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本源刀气 柳家出手
“陈炼，为师修道之法，总而言之唯有‘极致’二字，这也是魏真人和柳昕看重之处。为师且问你，你对‘极致’二字作何理解？”
茅屋中，张若愚与陈炼盘膝对坐，他问陈炼道。
陈炼想了想，道：“心中唯一，全力以赴，务求完美。再平凡的事，做到极致，也能光耀万丈。弟子练刀时一直以‘极致’为信念，但最近感觉到了瓶颈，似乎那就是弟子的极限所在。还望师尊为弟子解惑。”
张若愚微笑捻须，点了点头，“术到极致可通神，可得道，岂有瓶颈之说？”
陈炼道：“那弟子为何有瓶颈之感？”
张若愚道：“唯至诚者，方能至其极。追求极致本身就是修行，以剑修为例，一人，一剑，一生，用自己全部的精气神，时时锤炼，日日锤炼，方可谓‘剑修’二字。其他所谓‘剑修’，不过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为师之所以收你入门，并非完全因为魏真人，而是从你身上看到了刀道极致的希望。”
“你所谓的‘瓶颈’，不过是因为自己做得还不够细，还不够精罢了。”
“这天下之事，必作于细，工于精，成于忠，方能凝心聚神，物我两忘，成就极致，以术得道。”
“陈炼，人力有穷时，但人生的境界没有尽头，追求极致，能够让你突破一个又一个关隘，最终走出一条通天之路。”
陈炼低头皱眉，细细咀嚼张若愚的话。
良久。
他看向张若愚，道：“多谢师尊解惑，弟子明白了。弟子还有一问，不知弟子能否继续学刀？”
张若愚笑道：“刀枪剑戟于我们修仙者而言，有何差别？都是手里的工具罢了。专注一道即可。好了，为师现在就将‘极致’之道的修炼经验与感悟，以及天剑宗基础炼气法门，细细讲解与你听。”
这一讲，就是两天两夜。
张若愚讲得非常详细，对于陈炼的疑问也是有问必答。
听师一席话，胜读百年书。
陈炼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明晰了自己在刀道上的修炼方向。
除了极致之道与天剑宗基础炼气法门外，张若愚还将天剑宗正式弟子才能学的一道秘法——天元剑气诀，也传给了陈炼。
天元剑气诀是用法力在丹田中凝练出一道本源剑气，此剑气能够自行沟通天地，吞吐元气，在体内周天自行。
本源剑气越精纯，吞吐天地元气的速度就越快。
此外，这道本源剑气还可以徒手发出，威力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提升。
到筑基期还可以修炼剑气分化之术，随着修为的提升，一剑化万，万剑归一，一剑破万法。
“为师所学皆是基础，已经将所学所悟全部传授于你，你就在这里凝练本源刀气吧。”
张若愚最后说道。
“多谢师尊传道授业之恩。”
陈炼躬身一礼，然后走进另一间茅屋，盘膝而坐，开始重新梳理天元剑气诀的内容。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祝融九炼和共工九转之术。
“我若使用九炼九转之术凝练本源刀气，本源刀气能否像极元冰火一样达到极致？”
陈炼看过的祝融渊阵法典籍中，就有九炼九转之术。
想到就做。
他立即开始调动丹田之中的九炼九转极元冰火，按照天元剑气诀心法，以九炼九转之术凝练本源刀气。
三日后。
一名一脸刻薄相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十五六岁的长脸少年，来到了张若愚的茅草屋。
“张师兄，这是犬子柳林，我带他拜你为师来了。”
那中年男子正是柳昕，他远远就朝着张若愚拱手笑道。
接着又对身边的柳林说道：“还不快跪拜师尊？”
“弟子柳林，拜……”
柳林当即就要跪拜，却被张若愚闪身来到近前拦了下来。
“柳贤侄，不可。”张若愚道。
柳昕脸色阴沉了下来，“张师兄，你这是何意？犬子拜你为师，我们可是谈好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柳林的脸色也不好看，眸中有着愠怒之意。
张若愚拱手道：“柳师弟息怒，此事另有隐情，待我与你详说一二。”
他将魏青锋让陈炼拜他为师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魏真人于我有恩，他的意思我不能违背，还望柳师弟海涵。不过，此事无论如何说，终归是我的不对，柳师弟要怪就怪我好了。”
