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小祖山，拿捏！
“七百二十七。”
“七百二十八。”
“七百二十九？！”
“靠！怎么少算了一天？！”
祖山脚下，姜别鹤歇斯底里，抓着头发坐在地上嚎叫。
半个时辰前。
姜别鹤兴冲冲一路小跑到祖山，那姿势，就像一只螃蟹招摇过市，张牙舞爪的。
“唉，怎么没有上山的路？”
他食指微屈衔在嘴唇上，脸上满是智慧，不断上下打量着祖山。
“没有上山的路可怎么登上，难不成飞上去？”
祖山就像是完全封闭的一样，茂密的森林覆盖整座山峰，上山的路一点影子都没有。
按理来说，无数前辈先贤不断踏山而上，总会留下一条路的吧，怎么连一条黄泥巴路都没有？
咻——
一条红色流光闪过，姜别鹤真御剑往上飞去，他以为，他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简直聪明绝顶。
“小小祖山，拿捏~~”
不到二十息，那条火红的流光已至山巅，他的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中间只留下一道极小的缝，一边嘴角都快歪到耳根了。
“本天才将会是有史以来登顶最快的人！哈哈哈哈哈！”
桀桀的笑声从山巅传来，祖山周边的动物都听到了这极其嚣张的言语。
它们却不为所动，该吃草的吃草，该吃肉的继续吃肉，毫不关心这等惊天大瓜。
姜别鹤将赤剑悬在山巅空地上方，一脚踏出就要体会那“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
“啊——”惊喜变惊吓。
“哎哎哎！”怎么个事？！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那些原本毫不关心一脸冷漠的动物们突然都抬起了头，扭头望向祖山，动作出奇的一致，脸上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连眼睛都瞪得溜圆。
姜别鹤一脚踩空，另一只脚也跟着被绊倒，他一屁股墩在飞剑上，压的飞剑下沉了半寸多才稳住。
他的心脏怦怦狂跳，魂都要吓飞了，真要是从这掉下去，十成十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
下面可是剑渊！
无尽汹涌的剑气甚至都不需要他完全掉进去，就能将他瞬间刮成一撮骨灰，天地间再也不会留下他的痕迹。
嗯杀人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有空试试。
“不是，怎么是空的？”
姜别鹤还没缓过神，咽着唾沫自言自语。
“天外，禁制，我知道了！”
“师傅说过，祖山是有禁制的，应该是还没到开启的时间，玥瑶姐姐也说过，祖山是来自天外的，并不存在于这方天地。”
“这里留下的祖山，应该只是真正祖山的‘投影’。”
“好像一年多以前剑灵出手时也是这样，一剑就像砍在空气上一样，啥事都没发生。”
这会儿倒是挺聪明，刚刚大放厥词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倒是不见了。
姜别鹤顺了口气，喘匀呼吸，重新起身，御剑飞回了山脚下。
“再试试！”
姜别鹤这次没有御剑，而是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向祖山，一步欲踏山，自行开路登顶。
不出所料，依旧和踩在空气上没有任何区别，这次有心理准备，没有摔个踉跄。
“怎么办？”
前一秒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在那忧国忧民。
下一秒又板着一张脸，怒其不争。
“怎么办，闭嘴等呗！”
姜别鹤本来还想尝试变脸来自娱自乐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跟个精神失常的傻子一样。
等，苦等，一直等，一直枯等。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缓慢，度日如年。
他孤身盘坐山脚，耳边尽是剑气嘶鸣，置喧嚣中如处静山。
他气息内敛，沉着稳重，气质恍若隐世大贤。
月升日落，斗转星移，剑渊上不断跃动的剑光仿佛沉寂了下来，犹如一条星河白练垂挂人间。
姜别鹤依旧静静盘坐在原地，吐纳天地星光灵气，光影如幻，他的身上出现朦胧的光晕，一小团如星辰般璀璨的模糊光影悬浮在他腹中丹田沉浮，只有核桃般大小。
那团模糊的光影被星光灵气一同包裹，照耀着他的丹田一片混沌，还在缓缓成型中。
剑渊上的一道剑光忽然跃出，徐徐逼近姜别鹤，后者却像没有察觉到一般，还在闭目凝神。
