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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羊角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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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走出那屋子,就听到前面一声大喊:

    “你这天杀的羊角宽,还我钱来!”

    那汉子身穿褐色麻布短袖,鼻窦裤普通平民打扮,三十多岁年纪。

    他怒气冲冲而来,指着你摊主吼道,“你那病牛我不要了,快还我钱,否则我就报官了!”

    羊角宽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刘三,你他娘的说得轻巧!牛是你昨天牵走的,当时你也没有吭声,今天就说病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把牛养坏的?”

    后面一小孩牵走一头牛过来了,刘三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告诉你,是你家羊角哀告诉我的!哈哈,你想不到吧!”

    六娘子来了兴趣,“咦,这人倒是有趣!”

    跟着过来一人,长相酷似羊角宽,他远远道:“兄长,这牛是病牛,怎能卖给别人?把钱还给刘三吧!”

    原来羊角宽前几天去进货,路上见一户人家有一头病牛不知怎么处理,他上前说了一番又给两文钱就牵回来。快到家时半路洗净拾缀牵回家,对人说自己路上买的好牛。

    昨天刘三来串门说想买头牛耕地,在羊角宽的忽悠之下,立刻就给钱牵走了。

    羊角哀知道那是病牛,今天早上听说卖给刘三,立刻去告诉他真相。

    羊角宽正恼火,见这傻弟弟还跑过来当着大伙面嚷嚷,气得火不打一处来,他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吼道:“反了反了,你这蠢货,胳膊怎么往外拐?我辛辛苦苦赚钱给你读书,怎么读出这样一个蠢货,你的书是从哪里读进去的?真是气死我了!”

    他满脸青筋暴起,暴跳如雷,几步赶到弟弟身边,举起棍子就要抽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旁边一个壮汉连忙上前拖住羊角宽,道:“别别,千万别打!打坏了闵之,你可对得起过世的父母?好了好了,自己的亲弟弟,骂几句就算了,消消气!打伤了给他治你不又要花钱是不是?”

    壮汉转头道:“刘三,别嚷嚷了,这牛先放这,钱等会给你!让他们兄弟打起来你就高兴了?带小孩回去吧!大伙别凑热闹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羊角宽胸膛起伏,余怒未消,对弟弟瞪眼道:“你说说,这么多年,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花了我多少钱?这些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是!”羊角哀诚恳道,“兄长之恩情,闵之不敢忘,必当厚报!我知道兄长的不容易,然经商贩卖,还是要诚信!”

    “你……”羊角宽指着他,又要来气,突然后面“哗啦”一声响,转头看去,家门口丟了一个包裹,竹简、用具之内的物件散了一地。

    却见自己的婆娘又扔出一个包裹,叉腰怒目,尖声道:“羊角宽,你这兄弟我真是受不了了,你让他去别家吧!”

    “你把东西扔出来做甚?闵之是我兄弟,你还真想把他赶走?”羊角宽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弟弟,立刻就生气了,瞪眼吼道:“少在这丢人现眼的,把东西收进去!”

    那女人把袖子一勒,几步赶上来,叉腰怒目尖声道:“你还吼我?我就不收,你还敢打老娘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羊角宽气得七窍生烟,他一下扑过来,一巴掌打向妻子,壮汉急忙忙伸手一拉,巴掌擦过女人嘴角,女人摸下嘴,立刻就火了。

    “老娘跟你拼了!”她扑上来,张牙舞爪的就要拼命,两夫妻绞打在一起,

    左邻右舍慌忙上来拉架,拉的拉,抱的抱。

    两人谁也不让谁,都发了狠,邻居们拉扯不住,从街这头扭打道街那头,摆的摊位也撞倒了。羊角哀急的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去拉架,搓着手惶然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一堆人七扯八拉的搅在一起,羊角宽的儿子急了,也挤上去拉,被人撞倒地上,又被踩了一脚,痛得哇哇大哭,羊角哀慌忙上前把侄儿扶起,摸他脚安慰。

    “别打了,你家小旺子受伤了!”壮汉吼了声。

    两夫妻终于被人拉扯开,羊角哀脸色被抓得一条条的红爪子印。

    那女人披头散发,嘴角乌青,半边脸也肿了,她抱着眼泪汪汪的孩子,看到撒了一地的摆摊的物件被踩的乱七八糟,不由悲从心来,嚎啕大哭道:“我前世不知造了什么孽呀嫁了你这个倒霉鬼,家里穷得叮当响!葬了公公葬婆婆,一天忙到晚,没穿过一件新衣,没吃过一顿好的,小旺子也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省吃俭用供你弟弟读书,他不知恩就算了,还总是嫌这说那的,我图个什么?你们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羊角宽看着妻子那模样,心头打翻五味瓶,脸色变幻,半响无语。

    邻家女人在身边好心劝说,那女人擦了把眼泪,道:“羊角宽你听着,我受够了,不是他走就是我走,我就带小旺子会娘家,一辈子再不回来!”

