不省心的老爹早已经把这个家弄的支离破碎了。我每天坐在偌大的房子之中，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人，我却连一个真正的亲人之中的感觉我都感受不到。我就像是一个被圈养起来的宠物一样，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是没有人让我感受到爱。我真的挺需要爱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去哪里。有些时候我真的想不如就回到鹤城吧，至少那里还有你，还有把我当做半个女儿的叔叔阿姨，还有我的童年，我的回忆……
-对不起，司烂，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好了。你也没什么能帮到我的，你个烂人也只会伤害姐的心。
她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你看见没，看见了你就当没看见吧。
说完文雪便将这条消息给撤回了，我把手放在打字框之中打打删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考了半天我也只是简单的回了几个字。
-累了就回家看看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点上了一支烟，不得不承认文雪的烦恼可能比我的烦恼更加的猛烈。可是烦恼并不应该被比较啊，为什么人们都说什么你这根本不是烦恼，大了就好了。凭什么，凭什么现在的烦恼就要靠自己煎熬，然后有一天再回头嘲笑过去的自己矫揉造作。那不是世间最大的傻子吗。
我收起了自己的东西，看到了文雪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司烂，你能不能别总给我一种错觉。
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也知道，我们今天的对话算是到此为止便要结束了。
……
我又一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昨天的时候买的电视已经上门安装好了。虽然老司说我乱花钱，不过我妈给我录得视频里面，老司可是看着那大电视，连老花镜都不带了，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
口是心非的老头子。
我拿起手机给火花发了个信息，让她看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是否满意。没过多久她就发来了满意的回复，其实问不问她都无所谓，因为除了之前提过让我当视频之中的男主角以外，她就再没有过任何的要求了。
我给李清扬打了个电话过去，我想把昨天知道的再给他说一下。
“喂？”
“怎么了司烂。”
“你知道吗，夏瑶她公司的启动资金是孙阳给的。”
李清扬那边开始沉默。
“原来如此，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
“你猜测的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有了眉头再说吧。”
我深知这件事的难度，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行，那就先这样吧。至于其他的回来再说。”
我们挂断了电话，这时我才发现，就在刚刚通电话的一小会时间，文雪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我赶忙回了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她那边带着哭腔的声音。
“司烂，你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