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降祥瑞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十年前李家镇的惨状,仍历历在目。
这个内心比磐石还硬的人,此刻内心竟也泛起了波澜。
看着四个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弟子离去的身影,不由心生感慨。
“这些年,自己逐渐被名利熏昏了头脑,却忘了照顾一派弟子内心感受。属实是不该。好在药王谷能取得了今日的成就,在一众门派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算辜负师尊临终托付。”
真没想到,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竟也有脆弱的一面。姜文征一边想一边穿上衣服,关切问道:“前辈,你在想什么?”
李芳朝姜文征点点头,“奥,没什么。”说完看向姜文征,穿上新衣裳,一表人才的。
“我之前见你衣服脏了,破了个洞。就吩咐下人帮你旧衣裳扔了。这是我特意请人按照你的身形定制的,你看看怎么样?衣服穿着可还舒适?那是你正昏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希望姜少侠不要见怪才好。”
原来之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刻李芳形象在姜文征的眼中一下高大起来。恭敬的给李芳行礼道:
“之前承蒙前辈出手,晚辈的妹妹才无性命之忧;而我也是受您诸多眷顾,体质得到改善。晚辈感激您都来不及,又怎会怪您?”
李芳心里很是欣慰,“那就好,姜少侠,你且起身说话。老朽肯不惜花重金为你治病,不单单是为了你,同时也为了我自己。所以在这一点上,你无需谢我。还有现在你身体已无大碍,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姜文征知道,待自己体质好转,就是履行诺言之时。只是现在姜文征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牵挂,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心里惦念着林蛮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奇女子韩雪儿,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些什么?
若是之前,姜文征会毫不犹豫选择赴死,反正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世间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废物死活,甚至姜明都不会为自己落下一滴泪来,自己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留念。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姜文征清楚自己已经可以修炼,单从个人天赋来看比肩姜家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有过之无不及。还没证明自己,就这么屈辱的死去,实在心有不甘。
见姜文征迟迟不回答自己,李芳疑惑道:“怎么,姜少侠是想言而无信不成?”
李芳的话,字字珠玑,一字一字敲击在姜文征的心中,扪心自问,“我愿意吗?确实不愿意。”
只是出尔反尔绝非君子所为,为人所唾弃,想必蛮儿也不耻自己的哥哥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吧。一字一字咬牙道:“我愿意。”
李芳点点头,“那好,姜少侠,你现在凝聚一下体内灵力试试。想必在药池里泡久了,难免血液堵塞,身体会有所不适应。”
姜文征舒展了下脖子,只感觉体内灵力充盈有力,真如李芳所言,没一会儿突然胸闷无力,头重脚轻,险些晕倒过去。
李芳笑道,“看来,姜少侠已无事。你刚才所表现出的症状是长期不运动,血液堵塞,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新的躯体导致,等过几天重新适应了这躯体就好了。少侠不必忧心。”
“谢过前辈。”姜文征恭敬的给李芳作揖。
“嗯,明天我会亲自安排人带你前去试药。”李芳放下姜文征的手,说完看向窗外,见月上上竿。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姜少侠你好生歇息!”
见屋外脚步声渐远,想来李芳已走远。姜文征心想,待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药庐呢,就在姜文征开始监察药庐时,岂料李芳又返了回来。吓得姜文征赶紧放下手中的丹药。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夜晚湿气重,我待会让人给你送床被子过来。”
姜文征点头,“如此多谢前辈。”
深夜,姜文征独自躺在床上。
一想起今天对林蛮儿说的话,就辗转难眠。也不知道现在林蛮儿身在何处,一个人在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还有自己今天怎么会不受控制做出如此不耻之事,也不知被自己伤害的那名女弟子,怎么样了。
越想越觉得头疼,头上青筋裸露。屋顶上的云彩,一会像龙金光乍现,一会又像凶兽红光满天。此时已是深夜,药王谷弟子自无人看见这一异象。
而远在中洲皇朝的钦天监,奉命夜观天象,亲眼见到这一异象。
所谓天降异象,必事出有因。
掐指一算,此异象出自城东郊荒山上,龙与麒麟自古便被纳为祥瑞之兆。
而这面露凶相的麒麟又代表着什么呢?心里困惑。根据自己所学,竟不能揣测出一二。
想起师父传道时曾提及过,上古女帝出生之时,天上也曾出现过此类似异象。不过她的是凤凰。
钦天监本就负责勘测中州皇朝气运,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夜进宫面圣。
不料,在经过宫门外时,却被秦武的属下拦下。
秦武,秦义的表侄,五年前被秦义安排进京当差,负责守宫门。
仗着有秦义这层关系,平日里没少横行霸道。还私自私下设立了‘卖路财’,要进宫面圣,必须得向他付过路钱。还美其名曰道路损耗费。大臣们怕得罪秦武背后之人,对此是敢怒不敢言。
“秦将军,出事了!”守城的士兵,着急忙慌的登上楼,高声喊叫着。
秦武的贴身护卫秦得柱、张毅正负责夜间巡逻。
见这名士兵如此不知轻重,大声喊叫,张毅赶紧上前拦住士兵去路,严厉斥责道。
“你嚷嚷什么?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间,你大声喊叫,是有几个脑袋供掉?还有秦大人,此刻正在休息,你莫要叨扰。”
士兵见是平日负责主事的大人,稍平复了下心情说道。“两位将军,小人有要紧的事禀告,晚了怕会生变。”
“你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有也得等明天我表哥醒了再说,还有秦大人岂是你这等低级军士配见的?真是不知死活。”秦得柱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张毅见这名士兵跟随自己已有三年,此刻着急慌乱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同我俩说即可。”
士兵点头,看了眼秦得柱颤颤巍巍的对张毅说道。
“张将军,宫门下来了自称是钦天监的人,吵着闹着要进宫面圣。可现在夜已深,照惯例是不准放行的。属下好言相劝,可这位大人就是不听,还出先帝御赐免死金牌。属下见确是先帝御赐之物不敢得罪,安排人先行稳住,特来禀告。”
张毅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是先帝御赐之物,不曾造假?”
士兵颤颤巍巍的对张将军说道,“张将军,你就是给小的十颗脑袋,小的也不敢说谎啊。”
张毅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的对秦得柱说道,“据我所知,钦天监袁大人确实获得过先帝赏赐,更是定下了特殊的规矩,如遇十万火急之事,钦天监官员可无视宫规,直接进宫面圣。”
秦得柱,不耐烦道。“什么先帝御赐之物,先帝早就驾鹤西去了。现在的天下是我秦家说了算,就算皇帝来了也得看我秦家脸色行事。”说完一脸自豪神情。
然后看向颤抖的小吏问道,“那他可有付过路费啊?”
小吏摇头道,“他自称是钦天监的,高傲的很。还说什么过路费,不过为了满足秦大人个人钱袋罢了。”
秦得柱以为自己听错,又向小吏核实了一遍:“他真这么说的?”。
士兵不置可否点点头,秦得柱瞬间火冒三丈,想不到竟还有官员如此不分轻重,敢公然挑衅秦家。朝士兵摆摆手,“钦天监好大的官威,不交过路费,还想进宫面圣。你去,安排人打发走。”
说完又叫住小吏,“不对,是先打一顿,再连人带物一起丢出去。以后凡是钦天监的人一律过路费比别人多出三钱。”
管事士兵得到命令,领了一队人马,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