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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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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的伤……”

    “无碍……”

    “将军,那里丑死了。”

    “不会……”

    月彼时而非此时,宴殃越是欲擒故纵惹她分散注意,她越是难耐掠夺,一浪接一波层层递进。

    直至夜深……

    他倦怠慵懒贴着她,如她身上自带薄雾迷纱一般,婉婉揉情。

    荣绮侧眸睨他,他的土壤有着鲜嫩花朵,花已盛开。

    “不丑,很美。”

    “你哄我。”

    荣绮率先起身干净,换身舒适衣裳,爽朗地坐在岸边,宴殃倒是那个身体发软之人,趴在石岸上,白皙手肘如岸边水仙孤芳自赏。

    他开情后,眼角多有抚媚之色,如月下蝶眷花一般迷恋重重。

    她俯视而去,他如水中花,已被她采撷而得。

    “上来罢,泡久了脑袋疼。”

    她递上干净白布,替他擦拭所露之处,剩下的,宴殃要她回避勿视。

    她无奈发笑,好似水中孟浪之人与岸上矜持之人是非同双生子一般。

    “我好了。”

    荣绮听他缱绻柔柔完,转身看之。

    他坐在石岸边,擦拭青丝,月铺满他发梢,显得幽光隐隐。他的小腿之下还泡在暖泉里,晕着涟漪泛泛。

    他整个人浸在月色下,清幽竹林布满清辉,静谧使人向往安宁。

    她来至他身边,他周遭如暖玉浸透泉水般温润干净。

    不忍放手的揉捏。

    “可有不适之处?”

    她用指背轻刮他的脸颊,惹他阵阵发痒,他摇摇头,只说

    “腰腿有些发软罢了。”

    这般乖顺,荣绮怎舍得他难受。

    她轻吻一口,在他耳边夸赞他,便惹他一片绯红遐想。

    “将军便是这般哄着人给你。”

    “哪样?酣畅淋漓那也得你好,我棋逢对手罢了。”

    “将军。”

    宴殃抬手轻贴她唇,他快羞得要死。她还不着边际一直说着。

    荣绮爱看他,这副模样惹她发笑,她捧着他的脸蛋揉揉,可爱乖巧的他,哪像比她年长之人?

    “宴殃,以后在私底下我准你喊我小字,你念出来真好听。”

    她在月下许诺,宴殃惊讶中眸色闪闪,两人贴着额头,互相依偎。

    “美美……”

    他在怯懦中软软喊出,像第一次吃糖一般浅尝辄止又疯狂着迷。

    “诶。”

    “美美。”

    “诶。”

    “美……”

    “再念,我便反悔了。”

    荣绮轻轻抵住他的唇,眼里温柔似有若无,岚气云烟从月下缝隙中弥漫而出,飞来穿走在此间天地悠悠。

    “不要。将军可是统帅三军之人哪能这般轻易反悔?”

    宴殃牵着她,两人走在雪间幽翠山路上,他们一路言语不断,有说有笑。

    “啊……”

    他们走至雪中大路,其正中停着一辆马车,虽不及他乘坐的轿鸾千倍万倍,宴殃看在眼中,荣绮的不拘一格却用心在了他身上。

    “傍晚让阿罗在附近寨子借来的。”

    荣绮背手昂首,似在邀功一般骄气可爱。

    “美美,你……”

    寒夜马车孤立在山野疏雪间,凛人傲霜里迎来山中两客,山雪逶迤之路他们共同做伴。

    荣绮靠在宴殃怀里,手卷着车帷,月光与雪纷纷做客,在车厢里谈笑言欢。

    仰头昂视里月光疏离清冷,携淡淡云迹游四海,观八荒。

    宴殃微微颌首,拂着她的碎发,蹭着她的额角,爱人在怀,吾魂所在。

    他早已算不得一个健全的人,完满的人,可是遇见她,他好像被上天恩赐,填补空缺,补的是女娲造人之心,补的是湘女哀愁之泪。

    荣绮是他的命,刻在生死簿上,他的死期随她。

    月影徘徊,光动则观山观川皆妙,光中影下,唯有马蹄声。

    十五一过,荣绮率军已至不莫之处,不莫身处南疆之心,位居中段,是夜月之下的最大寨落,他以盾牌之势保卫夜月。

    只可惜……这盾牌不太坚牢,曲国之利矛轻轻一戳便土崩瓦解。

    “你在写什么?”

    宴殃正挽袖提笔,光撒在纸上,墨字如浮光跃金一般,荣绮刚练兵结束,鬓角的汗珠一颗一颗凝聚在面上。她自觉难耐粘腻,清洗之后她换上一身便衣简袍,随意用发带捆起头发,靠近宴殃时,他闻到清新味道。

    “你怎么又在写,入觐朝令?”

