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手搏
手搏比试还在继续,张云也随之观看,心中道:她的气质好像盛萱,她是楚国的公主吗?
想到前世女友,张云只觉心头迷茫,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她在哪里?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二楼的芈萱,嗯,气质真像!
芈彤一直关注着张云,低声道:“姑姑,张风一直在偷看你呢?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死妮子,你说什么呢?”芈萱大羞,扯着她的胳膊挠痒痒,芈彤连连求饶。
第一轮结束,23人晋级。
第二轮开始,分11组,剩下单独一人是陈柯,直接进入下一轮。
张云依然是一招制敌,轻松取胜。
卜梁柱与屈章皆战胜对手。
第三轮十二人,分六组。
抽签捉对,屈章抽到张云。
陈柯没有抽到卜梁柱,松了一口气,他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张云。
他认真观摩了张云的两场手搏比试,知道自己比不过他。看来自己小看了这少年,唉,这次为阳钧而战,只怕是劳而无功了。
屈章和张云交手,被他一崩拳打飞四米,黯然退场。
第四轮六人,分三组。
陈柯抽到卜梁柱,被击败而淘汰。
和张云对阵的那名选手毫无悬念的出局。
第五轮只剩下三人,卜梁柱抽空,直接进入决赛。
张云战胜对手,进入决赛。
第六论决赛,张云对卜梁柱。
甲板上、楼船各层的走廊上,还有从王舟过来的大臣,包括阳铭等贵族少爷,无数人在观看最终的角逐。
决赛正式开始。
张云起身,下意识的看向二楼,看到芈萱朝他微笑,芈彤朝他挥手道:“加油!”
张云微笑着挥手,走进赛场。
对面卜梁柱先发制人,已经迅猛的扑过来,右拳猛击而来。
张云不退反进,起手横拳一格,直接就入膛而进,卜梁住暗道不妙,连忙闪开。
张云突然一步踏进来,卜梁柱本能地后退一步,出右拳阻击。
张云右手从腮前下落,一个把手就盖在卜梁柱的右手腕,接着身体微拧,左手腮前划过,肘就顶压住对手的肘,直接左手向前塌切敌方的左肩头,先截住其左手。
同时右手翻捶,占中线下落,张云丹田一翻,小腹朝天的同时,前脚一滑,就顺对手的前锋腿旁,直趟进去,后腿跟步,膝盖就顶住了他的前膝盖。
两人身体靠近,张云尾闾惊起,身体由束变展势,右手横拳如炮弹般击出。
蓬!
张云一拳打破了对手腹肌的防卸劲,卜梁柱身体一震,被这拳震疼了心肺。
张云双手如鹞鸟钻天,往上一窜,击中卜梁柱的下颌,打得他头往后一仰,张云随即摧身进步,丹田翻成束势,肘劲勃发,长身出虎步,打出了劈拳展势。
嘭嘭嘭!
连续三下,卜梁柱被打得口吐鲜血,仰面跌出。
陈柯见张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能心中暗赞。
看到长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在旁边围观的阳城君心中叹息,不知道自己这样选出的继承人到底是错还是对。
楚王的赏赐很快下来了,是一把宝剑,一套武士服,还有一个“手搏郎”的称号。
听到别人纷纷叫自己“张手搏”,张云看着那把宝剑,不由失笑,他想不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拿了楚国手搏比试的冠军,心中倒是有的后悔,不该这样张扬。
接下来是第三个环节,剑术比试,自由报名。
昭飞、卜梁柱以及手搏中受伤的人自然不能参加。
张云见陈柯已经报名,看到旁边阳铭期待的目光,只能也报名,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送佛送到西吧!
为了防止选手们受伤太重,比赛用木剑代替。
张云现在成了最热门的人选,许多人盯着他,想看他的剑术怎样。
经过几轮角逐,张云在第四轮终于对上陈柯,把他击败,随即宣布退出比赛。
许多人感到惋惜,按照张云的剑术,夺冠是明显的。
去了这个强劲的对手,屈章大喜过望。
最后,屈章拿了剑术第一名。
比武全部结束了,张云放松心情,阳铭拉着他,来到楼船大厅里休息。
张云惊讶的发现,这大厅门口写了“庐屋”两字。
阳铭说:“此楼船本是我大楚击败吴国的战利品,每层都有专门名称,船上屋曰庐,象舍也,其上重室曰飞庐,在上故曰飞也,又在其上曰雀室,于中候望,若鸟雀之惊视也!”