张若愚面露愧疚之色。
柳昕眯了眯眼，笑道：“既然是魏真人的安排，此事如何能够怪到张师兄，只能怪犬子与张师兄无缘。如此，我便告辞了。”
张若愚半欠着身子，“柳师弟慢走。”
柳昕微微点头，随即带着柳林转身离开。
待走远了一些，柳林面带不忿，对柳昕说道：“爹，这不是明显在戏耍我们吗？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下了？”
柳昕瞪了他一眼，“不咽下还能怎么办？咱们家老祖是金丹后期，那魏真人可是金丹巅峰。再说，还有门规束缚，便是那张若愚，我们也不能轻易动他。”
柳林道：“爹，我咽不下这口气。”
柳昕笑道：“魏青锋我们惹不起，张若愚我们动不了。但那陈炼，他现在不过是外门记名弟子，死了也就死了，门派不会过问的。”
“嘿嘿，爹，我懂了。”
柳林嘿嘿一笑，脸上尽是阴邪之色。
柳昕道：“林儿，不用自己出面，你还要拜张若愚为师呢。任务堂很快就要发送任务给那陈炼了，为父正好有些事要去任务堂一趟。林儿，你先回去吧。”
……
数日后。
张若愚的茅草屋中。
陈炼看着掌心里的一柄晶莹剔透，雷霆弥漫，璀璨夺目，有如实质的小刀，眉目之间喜色难抑。
此刀形如旭日刀，正是他的本源刀气。
九炼九转极元冰火再次经过九炼九转就变成了如今的紫色，冰火之力变成了雷霆之力。
陈炼本想继续淬炼，但不知是极元冰火已经淬炼至极致，还是他的力量已经达到极致，这道本源刀气暂时无法继续淬炼。
欣赏了一会，收起本源刀气，陈炼走出了茅屋。
“你这么快就凝练成了本源刀气？”
张若愚有些震惊问道。
“师尊，这就是我的本源刀气。”
陈炼伸手放出自己的本源刀气，说道。
张若愚愣了片刻。
陈炼在刀道上的资质，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从这一道本源刀气上看，就算内门弟子，也没有几个能比过陈炼。
他原本收陈炼为徒，不过是为了应付魏真人。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收这样一位刀道天才为弟子，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
他目露赞许之色，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掌握‘极致’真意。为师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了，你去记名弟子别院吧。对了，以后小心谨慎一些，尤其是在遇到柳家人时，没有实力之前该避则避。”
陈炼点了点头，对张若愚深深一礼，“师尊传道授业之恩，弟子没齿不忘。”
张若愚摆了摆手，“快去吧。等你转为正式弟子，再来这里。”
“嗯。”
离开张若愚的茅屋，陈炼来到记名弟子别院。
别院位于一座山谷之中，占地极广，房屋鳞次栉比，一座挨着一座，从山谷蔓延到周围的山壁之上。
记名弟子没有单独的院子，都是数名弟子蜗居在一间房屋，条件极为紧凑逼仄。
“你就是陈炼？”
别院门口执事弟子检查完陈炼的身份令牌，蹙眉问道。
陈炼道：“我就是陈炼，有什么问题吗？”
那名执事弟子道：“任务堂的人来找过你几次，都没有见到你人，很是恼火。你就待在屋内暂时不要出去了，得罪了任务堂可没好果子吃。”
陈炼点头，“多谢师兄提醒，不知我的住所在哪里？”
执事弟子嘴角微翘，道：“山谷最里面，有一座单独的洞府，那就是你的住所。”
陈炼一喜，没想到拜师后还有这种特权。
他拱手一礼，便拿着身份令牌，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山谷长约五六里，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环境也变得越加潮湿。
来到谷底，已经没有房屋，只有一个进深两丈左右的狭小山洞。
“这就是那个‘洞府’？”
陈炼的脸色阴沉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安排的背后，必然是柳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