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思春
那天云先生扛着他们两人回玄仙门的时候,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作为宗门大长老,可忙的很,平常极少露面。
众人还纳闷今天云长老怎么这么高兴,还哼着小曲儿呢。
七嘴八舌间,玄仙门流出一则传言。
云长老外出降魔,带回来了两个少年,云长老甚至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还亲自给他们盖被洗身,据说,是云长老早年的私生子!
……
短短两天时间,消息传遍整个玄仙门,甚至连看门的老大爷都知道了。
不过玄仙门真正的内门弟子都知道,这两个少年都是苦难人,但天资近妖,要不了多少年就能赶上他们的修为。
玄仙门弟子深受云长老等一众长辈的教诲,骨子里难免都有种另类。
所以才有了今天姜别鹤两人的磨难。
“哎,可惜啊。”
大师兄在一旁叹了一声。
“可惜,只能打几年了……”
再过几年恐怕就打不过了。
希望这俩小子不记仇吧!
接近正午时分,云先生眼看差不多了,才悠悠站出来开始赶人。
“行了行了,都滚回去吃饭吧,明儿个再来,老夫还要忙呢。”
“小师弟,明天不见不散!”
众位师兄师姐吆喝着,闹哄哄的走出了小院。
时值春末,微风和煦,阳光正好。
姜别鹤一动不动躺在小院的中央,几缕发丝杂乱的遮盖在双眼上,委屈的眼泪滑落眼眶,姜别鹤一脸生无可恋。
越往后,他们的招式名字越古怪。
什么“九阴白骨爪。”
“一阳指。”
“降龙十八掌第一式。”
甚至还有个“还我漂漂拳。”
这是一个面相极其好看的师姐的武功名字,什么漂漂拳啊?都给姜别鹤打成猪头了。
总之,玄仙门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整个门派上下,没有一个好人,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跟着云老头学坏的!
就在姜别鹤感慨的时候,林白渊却生龙活虎的从他眼前闪过。
林白渊看着明显没受太重的伤,脸上连一点淤青都没有。
因为年龄比较小,他清俊的脸甚至有些奶气,看着很想让人捏上一把。
“师傅!”
姜别鹤全身都疼,一点都不想动弹,躺在地上大喊不公。
“不公平,凭什么他挨的打比我少!”
林白渊动作一滞,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神色很不自然。
云先生懒得理他,捻起一根桃枝,轻轻挥出。
一道劲风划过脸颊,姜别鹤头皮一紧,感觉头发似乎被削掉了几根,强忍着疼痛坐起身。
“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过期就别怪老夫无情了。”
“不想去,疼……”
姜别鹤试图打动云先生,显然,他错了。
“晚饭得到戌时了,去不去由你。”
“白渊,走,吃饭去。”
姜别鹤一只手搭在姜别鹤的肩上,一瘸一拐走出了院子。
玄仙门的膳房不算大,此刻却挤满了人。
这些人不是来吃饭的,全是慕名而来,都想看看传说中云长老的“私生子”。
姜别鹤才一踏进院子,全场的目光就聚集到了他身上,此刻他就像一个被人围观的猴子。
“干嘛,咋都看着咱们?”
姜别鹤觉得别扭,悄悄询问身旁的林白渊。
难不成是他被揍成猪头,样子太吓人了?
姜别鹤摸了摸脸,也就是脸有点肿而已,至于像看猴子一样看他吗?
“不知道。”
林白渊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看向某处。
顶着万众瞩目,姜别鹤大口大口吃着饭菜,昏迷了两没吃饭,还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姜别鹤恨不得三口一头猪。
“额……嗝。”
一刻钟后,姜别鹤打了个饱嗝,满足的伸了伸懒腰,以前过的都是什么穷苦日子啊,其实吧,玄仙门也不是不能待……
反观林白渊,吃的慢条斯理,极其斯文。
姜别鹤很是不解。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斯文啊?”
直觉告诉他,这小子不对劲,指定藏着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紧赶慢赶的两人踩着点回了院子。
“好险,差点就晚点了。”
姜别鹤没在桃树下看见云先生,终于松了口气,同时戳了戳林白渊的胳膊,埋怨道。
“白渊,你下次吃饭能不能快点,小心云先生拿剑砍你。”
“哦。”
林白渊坐在门槛上,脑袋斜靠在门框,盯着院里的那棵桃花树,愣愣出神。
偶尔还傻笑几下。
直到姜别鹤推了他一下,才缓过神走进院子。
“师傅来了!”
“嗯,不错,挺守时。”
云先生点头,看来早上那一剑效果显著嘛。
“好了,说正事。”
“本来今天是打算传授你们修行之法的,但老夫有急事在身,今天就算给你们放个小假,明天辰时,最好不要再让我等你们了。”
老大派人传话,说是要召开长老会。
说完,云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两本小册,随手扔给他们,然后背过手,神情严肃道。
“这是修行常识,先长长见识,看看就行,别乱尝试,老夫不在,出了什么岔子丢的可是你们自己的命。”
话落,云先生转身就离开了小院,看来确实是急事。
“总算把这爆老头送走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找来了些木板,望着被云先生劈开的大缝,一脸苦涩。
“铛铛铛……”
姜别鹤手拿着锤子,将木楔锤进留好的孔中,固定好木板。
“白渊。”
缝隙很大,还要修补很长时间,过程枯燥乏味,姜别鹤突然问起早上的事。
“为什么你没挨揍?”
“你哪看到我没挨揍的?”
林白渊反问。
“你脸上连个淤都没有,哪挨揍了?”
“哦,你说这个啊……”
林白渊顿时变得语塞,难以启齿。
“其实就是我长得好看,师兄师姐们下不去手……”
姜别鹤一个字都不信。
要论长相,三个林白渊都比不过他。
“哦……是哪个师姐还是师兄瞧上你了?护着你不让人下手?”
姜别鹤胡乱调侃了一句,手中动作未歇,仍在敲着木楔。
“你别瞎说啊……”
林白渊脸色涨红,急忙解释。
不对劲,姜别鹤敏锐捕捉到他的异常,敲击声也随之停止。
“你不对劲……”
“嗷……我知道了。”
“难怪膳房里那个小姑娘一直盯着你看。”
……
“别瞎说,师姐可没来膳房!”
林白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说漏了嘴,还想再解释下去,直接被姜别鹤打断。
“嚯,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在思春呢!”
“我说我怎么被揍成这样,原来是你小子有人护着呢。”
“快说,是哪个师姐!”
姜别鹤越想越憋屈,感觉身上的伤更疼了。
“你别胡说,没这回事。”
无论姜别鹤在怎么问,林白渊始终不再松口,宁死不屈啊。
姜别鹤轻呵一声,不再理会林白渊。
反正明天还要来的,大不了再多挨几顿揍,他总能找出那个人的。
到时候他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想到这儿,姜别鹤突然觉得,挨揍其实也没什么,哪有比兄弟八卦还重要的。
几个时辰过去,姜别鹤把有印象的十几位师姐一一猜测了一遍,却发现都不是。
只觉得心里更刺挠了,早知道就不猜了。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姜别鹤想起云先生给的书,有些好奇,便翻开看了两眼。
“天地有灵,修者修灵,引气入体,开拓经脉,是为炼气……”
“炼气,明心,通玄,蕴灵,归一……”
姜别鹤发现这书上写的挺通俗易懂的,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