下一刻，剑光穿过他的后腰，直直冲进丹田化成丝丝缕缕的光泽薄膜，包裹住那团光影，也开始锤炼它成型。
丹田处的剑光震荡，沉闷的砸击声响起，姜别鹤根本承受不住这股狂暴的余威，即使那只是一道剑光。
“噗！”
沉闷的声响只持续了五次便彻底消散，姜别鹤喷出一大口血。
再来一下伤筋动骨三个月，两下经脉寸断成废人，三下躺板全宗开席，四下原地升仙骨灰都扬喽。
“太残暴了！”
“不行不行，不能把命玩儿没了，悠着点，悠着点”
姜别鹤挥手擦去嘴角血迹，反正是黑衣服，看不出来。
他重新闭目，重新以星光和灵光锤炼，这种程度的锤炼只是开始，力道也极为柔和，还挺舒服。
翌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剑渊上，沉寂一晚的剑光重新活跃起来，又开始了悲怆的嘶鸣。
后背有些黏糊糊的，还是因为冥气发作浑身冒冷汗，这玩意真是阴魂不散，准时准点的来。
“也没条件泡个澡啥的，将就将就得了。”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十分巧合的，祖山也在这时响起一道轰隆声，震得地面一抖。
轰轰轰——
山脚下激起一大片尘埃，姜别鹤灰头土脸跑出尘土飞扬的地方，他发现祖山竟然在以惊人的速度“长高”，一息十几丈的速度，这个速度还在越来越快，简直恐怖如斯！
就算没有云雾遮挡，姜别鹤站在地面仰头望去，也根本看不到顶端。
数十息过后，祖山的动静渐渐小了，不再向上拔升。
与此同时，祖山上触目所及的树丛忽然开始摇摆，是被剑渊的狂风所刮动的，大片的绿色波涛在祖山山脊上荡漾。
风摧秀涛！
这一幕来得过于突兀，就像先前这些树木根本不存在一样。
“难怪。”姜别鹤眯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祖山竟真的是虚无的。
从下往上看，因为太高的缘故，祖山几乎是垂直在天地，茂密的林叶间隐约可见一条蜿蜒小路直通云端天际。
“这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吗？哼，不过尔尔！”
姜别鹤伸展四肢，扭了扭手腕脚腕还有脖子腕，又做出那个“拿捏”的动作，一只脚踏上山石，祖山轻颤！
轰——
姜别鹤一只脚刚踏上，祖山一阵震荡，一股不可名状的威压自祖山山尖上蔓延而下，速度极快，迅速盖过整座祖山。
到了山脚下，威压化为实质的风暴，还在继续蔓延，掠过姜别鹤视他为无物。
风暴持续席卷方圆十里范围，跨过剑渊，凡风暴所过之处，跳动的剑光全部陷入死寂，坠下深渊不再跃出。
姜别鹤回望剑渊，瞳孔巨震，表情失控，平时看祖山就像没脾气的泥菩萨一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竟能碾压云先生的剑气，怎能不惊！
风暴过后，祖山的气息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隐于世间，更多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如一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尊者，让人望而生畏。
姜别鹤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陡然冷颤，感觉周围的树木岩石像苏醒过来一般，全都幽幽的盯着自己。
惊悚过后，他感觉奇异。
“这感觉，怎么就像我自己在看自己？”
和对镜子照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莫名觉得祖山和他有种亲切感，丝毫没有被祖山天地独尊的气势影响。
“不如御剑乘风一观全貌？”
姜别鹤内心突发奇想，鬼知道这山有多高，也从没有人记录过，不如由他来做这第一人。
啪！
“嗯？”
姜别鹤不信邪，又拍了一下储物戒。
毫无反应。
他又试图驱使灵识探入纳戒，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结果，他连灵识都感受不到。
“这是让我以普通人的体质登山吗？怪不得师傅说登顶极难。”
折腾了大半天，才弄明白，他现在是九窍不通，灵脉闭塞，一点灵力都调动不了，比凡人还凡人。
“就算如此，本天才也要登山。”
他鼻孔朝天，抬头仰望仿若天堑的垂直山峰，内心毫无波澜。
玥瑶姐姐都相信他一定能登上山顶，他自己凭什么就不能硬气点。
“小小祖山，看我拿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