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梁府上下也忙做了一团,梁与桥穿着阿娘为他亲手缝制的喜服站在铜镜面前,铜镜中倒映了一个红衣少年,他微微一笑,似朗朗明月,入人心怀。
那不羁的少年将衣袖往身后一甩,他翻身上马,“走咯,接新娘子去咯!”
就算公主的婚期再怎么赶,但毕竟是公主的婚礼,婚礼该有的礼节仪式一样不少,自然也是比普通老百姓的婚礼仪式隆重百倍千倍。
不过虽然娶的是公主,大家并没有太过为难他,他按照流程规矩的走着形式,此时一身大红喜服的少年神采奕奕的来到苌乐的身边。
不知此时红盖头下的人儿是什么表情呢?是俏皮灵动还是从容不迫亦或是面带娇羞呢?不管是那个样子,公主与他一同穿着红色喜服的样子看的他春心荡漾。
梁与桥悄悄凑到红盖头下面,他想通过间隙悄悄的看一眼这即将成为他娘子的美人。
不过还没等他看到,便被注意到他的喜婆制止住了,并拉开了他与公主之间的距离。
喜婆喜笑颜开的看着驸马迫不及待的样子说:“驸马可真是心急,一会儿成了亲,驸马还怕看不够吗?”
梁与桥只得作罢,他终究还是没有看到红盖头下,略微紧张的女子,抿着唇,不安的捏着放在身前的玉手。
梁与桥温柔又小心翼翼抱起公主,待那纤纤细手攀上他的脖颈,他才又对着近在咫尺的人轻声细语的说:“公主搂紧一点”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了轿子,随后再次翻身上马,与她的喜轿一同出发,并肩同行,此时,他看着队伍前方的的目光认真又坚毅。
一拜天地……
……
夫妻对拜……
高堂上的二人,他阿娘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也许是欣慰他如今也有了一个归宿吧,而旁边的皇帝,他却猜不透究竟是真的高兴自己的女儿喜得良人,还是欣喜自己的女儿,最终为他牵制住了梁家呢。
流程过半,皇帝见状,剩下的时间该是留给这些年轻人去闹了,他寻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原本由于皇上在场,大家显得都较拘束,略显放不开,这下一走,倒是大家放宽了心大胆的玩闹了起来,顷刻间,敬酒的人也将梁与桥团团围住。
梁与桥知道众人想使坏的灌酒他,他的酒量不好也不坏,偶尔喜欢喝酒怡情,但是面对众人的灌酒,他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他原本白皙透亮的脸也渐渐染上了红晕,他不得不使了个小心思才让那本该进入肚子大半酒洒了出去。
众人见踉踉跄跄红着脸的新郎官,眼看再灌下来到时候人醉的稀里糊涂的误了大事就不大好了,于是一个二个渐渐都放过了他,渐渐的不再围在他的身边。
而他装作越喝越起劲的模样,还继续拉着众人与他碰杯,奈何众人都不与他喝了,见了他也离得远远的,他见目的达到了就顺着台阶下,他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的就往红烛衬托的耀眼的新房走去。
离新房的方向越近,他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是他第一次成亲,还是与一个不知道是否喜欢自己的女子,他紧张的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端坐的新娘子,此时此刻他屏住了呼吸,他顺手关好门,缓缓朝着眼前的人影走去。
苌乐也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踉踉跄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为公主头上时常带着厚重的首饰早已习惯,但不知是否是心理上的作祟,头上此刻厚重的珠花却让她的脖子感觉到了无比的酸痛,她还以为他在外面早已喝的酩酊大醉。
想到以后这不过寥寥几面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既有些紧张也带着害怕和不安。
喜秤缓缓揭开了红盖头,他低下头看见了红盖头下遮盖的绝色容颜,他与苌乐灵动的眼眸四目相对。
梁与桥不由呼吸一滞,他随即又换了一副模样,他笑嘻嘻往怀里掏出了那日送给她吃的甜点,“等的久了,饿了么?”,他边说还便细心的为她拿掉了头上笨重的珠花。
苌乐轻轻点头,她伸手接过他递给她的甜点,她有些意外他的细心,但在他的注视下,她拿着手中的甜食,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梁与桥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公主,他蹲下身亲自打开苌乐手中包装好的甜食,他手里夹着一块便递到公主的嘴边,“公主吃,这个好吃”
苌乐的脸上有些发红,她没了平日那个娇俏豁达的模样,她轻启红唇,轻轻咬在那块糕点上,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梁与桥感受到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觉,这仿佛触电的感到有些酥麻,等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他又去拿着那边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轻唤道:“公主喝了这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苌乐在他期许的目光下,她接过酒与他双手交叉,一起喝下了这应该象征“恩爱两不疑”的合卺酒。
此刻摇曳的红烛、鲜红的红帐、热烈的红衣衬的二人的
脸色都格外潮红。
梁与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去擦拭掉她嘴角残留的酒汁,他有些痴态的看着她,公主真美!
