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运营差错
冰冷的声音在周子衿的脑海响起。
他低下头不敢看前方，满脸惊恐地回答：“我叫周子衿，昨天只是在做梦，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里了。”
对方没有再回话，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只听见客户敲了敲柜台：
“小伙子，睡着了啊，赶紧帮我取钱啊，赶时间！”
“啊！”从惊慌中清醒，他缓缓抬头看向客户，普普通通的黝黑中年人，没有什么特别。
客户身份证和银行卡此时都已经放在他的身前，他都没发觉。
“您要取多少？”说话有些磕巴。
“取3900！”
“好的，稍等。”周子衿一顿操作，但其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一段是怎么把业务办完的，最后钱和证件交给客户，想尽快让客户离开。
“您的业务已经办理完成，请带好随身物品！”然后突然停住，愣是没有把欢迎下次光临说出口。
男人拿着东西，站起身就走，很匆忙。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卢琳站在前厅接待圆台，站起身对着正要出门的客户笑着说道。
周子衿听后嘴角微微抽搐，面色苍白。
整个一下午，周子衿只觉得浑浑噩噩，幸好下午没有在临柜办业务，只是在后台录入贷款信息。
下班之后，柜台内部开始忙碌起来，每个柜员开始扎账，清点单证、票据，核对钱款。
周子衿核对自己的账目，来回清点了好几遍，依旧是差了3900块。
他慌了！
默默的又核对了一次，依旧是差3900块。
虽然肯定会被判定大差错，但是还是得赶紧跟内控主任报备，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方案。
“主任，我这好像差了3900块钱！”
内控主任李欣一脸懵：“什么？多少钱？”
“3900！”
“卧槽！”这是她转内控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笔差错，性格温柔的她也不免爆出脏话。
一般差个一百二百的，偷偷补进去就算了，但这个金额可大可小。
“马上申请调监控，我先上报分行。”虽然她觉得小伙子人还行，但是这事她还是走正常流程上报的好。
周子衿无奈的说：“我今天就中午办了一次取钱业务，然后就没在柜面了。”
“让你天天没事帮人顶班，精神不好就别强撑着做老好人，现在好了吧！”
一道奚落的声音响起，秦然双手环胸，对着张芸菲的位置说道。
张芸菲有那么一丝丝过意不去，没有理会秦然的冷嘲热讽，略表关心：“子衿，先不慌，等主任查下系统看看。”
“小周啊，你这业务给人办了两次你都不知道吗？”
查过系统后，李欣诧异的望着一脸茫然的周子衿。
“主任，我记得只办了一次啊！难道遇到鬼了？”
“你还挺会找借口！”李欣给了他个白眼。
“先打电话联系一下客户，看看能不能让客户再来一次，存了再取，把账先平了。至于后续处罚还是什么，等分行的决定！”
李欣也只能这样先提示他，看看能不能把损失先追回，这样过错可能会小一点。
周子衿感激的点点头，说了谢谢！然后赶紧从系统调出今天办理业务的客户信息，找到电话拨了过去。
等待十几秒钟才接通。
“您好！请问是张伟先生吗？”
对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似乎还未睡醒：“谁啊，大白天吵人睡觉！”
“张先生您好，我是财安银行的，今天中午刚给您办过业务。”
周子衿保持微笑，轻声说道，生怕惹的客户不高兴。
伸手不打笑脸人！
论商业银行服务的职业素养！
“嘟嘟嘟！”
张伟果断挂掉电话，顺便把号码拉黑，还好最近学了反诈知识。
趁我睡觉，农民工工资都想骗，这群丧尽天良的诈骗犯！
对方挂断了电话，周子衿一脸茫然，难道自己的语气有问题？
他又继续拨打电话，却显示对方一直通话中。
怎么回事，他突然这么忙呢？
他赶紧把情况反馈给李欣，毕竟是老江湖。
李欣还没说话，秦然冰冷的声音响起：“换你自己手机打，座机估计被他拉黑了！”
“谢谢美丽的然姐！”破天荒的赞美了一下。
用自己手机再次拨通张伟的电话，又等待大概十几秒才接通。
“喂！”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声音。
“不好意思张伟先生，又打电话打扰您，我是阳城财安银行的柜员，今天中午您来我们银行取钱。”
还没等他说完，对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们这些骗子，编也不找个好的理由，我人在秦省西城，怎么回阳城取钱，以后打听清楚再来骗！”
现在骗子太不专业了！张伟一边吐槽，一边关机睡觉，晚上还要上夜班呢。
嘟嘟嘟！对方再次挂断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人在秦省西城？
难道真的遇见鬼了？
“主任，这个客户说他人在秦省西城，没来过行里取钱。”周子衿慌慌张张。
什么？撒？wtf？
几个人懵了，周子衿更懵，不过他更多的是害怕。
“我去查监控，钱还能飞了不成？”李欣作为内控主任，迅速做出反应，前往监控室。
周子衿缓缓坐下，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张巨脸，神情越发紧张。
不一会李欣回来，她满脸疑虑，坐到周子衿旁边，关切的问道：“子衿，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有啊，主任，是不是那个客户来取的钱？”他连忙抬起头，似乎就要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是他！”李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我就说大白天不可能连人都看的错。”周子衿长舒一口气，可能真的是心理作用。
李欣继续询问：“最近工作压力大吗？”
周子衿被主任问的一脸茫然：“还好还好，大家对我也很照顾！”
“那你看看我刚才录的视频。”说完把手机递给他。
视频画面显示，中午12点45分开始，周子衿就在对着柜台一顿操作；
同时还对着柜台外说话，然后拿出了一笔钱，放到窗口的凹槽，而柜台外面却空无一人。
嗯？对着空气办业务？
12点47分，客户张伟从厅堂等待区走过来，坐在对面，给了证件，而此时正好是周子衿把钱放进凹槽。
他顺带又拿了客户的证件，很诡异，客户也没注意钱，大概1分钟左右，客户没有说过话。
两人似乎没有交流，过了一会，客户才敲了敲柜台示意办业务。
他表面镇定，内心翻涌，回忆着中午办业务的过程，难道真的是鬼吗？
秦然和张芸菲也凑过来看了看，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周子衿。
“真见鬼了？”秦然一语成谶。
“还好中午不是我值班，不然我得吓死。”张芸菲拍拍自己的酥胸。
······
周子衿这会哪还听得进什么：“我可能真的遇见鬼了，主任！”
“大白天的咋可能闹鬼，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没休息好，出幻觉了；
等会你先回去，我来联系一下这个客户，情况我会跟分行反应。”李欣看着周子衿的样子，赶紧安慰他，这种事情她也第一次遇见。
“谢谢主任！那我先走了！”
跟秦然，张芸菲示意后，周子衿仿佛身体被掏空，如行尸走肉般往租的房子走去。
考虑到上班时间问题，当时租房子就选在离银行十五分钟距离的自建房区，一栋栋自建房被隔成很多房间，一个单间300块一个月，也算便宜。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逝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夜曲一响，上台领奖！
婉转优美的来电铃声响起，周子衿从恍惚中惊醒，一看是主任李欣的电话，看了一下时间：20：05。
“子衿，明天你先别过来上班，我等会发个位置给你，明天你去她那看看，那个客户真的在秦省。”
李欣面色沉重，她对于鬼神这东西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偶尔也去算个命，那个位置就是她一直去的鲲派易门。
“谢谢欣姐，我明天就去看看！”周子衿如遭重击，最后的心理防线都快要被击垮，他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不知何时，房间阴冷下来。
“擅闯咸阳者死！”
巨脸来袭，直取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