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邪道人
对方人影一闪，扑空了。“第一招。”
娘的！早知道就找张少学几招，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老子不信了，再来！郭四懊悔。
又挥刀扑上，扑空。
“第二招！郭兄弟，只有一招了！”
拼了，挥刀再上。
人影一闪没了，还是扑空。
毛都捞不到，差距这么大吗？郭四发呆。
上阳看着他，“郭兄弟不是何上师的弟子？”
“不是，骗你的！”郭四苦笑，“我哪里有资格做他徒弟？他的徒弟是张少，我跟着张少才几天，没来得及学功夫！好了，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走吧！我也跟你走！”他丟下柴刀，很光棍的道。
“你可以回家，我只带她走！”
“她已经是我郭四的女人，我虽然武功不行，但是就算死了也不会丢下我的女人！”
“郭兄弟的豪气，令人佩服，如果不是这事，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你交过朋友吗？”
“没有，”上阳摇头：“师尊在道门名声不太好，没有人看得起我，我从来没有朋友！”
“道长，你的心肠其实不错，如果跟了一位好师傅，我想，你肯定会成为一个英雄人物的！”
是吗？上阳有点迷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英雄人物！
“英雄人物？”他喃喃道，“我也可以成为英雄人物吗？”
“当然，”郭四道，“你可能不知道，半个月前，我还是良乡城的一个无赖，我坑蒙拐骗，沾花惹草，烂赌逍遥。那天，我三兄当官摆酒席，父亲带家里人都去了，我在家做主了。哈，你知道我有多坏吗？”
“有多坏？”
他巴拉巴拉一通说。
上阳子静静的听完，心中一片迷惘，喃喃道：“从坏人变成好人，真的有这么容易吗？师尊被道门中人视为妖道，群起而攻之，我们从楚国逃到齐国，又从齐国逃到燕国，一路上，不少无辜的人为我们而死！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道门中人不会原谅我的！我好痛苦！我真的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可是我能够丢下师尊么？没有师尊的养育，我两岁时早就饿死了！你说我怎么办？”
郭四道：“你师尊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一个人坏事做得太多，就会在历史上留下大大的恶名，被后代人永远耻笑憎恨，而且死后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愿意吗？如果你像我一样迷途知返，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世人对你的看法，你就会被人称赞，人人对你敬仰，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上阳子犹豫半响，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师尊，他没人照顾，则性命堪危！不如待他康复，我再恳求他恩准，脱离师门，再重新做人，你看如何？”
郭四暗叹一声，这人太死忠，终是无法说服他，可惜自己打他不过，否则何须跟他说这么多废话。
他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上阳子知道郭四不愿意，道：“郭兄弟不要太担心，我尽量为你们说好话！”
“嗯，谢谢道长，道长的确本性纯良！走吧！”
他担心胡萦脚嗨痛，索性背着她走，胡萦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心中惶然，又带着一丝甜蜜。
穿过柳树林，再继续走一会，到了更偏避的荒野，便看到前面一个废弃的屋子。
“就是这里！”上阳子道。
走近那屋子，黑咕隆咚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一丝亮光。
“师傅！”上阳子上前敲门。
门开了。
“两位里面请！”上阳子引手道。
郭四放下胡萦，拉着她的手，慢慢进屋。
上阳子随后跟着，关上门。
里面点着两盏油灯，窗户已经用几层黑布遮了，难怪外面看不到亮光。
郭四的胳膊被她胡萦紧紧抱住，感觉到她浑身在发抖。
“别怕！我陪着你。”郭四回头搂着她。
“师傅，这位是郭兄弟！”上阳子让开身子，郭四心中一紧。
“让他们过来！”一个夜枭般的声音传来，说不出的难听。
“师尊胸骨受创，所以说话就这样！”上阳子善意的解释。
来都来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而已！郭四心里镇定，拉着畏畏缩缩的胡萦上前。
