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值钱
蒋婵和李鸿年夫妇俩在沈幼恩之后没一会儿也到了。
不见蒋序。
沈幼恩没问蒋弗延。她估摸着蒋序还在外面。而蒋序在不在也跟她没有关系。
今晚宴会的地点在海湾边上的一栋星国的标志性建筑,层高51的顶楼空中花园,布满绿植,视野绝佳,360度俯瞰整座城市的风貌与美景。
蒋弗延问沈幼恩:“以前来过没有?”
沈幼恩摇头:“没有。”
“你以前不是快要踏遍世界各地万水千山?”
“你也说了是‘快要’。”其实说“快要”还是夸张了,世界那么大,沈幼恩曾经跟着沈忻和葛耀堂去过的地方多,还没来得及去的地方也很多,比去过的地方要多得多。
“星国离雨国这么近。”
“估计因为近,风土人情太相似,所以才没怎么来。”至少沈幼恩对南洋的几个国家兴趣都不太大。
以前沈幼恩来星国,只是葛耀堂和沈忻带她来玩环球影城的,顺便参观几个博物馆。
葛耀堂和沈忻也更喜欢往欧+美跑。
不过,沈幼恩个人觉得相比星国,她在雨国更放松一些。不谈她对雨国更熟悉的缘故,客观上讲也是星国小而紧凑的生活环境造成的。
星国的空间匮乏,不得不到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雨国的土地面积大而广阔。
所以今天看到的蒋成勇和蒋成刚家里那样占地面积很大的双子楼,足以说明蒋家的财力和地位。
当然,这种程度的双
子楼,放在雨国就不如放在星国稀罕。
今晚的宴会,比沈幼恩在雨国参加曾家的周岁宴要轻松很多,沈幼恩全程没感觉自己是个社交工具人抑或关系网的跳板。
或许因为蒋家的各位分寸拿捏得非常恰当,也或许因为蒋家的地位比曾家高,沈幼恩之于蒋家的作用也就不如蒋弗延对曾家的作用大。
蒋婵待沈幼恩也没有任何异样,在外人面前处处透露对沈幼恩这个小儿媳妇的满意。
在蒋婵的一些话术里,沈幼恩能听得出来,蒋婵告诉大家别听信外面的传言和八卦新闻的胡诌,从头到尾沈幼恩都是蒋弗延的联姻对象,不存在兄弟俩争夺同一个女人的情况。只是蒋序和蒋弗延长一样,别人分不清楚,才搞错了。
沈幼恩可以理解蒋婵的辟谣行为。
沈幼恩也觉得应该这样对外统一说辞,不说其他,光她自己便避免了很多麻烦。
蒋家目前为止唯一不待见沈幼恩的也就蒋星蘅了。
中间有一段时间,蒋婵拜托蒋星蘅待沈幼恩去和星国的几位千金小姐名媛们认识认识,蒋星蘅带沈幼恩扎堆进去了,却根本没有帮忙介绍沈幼恩,撂下沈幼恩在一旁,自己和熟悉的小姐妹们说说笑笑。
不仅仅是故意拿沈幼恩拿当空气,分明还想带动着其他人一起孤立沈幼恩。
可沈幼恩是什么人呐?社牛小天才好不好?只要她想,尴尬的永远不会是自己,而是别人。
她并不需要蒋星蘅带她,靠自己就成功地“勾搭”上了几个小姐姐,顺畅地“交了朋友”。毕竟这些都是有自己思想的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全被蒋星蘅给统一控制了的机器,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蒋星蘅而跟着蒋星蘅刻意冷落、疏离沈幼恩。
蒋星蘅气得面上全是阴翳,嘲讽沈幼恩:“你们葛家出来的女儿都这么上不了台面?一个在我们这边左右逢源,另一个在少爷圈那边招蜂引蝶?看你们这样熟练,不是第一次分工合作吧?”
