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季庭屿当时觉得他张狂,油腔滑调。现在才知道,贺灼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恪守着这种吝啬,连信息素都管控得严格。
但季庭屿转念一想,如果要让自己为爱人准备一件特殊的礼物,那多半也会是信息素。
因为这是他们命中自带的、最独特且无法复制的东西,就像动物求偶时散发的气味。
两个人初遇时,信息素是互相吸引的矛和盾,而终身标记后,信息素互相融合,彼此杂糅,流进身体里变成深刻的烙印,变成相爱的证据。
贺灼从拥有信息素的那天开始,就把它吝啬地藏起来,在将来特定的某一天,可能是新婚之夜,也可能是终身标记,将它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释放给自己的爱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闻到过他真正的味道。
确实没有比这再浪漫的特权了。
季庭屿弯起唇角,眼底绽开细小的涟漪。
他收起图纸,翻身跨上马,长鞭一扬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将风和雪统统卷到身后。
突然很想立刻就见到贺灼。
再给他一个拥抱,将他吻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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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十分钟后,急促的马蹄声猝然闯进基地,把拿着个甜瓜嘎嘎啃的孟凡吓了个趔趄。
“哎呦我天,啥事啊老大骑这么快?”
“好事!”季庭屿背靠着夕阳翻身下马,眉眼间神采飞扬,随手将马鞭扔给孟凡,又像个捣蛋鬼似的捏着他的大耳朵转过一圈,在孟凡的哎哎叫中一溜烟跑进大楼。
走了七年的三层台阶,从没感觉这样漫长,他三步并做两步,每次抬腿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刚才更快一秒。
直到宿舍小门终于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心脏简直快要崩裂。“砰!”地一脚踹开门,屋内的景象却让他沸腾的血液瞬间熄灭。
没人?
他急吼吼地跑进屋里,愈发抓心挠肝。
“贺灼?贺灼?”
没回来吗?
季庭屿啧了一声,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浴室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花洒的水声,他的心紧跟着峰回路转。
不禁暗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好折磨人,短短几秒就让他把失望和惊喜尝了个遍。
一秒都不想多等,他冲到浴室门口想都不想就打开门,闯进去的那一刻,心里大喊一声“我操!”
只见浴室里,白蒙蒙的雾气从地面向上翻涌,贺灼赤身裸体地站在花洒下,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那里,闻声扭头向他扫来,眼里透着一股铺天盖地的威慑力。
打到一半被人惊扰,想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季庭屿对眼前这一幕毫无准备,喊完我操之后又接了一句:我操操操操操!
整个人都懵了,血从脚下往头顶逆流。
然后他问了特别傻逼的一句: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更傻逼的是贺灼居然好好回答:“弄脏了。”
季庭屿不敢看把衣服弄脏的是什么,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了两圈,满脸涨红:“你怎么能在浴室做这种事!”
贺灼松开手,看了他一眼,拿过旁边的啤酒罐仰头喝干,捏扁了扔进垃圾桶。
这才开口:“不然我去楼道里?”
对哦,不在浴室里他还能去哪?总不能去主席台上。
季庭屿差点自己把自己说服,赶紧甩甩脑袋坚定立场,“那你也不能现在就……搞啊……天还没黑呢……”
“敢情我还得看时间?”
贺灼笑了一声,抬腿从浴缸里出来,一身腱子肉尤为吓人,面不改色的模样也十分地理直气壮。
“3s重欲,omega的生理卫生课第一节就有教,你磨了两个月不肯给我,还不准我自己动手?”
“我……!”
怎么还成我的责任了?!
季庭屿囧得两只耳朵一只耷拉着一只竖起,下意识后撤一大步,脊背猛地撞上墙壁。
突然乍起的冰凉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那、那你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背过身去撒腿就跑,身后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小咪。”
季庭屿一个急刹停在原地,脚下差点打滑。
他挫败地捂住耳朵,使劲揉了两把。
不想承认自己受不住这两个字的威力,可脸上霎时腾起的热度却骗不了人。
贺灼太狡猾了!太不要脸了!
这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故意在每次“吃桃”后都凑到季庭屿耳边用这两个字叫他,就像在他脑袋里埋下机关。
那时的快感是烈火,这两个字就是导火线,每当贺灼用温柔又低哑的语调叫出这两个字,季庭屿的身体就会条件反射地开始讨饶,毫无志气。
“靠……”
他把额头抵在墙上,扭得像只毛毛虫,恨不得把自己挤扁好从墙缝里溜出去。
“干嘛啊,你真的好烦……”
“不干嘛,就问你进来了还跑什么?”贺灼看他的眼神活像要吃人,如饥似渴,愈发炽热。恨不得变成一双手把他抓回来直接办了。
“那谁让你不关门的……”季庭屿据理力争,软垂下的耳尖已经带了卖乖的意味,希望哥哥看他这么可怜,就放过他这次。
可贺灼却一字一句道:“过来,给我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