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马车一路出城，
感觉越走越偏，程十杳实在好奇，再次追问，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到了，”
马车稳稳停了下来，君九辰推开车门，率先跳下马车，转身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当心。
站在原地，程十杳四周环顾了一圈，
四周宽阔，全是农田。
不解他为何要带自己来此，眉心轻蹙道：“这里是？”
“跟我来，”君九辰牵着她往右手边的小道走去。
片刻后，
她站在一座没有墓碑的土包前，似乎猜到这是何人之墓时，身子不由微微轻颤，
眼眶片刻发红，试探道：“这是？”
“这是你父亲的墓，”君九辰声音很浅，神色复杂地抬眼与她对视。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身子颤抖着朝土包走近了几分，
随即跪了下来，君九辰见状很不是滋味，
眼神示意惊云将东西带上来后，又示意他离远些，蹲在一侧亲自将祭品一一摆在坟前。
她哭得不成样子，他知道，她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摆好祭品后，站起身默默走远了些，将这地方单独留给了她。
看着不远处颤抖的背影，君九辰沉眉冷声道：“当年殿前司的人可有查到下落？”
“周筹亲自去了，暂时还没传信回来。”
从那日知晓事情的全部后，君九辰便没停下来过调查此事，
在没调查出别的证据前，他一个字都还未与她透露。
不远处的人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情绪看着比刚才缓和了些许，这才提步走了过去。
点香拜了三拜后，将香插入香炉，再次朝坟墓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一礼。
“九辰，谢谢你，”程十杳满是感激。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沈哲成，伯父的尸首是他当年早早守在乱葬岗亲自收的，”君九辰实话实说，当年他亲自替她爹收了尸这事，还是这几日才查出来的。
程十杳感激了然地点点头，随后神色一变，
“先皇当年没下旨要我爹性命，他是如何提前得知我爹会，”
话未说完，
君九辰眸子一冷，抬手与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想到的，他哪里会想不到。
“事情我会好好查清楚，想说什么，回家再说。”
一路沉思上了马车，这件事细细一想，她不由地头皮发麻。
富有温度的手盖在冰凉的小手手背上，轻声道：“当年他也还是孩子，有些事他不一定也参与了。”
他的言外之意够明了，程十杳实在无法相信当年离京时，那位双眼含泪给了她们五百两的伯父，竟有可能也参与了此事当中，心里一时无法接受，原本她还心存感激来着。
“我明日想带芷芷他们来祭拜我爹，可以吗？”
手背上的手微微发紧，他应声，“好，我来安排。”
回家后，
在她的追问下，君九辰这才将这段时日暗中调查到的消息与她同步，
线索目前停在沈府以及当年殿前司失踪的副使。
“如今殿前司还有他的人，需要给我些时日，我定会将那人揪出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当心，”程十杳不放心地轻声叮嘱。
君九辰唇角浅笑，“能伤我的，世间没几人。”
晚饭后他便离开了，
程十杳早早就让程白芷去庄子上将程奕博给唤了回来，如今他府试已过，学业倒不比之前那般紧张。
得知寻到爹爹坟墓时，众人都激动不已，当天夜里便提前将第二日的祭品都准备好了。
翌日天不亮，城门才开，
一架低调的马车便缓缓驶出城门，不久后姐弟几人齐齐地跪在墓前。
君九辰与惊云二人很有眼力见地离得远远的，等姐弟几人再次回来时，每人脸上都挂着明显可见的泪痕。
马车进了城门，程白芷几人便提前下了马车，与君九辰再次由衷道谢后，这才回了茶馆。
“今日我得回侯府一趟，不能亲自接你回家，留惊云给你可好？”君九辰满是宠溺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程十杳心下一暖，笑笑，“我自行回去便可，奕博难得回来，顺路买两只他喜欢吃的烧鸡回去。”
“天寒地冻，我哪里舍得让你一人从此处走回去？”
“我成天坐马车也颠得慌，再说我不觉着冷，”
程十杳犟着不让人接，他实在没辙，最终只好顺着她的意愿。
“仅此一次，”
从绫锦院出来时，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
冬季天暗得本就早，寒风刺骨，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白雪皑皑，街上行人三三两两，
路过的酒肆里全是喧闹一片，好不热闹。
顺路买了两只烧鸡，又打了壶烧酒这才满意地朝家中走去。
“二公子，今日喝得够多了，不可再饮了，”董芊芊轻言细语地说。
沈哲言冷笑几声，单手搂她在怀，
“不够！”
“怎么？”
“你是觉得本少爷没银子喝不起你这地方的酒？”
他说着晃晃悠悠七拐八拐也不知怎就来到了街上。
好巧不巧，差点撞程十杳。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这时董芊芊才着急地追了出来，连忙替他道歉，
“对不住了姑娘，沈公子他喝多了。”
他浑身酒气，熏得她眉心轻蹙了下，
沈哲言晃晃悠悠看清面前人时，鼻哼了一声，故意挽上董芊芊的胳膊，
赌气道：“芊芊，我明日就抬你进沈府，从明日起，你就是我最宠爱的妾室，你可愿意！”
“我不愿，”
“为何？”沈哲言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董芊芊说：“我要做你的正室，如若你不能给我正妻之位，比起身份地位的妾室，我更愿意当一辈子花魁。”
沈哲言想都不想果断拒绝，毫不留面子直言直语，
“不可能！”
“沈府怎会同意我的正妻是个花魁？”
程十杳暗自摇摇头，绕开两人正打算离开时，
沈哲言快步摊开双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再次生气道：“你都听见了，抢着要当我正妻之人多的是，你不要的，有的是人要！”
自从得知程家当年之事，沈清泉该是参与其中后，
如今程十杳再看他的眼神冷漠了些许，不再似之前那般柔和。
淡声道：“我看到了，所以请让让。”
“程十杳！”
“沈公子，”董芊芊奇怪地打量着两人后，警惕地盯着程十杳，快步上前将他挽在手中。
“我能给你的，他给不起，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