    宴殃还未开口,荣绮坐在他身侧,瞄到了其上文字。

    他以黄锦绣锻为底,衬朱砂文书,命令南疆夜月寨主龙月君

    入觐朝贡。

    “我说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宴殃与她,就此事已有数次谈论。

    她主张武战致胜,以武俘敌。

    宴殃与之相反。

    “将军……”宴殃放下笔,看着气轰轰的荣绮,她皱眉闭目,抱手于胸。

    “这事没得谈。”

    “美美……”

    “别叫我。”

    宴殃从身后环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头,他知她的脾气,知她重信重义,娅兰和千河寨的仇她必是要还之痛快。

    可国家之前怎有自己?

    “我重要吗?”

    他的下巴贴在她的肩头,喃喃细语问道。

    荣绮闭目塞耳,她也知,文人总有说辞,她受不得这些。

    “将军重要吗?”

    荣绮侧头不语。

    “那曲国重要吗?”

    荣绮挣脱出了他的怀抱,不耐且霸道,“都重要,但夜月覆灭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她只要不起身离去……宴殃想着。

    他拉着她的手润声而平静:

    “夜月算不得重要。”

    “你我皆知,它比不上你,比不上我,更比不上曲国。它既是曲国囊中之物,那为何还要大费周章,伤兵折戟地去取自家东西。”

    “将军,夜月罢了,我们要的是整个南疆。”

    “往后南疆的长治久安,重塑人心靠的是曲国。武打以后的废土,也需要用曲国的财力重建。”

    “劳民伤财,断不可取。”

    他一句一步,一步一句,荣绮的眼神明显逐渐缓和,她不再强硬的态度,宴殃趁势柔进了她的怀中。

    荣绮想,这便是枕边风吧。

    她搂着他,沉思许久。

    “若是大哥定不会同意的。”她想着,也便这么脱口而出。

    宴殃抬眸,眼前是她的下颌,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皮肤,“荣绝眼下定有自己的考量。”

    “美美,龙月郎不成气候。”

    “他不是你与之匹配的对手,别费心思在他身上。”

    他环抱着她的腰,他喜欢自己被她的气息包围着,这般感觉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浪费。不值。”

    他略带娇气,嗔嗔而答。

    荣绮还在思虑之中,她手指绕弄着他的发丝,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

    她一听不气反笑,思绪也被其拉回。

    “你怎知,他不是对手?”

    宴殃不以为然,荣绮便是最厉害的。他本不想多作解释,但他想和她多说说话。

    他垂眸淡然说着,因为不是他俩的故事,他没多大兴致:

    “因为他不是南疆的王,南疆不认他。就连他本族寨民都不会认他。”

    “为何?夜月就他一个继任者,怎么会有不认之说?”

    荣绮散开了他的发丝,他的发尾微卷,十分柔顺。

    她自然而然地问出疑惑,宴殃依偎在她的怀里,如爱宠贴身,顺她心意。

    “不配。他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其意义大抵和将军同虎符,皇帝同玉玺一般。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即使是唯一继承人又如何?依然没人信服。”

    “什么东西这般重要?”

    荣绮闻所未闻,拉起耳朵愈发好奇起来。

    宴殃想了想,继续回答着,知无不言:

    “天虫。”

    “嗯?”

    “一种天蛊,是天地之间可控人心的灵物。既是灵物,它便会自己认主。难能可贵的也便是这点,一个拥有灵物的灵主……一个会操控人心的人,多妙啊。”

    说着,宴殃久违露出了那种嗜血的眸光,只是荣绮见不着他的模样,只听得他那半分兴奋语气。

    “那他怎么得不到?”

    荣绮只当他是对宝物的渴望和向往。

    “没了。”

    宴殃心下暗惊,自己怎么……而后他收回了视线,淡漠地说道。

    “怎么会没了?”

    荣绮更是好奇起来,她垂首贴近他,只见他浓密睫毛颤颤。

    宴殃感到一股温热愈发贴近着他,他稍稍昂首抬眸,两人离得鼻息之间温热相融。

    “将军猜猜……”

    他语气愈发软柔起来。只要看着她,自己身子便不由地发软起来,眼神迷离如醉酒,飘飘乎柔软在她怀里。

    “我猜不着。”荣绮摇了摇头,全然无视了他的情。

    宴殃习惯了她这般不解风情,依旧撩拨着她,边温着口吻边解释着:

    “因为叫别人拿了去,偷走了,找不回来了。”

    宴殃的唇已贴着她的下颌,说着话,双唇微微开合,撩得她发痒难耐。

    宴殃这把温柔刀……

    “就你知道的多。”

    外头的风吹来清冷寒萧,近日以来已不曾下过雪,外头梅花到了初春前最后的美丽。

    风吹来,带着一点雪水味道,带着一些花香草木味。

    除了那一夜使他绽放,她便不再碰过他……

    这几日夜里,

    自己学习了不少。

    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这般想着,他勾上了她的脖颈。

    荣绮也是开情之人,这般之下若是还不解风情,她便是痴蠢儿。

    默许他跨坐上了她的腰间……并听着他充满勾引诱惑之味的口吻,含情说着:

    “将军惜才怜我,我自然要回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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