哪里还用想蒋星蘅口中在少爷圈里招蜂引蝶的人是谁?沈幼恩刚刚看到葛裳了。
蒋弗延把葛裳交给蒋熠,蒋熠是上了心的,派了蒋熠自己的司机去酒店接葛裳来的这里。
蒋熠也没有生硬地把葛裳介绍出去,就是葛裳跟在蒋熠身边的时候,蒋熠跟他认识的公子哥们打招呼,公子哥们一般少不了询问蒋熠身边的女人是谁,蒋熠也就顺势说了。
沈幼恩先前一直和蒋弗延跟在蒋婵、李鸿年夫妇身边,还没有机会和葛裳碰头说话。
这会儿蒋星蘅如此轻蔑,先撩者贱,沈幼恩是不可能白白遭受耻笑的。
实话讲,沈幼恩不太相信葛裳会像蒋星蘅说的那般“招蜂引蝶”,她和葛裳是不熟,可她相信葛家不会不要脸,葛家三房的女儿也不可能在这种社交场合丢了体面,葛裳对联姻对象有野望是人之常情,可葛家也不至于
让葛裳明晃晃地去舔别人。
何况蒋星蘅原本就带着对沈幼恩心存偏见,沈幼恩用脚趾头都能判断蒋星蘅带了恶意的夸大的中伤。
只是沈幼恩尚未来得及火力全开跟蒋星蘅battle,刚刚被李鸿年喊走的蒋弗延就过来了,要拉沈幼恩去蒋成刚那边去。
但蒋弗延也察觉到蒋星蘅和沈幼恩之间的气氛不对了,他也没问她什么事,直接就对蒋星蘅说:“你又欺负恩恩了?上次欺负她你还没有跟她道歉,现在要不两个歉一起道?”
大家可是都在旁边看着,蒋弗延三两句话令蒋星蘅在自己小姐妹的眼前颜面尽失,蒋星蘅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就说了些实话怎么欺负她了?现在明明是你们欺负我!”
蒋弗延没再看蒋星蘅,转头对沈幼恩说:“你别理我这个表妹,她向来喜欢搬弄是非,把她的话当真的人一般脑子也不清楚。”
沈幼恩很白莲地佯装小心翼翼打量两眼蒋星蘅,惊讶地说:“还是你们自家人了解自家人的底细,怪不得她刚刚胡言乱语,我一句没听明白。”
蒋弗延没让她继续待着。
沈幼恩临走前还是自来熟地跟各位女孩子们都热情地道别,当然也没忘记瞥一眼蒋星蘅。
不管怎样,蒋星蘅没有当场翻脸抓着沈幼恩和蒋弗延battle,体现了蒋星蘅顾全大局的体面。
反观蒋弗延……
沈幼恩非常
好心没好报地点了点蒋弗延:“你这样很没风度,女人这边的事情我们女人自己解决,人家怎么都是你的表妹,你打自家人的脸,不好吧?”
蒋弗延勾唇:“如果你承认你是在关心我,那我就跟你道歉。”
沈幼恩:“……”
“你的道歉很值钱嘛?”她有不是没听过他跟她道歉。
这应该算蒋弗延的优点吧?蒋弗延那张嘴巴吧,虽然爱气她,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但往往道歉的速度也很快,而且一点不嘴硬,总是是什么就跟她说什么。
有时候都软得太超过了,叫她耳热面灼。
“确实,我的道歉在你这里已经不值钱了。”蒋弗延耸耸肩,“没风度就没风度,我在她们面前要风度做什么?以前不需要,现在我名草有主了更不需要。我老婆都被欺负我,我不护着算怎么回事?”
沈幼恩鼻子里哼哼:“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自己本来就不喜欢你这个表妹,借着护我的名义教训她?在我这里博好感,给你自己竖起护妻的好名声?”
蒋弗延斜眼:“我有这么心机?”
沈幼恩眨眨眼:“你没有心机嘛?”
蒋弗延说:“你说有我就有吧,你是我老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幼恩:“……油腻。”
蒋弗延:“……”
沈幼恩继续数落:“而且你这样反而让我和蒋星蘅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其他人也指不定心里怎么负面地揣测我。你不是在帮我,你
是在害我。”
蒋弗延轻描淡写地“噢”一声,然后问:“你想和蒋星蘅处好关系?你很在意不了解你的无关人等在背后对你的负面揣测?”
沈幼恩:“那倒不是。”
蒋弗延:“所以,知你者莫若我。”
沈幼恩也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她和蒋弗延生出了默契,此时惊觉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非常默契的程度。
可沈幼恩不愿意承认啊,立马就嫌弃:“你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噢。”
“你在夸我?”蒋弗延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是在夸我的话,不太符合我们恩爱夫妻人设。”
沈幼恩的嘴角上翘得厉害,乌圆的眼睛里透露着真诚:“当然是在夸你呀,你怎么可以听不出来呢?不是才说知我者莫若你嘛?”
