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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先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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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弗延耸耸肩,一边重新塞回她的那只耳机,一边回答:“听点甜的,缓解我现在被你伤害的苦涩心情。”

    沈幼恩:“……?”

    她这才去注意耳机里正在播放的这首歌。

    非常轻快的一首歌。

    “我微笑着,让香味停留,缘分走到这也赖着不走;像夹心饼干,中间有甜头,继续下去不需要理由。”

    “……”

    男歌手的声音太具有标志性,她不认出来很难。

    而因为男歌手太红了,红得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沈幼恩同样对他的歌耳熟能详,所以也很快认出来,男歌手的这首歌,确实甜得糖分过量。

    毕竟,歌名就叫……《甜甜的》。

    蒋弗延的手指伸过来勾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覆过来用力地吸吮了一口,然后说:“要不你现在把我们的进展拉快跟歌词里唱的一样?”

    当下的歌词恰恰正在唱的是:“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沈幼恩:“……”

    怎么?想要她说爱他……?

    沈幼恩只想翻他一个白眼:“想得太美。”

    但这首歌太轻快太甜腻了,直直从她的耳朵一路泛着甜丝儿扩散到她的胸腔内,导致这句话她没有讲出口。

    会破坏掉这首歌的轻快,太煞风景了。

    蒋弗延分明也没有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心里兀自腹诽这些的时候,他便重新亲上来。

    沈幼恩没有抗拒,两条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

    蒋弗延索性抱起她,让她跨坐过去。

    一边亲,沈幼恩一边打算,等这首歌过去了,她再说。

    结果原来蒋弗延单曲循环了这首歌,这首歌没能过去,一直回荡在他们各自的一只耳朵里。

    而他们的纠缠也一直没结束。

    中途沈幼恩的那一只蓝牙耳机因为她晃得太厉害而从她的耳朵脱落过,每一次脱落蒋弗延都帮她重新塞回耳朵里。

    后面洗澡的时候,沈幼恩趴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去抠蒋弗延的那只耳朵,问:“你是自己偷偷粘了胶水,才没掉过?”

    蒋弗延说:“你怎么不说,是你的耳朵比我的耳朵大?”

    沈幼恩可不兴听这句话,这句话和他说她身上肉多在她听来是一样的,都是对她外貌的攻击,更是对她的人身攻击。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她生气的像揪猪耳朵一样捏着他的耳朵往外扯。

    蒋弗延的身体顺着她扯他耳朵的方向倒过去,恰恰亲上了她。

    一人戴一只耳机,莫名其妙成了他们的小乐趣。

    明明可以用音响让整个房间充斥歌声,他们偏不,偏要通过两只小小的耳机只他们俩自己听。

    蒋弗延也买了和沈幼恩的同一班飞机。

    蒋序和蒋婵、李鸿年,之前已经回星国了,但他们会出席葛尧和柯伟骐的订婚宴,蒋弗延省得麻烦,就不打算先回星国与他们汇合,而是跟着沈幼恩飞雨国。

    可惜在那前一天,航班因为暴雪取消了。

    沈幼恩和蒋弗延没能按原定计划离开北欧。

    要等暴雪结束、恢复航班的话,就得是葛尧的订婚宴之后了。

    沈幼恩将此当作天意。她的摇摆不定由老天爷帮她做出了决定。

    而既然注定要错过葛尧的订婚宴,沈幼恩觉得再赶着回去就没意思了,所以她不改签了,直接退票,继续留在了北欧。

    蒋弗延同样退了票,继续留在北欧,和她一起延长了此次的度假。

    后续挪国的航班恢复之后,沈幼恩和蒋弗延辗转了北欧的其他国家。

    北欧的五个国家,他们全部打卡,最后一站是五个国家之中纬度最低的麦国。

    麦国白昼的时间比其他四个国家长一些,他们遇到的阳光也比其他四个国家多一些。

    一个产出童话大师的童话王国,坐落许多城堡。

    身为公主,沈幼恩自然是要打卡城堡的。

    在麦国的最后两天,也是在北欧的最后两天,沈幼恩和蒋弗延也住了城堡酒店。

    第一天他们就在城堡走一走。

    第二天时间已经是农历的年二八了,距离全球华人的传统春节仅余两天。

    沈幼恩特地卡在年二九回雨国,到时候直接大年三十除夕夜。

    而这最后一天沈幼恩和蒋弗延哪里也没去,就在房间里做某件单调却又花样百出的事情。

    本来沈幼恩只想休息的,可蒋弗延拿出剩余的计生用品,说不全部用掉怪浪费的。

    沈幼恩的眼皮轻飘飘一掀:“你带回去之后还能用,也不会浪费。正好你来的时候行李箱里装了,回去的时候行李箱里也装了。有始有终。”

    当初蒋弗延从雨国带来北欧的那些,自然早就用光了。在挪国没几天就用光了。

    期间他们已经补充了好几次储备,主打一个北欧五国的计生用品的质量统统检测过去。不过有一个星期因为生理期,她暂且休生养息。

    闻言,蒋弗延勾唇道:“也行,回去后我们再一起用掉。”

    沈幼恩:“……”

    她指的自然是他回去后跟其他女人用,而不是他说的这个意思。

    而他说的这个意思,延伸出来的意思,不外乎是又在暗示她维持关系。

    维持什么关系?维持她和他在北欧期间的关系?