苌乐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紧张,她任命般闭上了眼,她知道洞房是迟早的事,就如她的婚事并不由她选择。
苌乐感到身上的衣服渐渐被褪去,直至褪至最后一件里衣时,她突然感觉身体悬空,她惊疑的睁开双眼,只见那人笑眯眯的看着她,将她轻放到床的里边的位置并为她盖好了被褥。
他反而大方的在她身边躺下。
他转过身撑着脑袋故意使坏的看着她,“公主在想什么呢?”,他又装作一脸疑惑,“难道公主是在想驸马怎么还不洞房么?”
“你……”,苌乐被他看的又红了脸,索性她往他的怀里靠过去,她白玉般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使坏的画着圈,她故意惋惜道:“莫不是驸马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驸马放心,苌乐不会说出去的。”
“你……”,这下换成了他支吾的说出这个字,胸口在她的撩拨下似乎有无数只虫子在心口上爬,他打算给这娇纵使坏的女子一点教训,他抓住那在他胸口作乱的手指,大胆的俯身便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红唇。
最后,梁与桥才食不餍足放开了眼前的气喘吁吁女子,苌乐却恼怒的看着他,她唇上的口脂也全数印到了他的唇上。
梁与桥此刻却俨然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关我的事,是公主招惹我的。”
苌乐自知是自己玩过了头,却没想到他倒是顺着杆子爬来真的,她不想搭理他对她的无礼,她索性闭上了眼,“睡觉!”
夜半,梁与桥不敢翻身怕扰了旁边的佳人,但身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女子芳香,让他身体可耻的有了反应,身体的燥热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他轻轻的翻身尽量不想打扰到她,看着平躺的苌乐,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透过月色仔细的端倪着傍边的美人,他伸出手掌,最终还是忍不住抚摸她的脸上,他还试探性的轻轻喊,“公主?”,见她似乎真的已经熟睡,他又心满意得的喊了好几声,“娘子,娘子,娘子。”
本来熟睡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掌,苌乐模糊的睁开双眼,她疑惑的看向他,“你在干什么”
梁与桥心虚的收回手,看公主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吵醒你了么”
苌乐不悦的回道:“驸马以为呢?”,他的手心那么烫放在她的脸颊上,本来已经入睡的她,就被这滚烫的双手给烫醒了。
洞房花烛夜他并不洞房,夜晚却又动手动脚的吵醒她,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什么,于是她打开窗直接说亮话,“梁与桥,你想做什么?你如果想…”
还未等她说完话,他就捂着她的嘴,“对对不起,我这就规规矩矩的睡觉”。
许久他又才低沉的说:“夫妻之乐那是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不必强迫自己履行妻子的义务,我不会轻易碰你,除非你自愿。”
苌乐微楞了一下,但又很快的镇定下来,他这番肺腑之言倒让她觉得他或许和她见过的男子是有些不同的,但这也扰乱了她的心绪,让她和他一样彻底睡不着了。
明面上她是父皇宠爱的公主,可是她却被迫做了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如嫁人,她的父皇明知她不愿,依旧让她嫁给了梁与桥,仅仅为了巩固他的皇权,他就丝毫不在意他的女儿是否与今后的夫君两相情愿,是否又会幸福。
虽然这是场政治婚姻,但是梁与桥意外对她的尊重,也没有蛮横的强迫她做什么,她思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贴上那具滚烫的身体,环上他的腰,枕在他的背后,对这位日后的夫君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