案几上的灯光明亮，郭四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一个青袍老道士，头着发髻，面容清瘦，颌下山羊须，他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一下子那个洞彻人的内心，面露笑容，看起来似乎和蔼可亲，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
老道扫了郭四一眼，眼神忽然一凝，又重新细细打量。
郭四见他对自己露出微笑，笑意越来越浓，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古怪的光芒，显露出内心的激动，不由心中诧异。
老道又打量胡萦，愈发高兴，对上阳子道：“子春今日之事办的极好，这两位与我有缘呐！”
“这是弟子应该做的！”
“嗯！”老道点点头，对郭四亲切道：“贫道洞玄子，道门朋友称我为西邪真人，小兄弟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
“在下郭四，”郭四坦然介绍一番。
他怕触怒这妖道，索性一五一十，包括胡萦的事也一并说出。
“很好！”洞玄子长吸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问：“小兄弟，你非常坦诚，贫道很满意。我给你摸一会骨，看你修道的资质如何，怎么样？”
我还能拒绝吗？郭四心道，口中说：“前辈请摸吧！”
洞玄子伸手，仔细的给他摸了个遍，赞道：“真是天赋异禀呐！”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败气息，令人作呕，郭四几乎难以呼吸，他退后两步，看着老道。
“苍天有眼呐，哈哈哈哈！”洞玄子忽然发出一阵狂笑，面容扭曲，鼻翼张缩，露出难以压制的兴奋。他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激动的情绪，眼睛直直的盯着郭四，郑重道：
“小兄弟，贫道跟你不打诳语，你身负异禀，是修炼我这门道术的最佳人选，有你意中人的协助，加上我的教导，贫道可以保证，三个月之内，你可以成为年轻一代的高手，今后突飞猛进，练成绝学，则成地仙之列！我俩有师徒缘，此上天注定。故我欲收你为弟子，承我衣钵，你可愿意？”
郭四心中惊疑不定。他一心想成英雄人物，自然是想拜入名师门下，但是在他心中的师傅，应该像何上师那般顶天立地的高手，哪里像这老道，浑身透露出一股邪气，歪门邪道，害人性命，为同道追杀，躲躲藏藏的。
他向来机灵，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为了两人的性命，却是只能演戏。
他露出惊喜之色，叹息道：“我本来以为今日凶多吉少，不料在此竟然得遇名师。我本浪子，一心欲成名立万，今有幸遇师尊，愿拜入门下，习我门之功法，将门派发扬光大！”
他直接跪倒，给洞玄子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洞玄子喜笑颜开，抚其头：“好孩子，聪慧上道。上阳，他可比你强多了！”
“师傅说的是！郭兄弟聪明又豪气，资质远胜于我，现在成了我的师弟，真是太好了！”上阳子性格忠厚，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道，“师傅，给师弟起个道号吧！”
洞玄子瞟他一眼，“嗯，是要给他起个道号。嗯，你之名本为阳，就道号季阳，如何？”
“谢师傅赐号！”
“阿萦，来拜见师傅！”
胡萦有点懵圈，本来心怀叵测的道人现在倒成了他的师傅，又这么亲切，她惊疑的看着郭四，却见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使眼色。
两人都是心思剔透之人，胡萦会意，上前恭敬万福，“奴家见过道长，谢大师傅收我郭郎为弟子！”
“哈哈，好说好说！”洞玄子道：“都是缘分！”
他转头道：“季阳，你可和她圆房？”
郭四一怔，不好意思道：“还没有！弟子两次准备圆房，都被打断了！”
“哈，你真是艳福不浅，胡氏身怀极品名器，乃九曲回廊之妙品，百万人中难得一，是为道门双修之至宝也！”
“而你也身怀异禀，有紫鞠之宝，你和胡氏双修我门之《玄女经》，加上服食黄精与松脂，再修我门之符箓道术，必一日千里，哈哈！”
郭四虽然沾花惹草，其实只是逢场作戏，倒是没有和哪个女人真正那种关系，故而对什么女人名器半懂不懂，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道道，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对这些道门功法一无所知，瞟见上阳子面露羡慕之色，料他说的也多半不是假话，心中欣喜；却又本能的感觉，这老道对自己如此厚爱，似乎不合情理，他到底怀有什么目的？却是猜不透。他心中道：管他娘的，只要不害我性命，先学着本事再说！
他恭声谢过，洞玄子道：“季阳，胡氏身怀至宝，所嫁之夫须要有道门房中术，之时才方可抵挡，否则寻常之男子，一两年之内必定油尽灯枯。世人愚夫哪里懂这些，想那李季寻常体弱之辈，怎配得上美艳胡氏，怀此宝而不能用，暴疹天物也！你既已拜我门下，今日为师就为胡氏脱了婚籍，送你一个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