“那第四层叫什么?”张云笑着问道。
“云室,如九天之云,言其高也!”阳铭道。
“妙哉!”张云道:“真是形象贴切!”
此时,芈彤拉着公主进来了。
“大兄,张手搏!”她兴冲冲的喊道。
“见过公主姑姑!”阳铭对公主不敢失礼。
她真的是公主?张云连忙拱手施礼:“公主万安!”
这种新鲜的致礼词让芈萱耳目一新,不禁掩口而笑,道:“从来没有听过公主万安的叫法呢!”
张云见这公主倒是活波可爱,没什么架子,微笑道:“礼节因人而异,见到农夫说庄稼好,见到商人说生意好,见到老人说身体好,见到官员就说官运好。”
“咦,你说的有道理呢!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芈萱惊讶道。
“处处留心皆学问,我们只是队这些习以为常的事视而不见,没有留意而已!”张云道。
几人聊得非常开心,不知不觉大比武已经结束一会了。
张云走到陈柯面前,道:“陈兄,受人之托,多有得罪,很抱歉!”
“不敢,”陈柯再无丝毫倨傲的神情,道:“我们彼此彼此,都是身不由己,你对我手下留情,陈某心里记着呢!我们不打不相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好!”张云道。
这时阳钧走过来,看着张云,笑了笑。
他和阳铭相貌酷似,只不过长的更壮实,有英武之气。
“二少爷会不会恨我?”张云道。
“哈哈!”阳钧笑道:“张手搏太小看我了,输了就认,我不是不认账的人,况且,输给自己的兄长,也算不了什么事!”
“好,”张云道:“二少爷洒脱,倒是我多言了!”
“无妨,”阳钧道:“午宴马上就开始了,下午我和朋友去西边丽山冬猎,张手搏也参加吧?”
“噢?”张云欣然道:“既然二少爷看得起我,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爽快!”阳钧笑道:“走,入席了,你算的上是拿了两个冠军,肯定会坐的靠大王近点!”
不一会,在内侍的引导下,张云随着重臣们穿过梯子走进王舟,随后入大厅,见到了楚王中。
楚王中背后是画有斧形图案的屏风,坐案立于南面。在大朝觐、飨射等重大场合中,诸侯们要背靠斧扆以显示身份与地位。
周天子朝会“九宾”时所用的礼节,就叫“九宾之礼”。“九宾之礼”是很隆重的:先是从殿内向外依次排列,九位礼仪官员,迎接宾客时则高声呼唤,上下相传,声势威严。
“九宾之礼”本来只有周天子才能用,但到了战国时代,周朝衰微,诸侯称霸,“九宾之礼”也为诸侯所用,演变为诸侯国接见外来使节的一种最高外交礼节了。
张云被安排到西边第三案位置,和屈章同案。这边上首是阳城君,次座是太宰沈子之,他是沈诸梁(叶公)的长子。
下座是城父令屈恒。
对面东边为尊位,首座是郑国使者驷子阳,他是新上任的当国(上卿,相当于相国),次位是令尹昭子春,第三是平舆君昭成,第四是析君景启,第五是大司马昭瑕。
屈章显得无比兴奋,的确,周围都是楚国的封君重臣,能够坐到他们中间,那是极大的荣耀。
张云看到,大厅中间,放了十只青铜钮钟。
钮钟比甬钟更为简洁、方便,并且挂件更为简单。
这十只钮钟造型别致,形制相同,大小不一,依次递减。钟呈合瓦形,其舞部有长方形钮。钟面有36个乳钉形枚。钟口上弧,尤其在舞部内壁铸有各种符号。彖、鼓部分别饰有圆圈纹、三角纹和云纹、象首纹等。
驷子阳代表郑国国君以附属国的身份,恭敬的向楚王中进献礼物。
此时的战国争霸时代,有附属国前来献礼,是一直极大的荣耀之事,楚王大悦,赐宴款待。
聘礼御膳即将开始。聘礼之宴即天子或国君为款待来访使臣而举办的筵席,又称之“享礼”。
这是一种极为隆重的宴会,气氛或热烈,或庄重;参加者或吟诗,或放歌;场面或置钟鼓,或伴舞蹈。宴饮期间,有个约定俗成的要求,就是“诗歌必类”,即诗、歌、舞、乐都要表达筵席主题。
宴会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令尹道:“张手搏,听说你本是郕国新君旅贲卫一名下士,如此人才,不如来我大楚,断不会只让你屈居广乘卫下士之职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云早就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不卑不亢道:“令尹之美意,本当接受。只是我家在郕国,受君上简拔之恩,不敢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