    羊角哀连忙道:“兄长、大嫂,你们别生气了,我马上就走!”

    他捡起衣服、竹简和其他用具,包裹包好,背在背上,走到兄长面前,道:“兄长养我十五年,恩爱如山!长兄如父,今日一别,无以为报,兄长请受弟一拜!”

    他伏地叩首,大礼参拜。

    羊角宽热泪盈眶,手抚其头,“闵之我弟,兄长对不起你……”,哽咽难言。

    羊角哀再拜大嫂,向邻居们拱手致谢,随即起身而去。

    “二叔……”小旺子喊道,他欲起身追赶,却被母亲拉住。

    “二叔……“小旺子哭了。

    羊角宽转过身子,掩面流泪。

    众人皆默然,看着羊角哀离去的背影,不少人暗中拭泪。

    羊角哀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炊烟袅袅,许多人家已经做午饭了。看着人家欢歌笑语,他感觉自己好孤单。

    张云和六娘子在后面跟着,赶了上来。

    “不知羊角兄准备去哪里?”张云道。

    “你是……”羊角哀转头。

    “哦,在下张云,这位是郭六娘!”张云拱手,自我介绍。

    “在下姓羊角,名哀,字闵之。”

    “羊角兄之姓,甚为少见。”

    “然,”羊角哀点头,“祖上本卫国义城人,义城古称羊角城,遂以羊角为姓也。”

    “我们就住西市,刚才路过你兄长的摊位,买了点东西,所以看到了羊角兄。”

    “刚才一幕,让两位见笑了!”羊角哀自嘲,“我不知好歹,也难怪兄嫂生气!”

    “你兄长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你为何让他出丑呢?”张云故意问道。

    “做人诚信为本!人爱财没错,但须取之有道!兄长有时不磊落,我就很反感。纵是被赶出门,我也不改初衷!”羊角哀郑重道。

    “好,羊角兄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让在下钦佩!”张云道,“不知你可有去处?”

    “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虽读书十载,却无人举荐。哎,却是不知如何营生。”他有点发愁。

    “如果羊角兄愿意的话,不如来我府上做个二管家!”张云道。

    “他?”六娘子睁大眼睛,却立刻闭口不言。

    羊角哀尴尬一笑,道:“郭小娘的确应该惊奇,我一个刚刚学成的儒士,哪里能够胜任尊府的二管家?张少爷太抬举我了!”

    张云哈哈一笑,“世人皆学而有知,没有谁能生而知之。你多年苦读而有成,自是悟性不错。只要你肯虚心学习,有人指导,触类旁通,自然很快上手,又有何难?难道你愿意被人看不起吗?”

    羊角哀飕然而惊,拱手道:“张少爷金玉良言,闵之受教了!承蒙抬爱,不胜感激,闵之就却之不恭了!”

    “好!我既聘请你,就每月二十刀币为聘金,如何?”

    “太多了!”羊角哀道:“平常劳力的聘金,一个月是七个刀币,大户人家的管家,不过十二刀币,在下刚入贵府,怎好意思多拿东家钱?少爷给我十刀币就可以了!”

    “闵之确是忠厚之人,”张云点头,“行,先定这个数,以后再给你加!”

    羊角哀感叹:“我今日正彷徨无助,不想遇少爷,真是幸运!”

    “哈,行了,走吧!”

    邓府在东市,张云之新宅在西市,很快便到了。

    入府后,张云把羊角哀介绍一下,说是新聘请的二管家,羊角哀态度恭谦,一一见礼。

    张云对潘杏道:“现在制茶与造纸事情太多,姐姐太累了,今后把部分事务交给闵之,你专心财务,把握大事就好了。”

    “好!”潘杏正感到事务太多,非常赞同。

    当下张云安排人带羊角哀熟悉各处事务,自与潘杏说话。

    午饭后,张云挑了几卷纸,去城令府。

    却说城令府书房里,庄子勇看着案几上的一卷纸,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转头道:

    “子龙啊!你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呀!这玉帛纸一出,即可传遍天下,让我大燕名声大噪啊!主上极好文才与音律,必定大悦!过段时间,很可能会召你入临都会见!不知子龙有没有兴趣入朝堂,为我大燕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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