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府里的丫鬟莫名其妙的看着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驸马没有平日笑眯眯开朗的模样,他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平日的温情,而公主的脸上更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们两人与平日一样默契,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谁也没有搭理对方。
他们转过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回到东厢房的梁与桥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询问丫鬟,“公主刚回来,热水备好了么?你再多留意一些,若是公主有什么情况,直接过来告诉我。”
小青认真的点点头,她自小就伺候在公主身边,以她对公主的了解,公主表现的越不在意越冷淡的模样表明她越生气,她不明白驸马又是怎么将公主惹得如此生气的,明明二人都如此在意对方。
屋内,梁与桥在榻上辗转反侧,屋外只见闪电却没听见雷鸣的声音,他起身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并不受控制的来到她的门前,他干脆坐在门口,将头靠在门窗上,闭着眼睛就这样无声的陪着她。
而苌乐同样辗转难眠,她无数次翻身,偌大的房间,偌大的床榻全是他存在过的气息
天色快亮之前,梁与桥才艰难的睁开眼,夜晚有些凉,而他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就出来了,他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打算回笼再重新补一个觉。
待到午膳,苌乐毫无胃口的看着眼前的佳肴,她手中的筷子拿起又放下,她淡淡的开口问小青,“他呢,还没起来么?”
“公主,驸马还在房间,他还没有出来。”
苌乐更加没有胃口了,想到她为了他彻夜难眠,他倒好,呼呼大睡,日上三竿都过了,还不见他起来,就与她父皇一样,薄情寡义,而她还在伤心难过,食不知味。
大牢中,裴汐坐在角落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人,只有老鸨在傍边念念不休,“裴汐啊,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要是知道你手中的女子这么有来头,说什么我也不会要的,这下倒好,钱没了,命也没了。”
裴汐压根也没想过真将她卖给老鸨,她心里悔恨万分,她就是想吓一吓她,若是她回心转意不那么快想走,她肯定把老鸨打发走,可见她依旧一副决然要走的模样,她才最终狠下心将她卖给了老鸨。
她木讷的想,钱和人总要留下一个,人财两空并不是她一惯的作风,只是她没想到,她拿到钱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大牢中的牢门缓缓的被打开,裴汐噙着泪珠颇为惊喜的看见清冷又疏远的她,她迫不及待的想拉她的手解释,“周璟璃,将你卖给老鸨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吓一吓你,并不想让你那么快离开而已”
苌乐冷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裴汐,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到这里,而我们也两清了。”
裴汐不死心的问,“就就朋友也做不成吗?你知道我做饭好吃的,我以后还可以时常给你做饭吃,而且我不会再让你洗碗了”
苌乐担心一会儿阿衍若是睡醒,他并不会轻易放过裴汐,她推开裴汐,“你还不快走么?我们互不相欠,也没有必要再做朋友,若是我夫君醒了,他并不会轻易饶过你。”
裴汐落寞的调头就走,只是走到了半路,她又哭唧唧的跑回来,“周璟璃,我错了,你先原谅我,行不行?”
因为昨夜吹了一宿的冷风,而梁与桥是被身上的温度烫醒的,他原本是想去找她,要不他服个软,认个错好了?只是府中上下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等他来到了关押裴汐他们的大牢,果然就见到了眼前令人感动的一幕,好,很好!气的他半死!
他昨夜想了一宿,他本来就是心疼她而失了理智,若是她想放了裴汐就放吧,索性把老鸨一行人处死也行。
他沉着脸来到了她们身前,“我娘子让你走,你还不走,眼下你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拔出剑直接对着裴汐相向,他脑子发昏又生气,这女人不但将苌乐卖给老鸨还想打苌乐主意,“士可忍孰不可忍”!
苌乐挡在裴汐的面前,她低声对着裴汐说:“我腰间有一把匕首,你拿着它,挟持我出去”
裴汐照做只是经验不足的她,不小心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你放我走,我再放了你娘子,若不然”
梁与桥担心的看着裴汐手中的匕首,生怕她再次伤到苌乐,他扔了剑,苌乐聪慧,她又怎么会轻易被裴汐挟持了,而裴汐恰好又知道她腰间有匕首,这不过是苌乐的障眼法,她有心放的水,就是想放裴汐离开而已。
裴汐裹挟着苌乐来到了外面,在她要上马离开之前,她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夫君怎么对你那么凶,若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挖野菜养你啊。”
苌乐并没有心思搭理她,她催促着她快走,等她上了马,她拍打了一下马儿,让受惊的马儿疾驰而去,只不过突然传来了骑着马狂奔的裴汐,惊呼的喊叫声,“周璟璃,我不会骑马啊!”
“放她走了,公主如愿以偿了”,他来到她的身边,用手指揩掉了她脖子上还残留的血迹,只是很细微的血痕,伤
口已经很快结疤了。
苌乐见他气色红润,一点也没有难过心疼她的模样,她冷淡的经过他的身边,她也生他的气,并不想理他。
梁与桥不明白,明明他都放过裴汐了,明明该生气是他才对,怎么苌乐比他还生气,而且这副架势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他了么?
若是梁与桥知道,他昨晚在她门口陪她一宿,回去补了觉起晚了些,在她眼里就是毫不在意、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他昨夜吹了整整一宿冷风,导致早上有些发烧,脸色发烫,在她眼里是气色红润过得很滋润的样子,他若是知道,这怕是要比窦娥还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