蒋弗延捏捏她的脸:“夸得很好,下次多夸点。”
沈幼恩:说话就说话,为什么非得加小动作?想把他的手砍了!
这一趟在蒋成刚那里跟着蒋弗延认识了几位伯伯之后,沈幼恩才跟着蒋弗延去和少爷公子扎堆的地方转了一圈。
他们当中有人的恶意比蒋星蘅的多一点,不仅把蒋弗延喊成蒋序,还调侃了沈幼恩。
这回没轮到蒋弗延做什么,蒋熠先把人踹下无边泳池里:“我看你的眼镜上糊了屎,怪不得你的眼睛跟瞎了一样,把人都给认错了。”
“你的耳朵建议也洗一洗,阿延和葛家二小姐的婚事都已经传出来多久了,你看不见也就算了
,听也没听见,耳聋眼又瞎,难怪你怎么也比不过你老子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我要是你老子也把家业给你的私生子弟弟,否则你家的家业不全得败在你手里了?”
“……”沈幼恩默默地侧眸看一眼蒋弗延,表示自己没想到,原来这位花孔雀表哥这么莽的。蒋星蘅要是敢像蒋熠这样当众撕破脸,沈幼恩刚刚也轻易走不了。
蒋弗延小声地回复沈幼恩:“不用崇拜他,他只是柿子挑软的捏,用软柿子杀鸡儆猴。”
沈幼恩也小声地说:“那还是要崇拜他,软柿子也是柿子。至少他做了。”
蒋弗延斜挑眉:“听出来了,你阴阳我光动嘴皮子不动手。”
沈幼恩茶里茶气地委屈否认:“哪里有?你听错了啦。”
宁泽锡的声音倏尔传出来,噗嗤笑了:“蒋熠,你瞎出什么头?看人家领你的情吗?你为他打抱不平,他搁那儿跟女人调情。”
蒋弗延闻言看向宁泽锡,不予否认,甚至纠正:“不是跟女人调情,是跟我老婆调情,要讲就讲清楚,省得传出去变了样,被人误会。”
马上几个男的就笑的笑、吹口哨的吹口哨。
“……”沈幼恩自然是淡定自若地挂着笑容,坦荡大方地接受蒋弗延的当众……呃,与其说是当众示爱,莫若说是当众炫耀吧。
哎,见过蒋弗延和蒋熠、宁泽锡怎么相处的,现在沈幼恩都能分辨出来了,蒋弗延又是在炫耀,
炫耀他有老婆了。
沈幼恩觉得自己好难噢,她主观上并不想越来越读懂蒋弗延欸。
此起彼伏的声音里掺杂了另一把女人的嗓子:“恩恩,我刚刚没有录下视频发给我们雨国的小姐妹看,她们肯定得闹我。”
噢,葛裳啊。沈幼恩还不太熟悉葛裳的音色,得循声看清楚她的脸才能确认。
葛裳倒已经朝她走过来了。
沈幼恩笑眯眯说:“这有什么?她们要是想看的话,回头有机会,我让我家阿延当着她们的面也表演一回‘护妻狂魔’。”
蒋弗延因为她话里的某四个染上浓重的笑意。
不远处的宁泽锡嫌弃地跟蒋熠悄声咬耳:“有没有搞错?你看你表弟那副不值钱的嘴脸,连带着把我们的身价都给拉低了。别和他走太近,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
不值钱的蒋弗延却朝他们俩走过来,还走到了他们俩的中间,两条手臂分别勾在他们俩的一侧肩膀上,彰显着他们三关系特别好。
旁人确实感到奇怪:“说起来,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沈幼恩入耳了这句话,心下也不禁纳闷:难道别人以前不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好?
后续的话沈幼恩没听着,因为沈幼恩被葛裳拉到一旁单独说话了。
一整晚,她们现在才说得上话。
沈幼恩不免要客套地先跟葛裳道歉,道歉她有些忙所以顾不上葛裳。
葛裳没怪沈幼恩,表示可以理解,然后四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