    她和他在北欧期间是什么关系?沈幼恩都已经说不准了。

    因为这一个多月,他们确实和情侣没有区别。

    最初在挪国的那家百年餐厅,被误会成情侣,沈幼恩还想着要反驳。

    可那一次沈幼恩没有反驳出来,后来在其他地方再被默认为情侣,沈幼恩也懒得再澄清了。

    甚至有几次比情侣更进一步,被默认为出来度蜜月的新婚小夫妻,沈幼恩也只当作没听见。反正都是些此生只会跟她有那一次遇见的陌生人。

    “你这表情是……”蒋弗延已来到她的面前,嘴角匿淡笑,“还是不想让我在极光爆发那天晚上许的愿望成真?”

    沈幼恩骄矜地扬起下巴:“虽然你依旧不够格成为本大小姐的男朋友,但能允许你这一个多月陪在本大小姐身边,已经足够你炫耀一辈子了。”

    蒋弗延斜挑眉,猛地搂住她的腰,抱起她腾空随他转了小半个圈,最后她被他放在窗台上坐着。

    猝不及防双脚离地的一瞬间,沈幼恩下意识地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抓紧了他的肩膀。

    蒋弗延说:“还是在离开前把它们都用掉比较好。”

    于是沈幼恩这最后一整天都没出门。已删。

    后来中场休息,沈幼恩睡了一觉醒来,已删,抬头要跟他商量。

    蒋弗延正表情认真地在手机上打字。

    沈幼恩凑过去屏幕,仅来得及瞥到他手机屏上是邮箱的界面,于是沈幼恩猜到他在写今天的自省。

    发现她的眼睛瞄过来,蒋弗延熄灭手机屏幕,捏了捏她的鹅蛋脸:“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等我发过去了你就能在你的邮箱里看见了。”

    沈幼恩:“……”

    她现在听不得“很急”这句话,因为在此之前,他都是在那种时候用来调侃她的,说每次她都很猴急。完全就是倒打一耙。

    沈幼恩发誓她才懒得看他发的自省邮件。她早就控制自己囤了两三天再去打开邮箱。而她打开邮箱是处理她的正经事,点开他的自省邮件纯属顺便。

    “我要去卫生间。”沈幼恩正好用这种方式和他分开。

    蒋弗延认定她在找借口,手摸在她的臀,按回她,将他的手机往旁侧一丢,说:“既然休息够了,赏脸把最后一个用完。”

    沈幼恩双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的亲呢,眉心深深蹙起:“我现在真的不太舒服,得去卫生间。”

    “很难受?”这下蒋弗延没再怀疑她,终于舍得放过她。

    然后便看到出血了,还出了不少,沈幼恩和蒋弗延的表情都不好看。

    所幸,最后发现并不是蒋弗延弄伤她,而是沈幼恩新一次的生理期来了。

    这下可好,沈幼恩彻底没能下床。

    她生理期的第一天总是难熬,即便蒋弗延约莫一个月前已经有过一次照顾她的经验,这一次依旧有些手忙脚乱,因为沈幼恩的表情太痛苦了。

    面白如纸、浑身出虚汗,痛苦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不仅是沈幼恩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沈幼恩嘴里也在不停地喊痛、不停地说她快死了。

    然而在沈幼恩的眼中,蒋弗延则分明手不忙、脚也不乱。

    他还特别恶毒地在旁边说了一句风凉话:“全世界沈大小姐你最娇气。”

    气得沈幼恩只觉得肚子愈发疼得厉害,拨开他给她揉肚子的手。

    她觉得蒋弗延不是在帮她揉肚子,而是趁机又把玩她腰腹间的肉。

    在北欧的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把玩过多少次了,像个变态一样。

    现在她正“病”着,他竟然也不放过她。

    被她扒拉掉手的蒋弗延很识相地开口跟她道了歉:“沈大小姐不娇气,生理痛难受很正常,请沈大小姐宽宏大量,让我继续尽我的微薄之力,助你度过这次的难关。”

    沈幼恩半眯着眼,鼻子哼了哼。

    其实说实话,她以往的确不会不停地喊痛、也不会说自己快死了。

    有过比这更痛的时候。

    她是见不得她在这里难受、他一点事儿也没有,所以故意出声磨他的耳朵,让他也跟着不好过。

    他跟着不好过,她心里能得到些许慰藉。

    趁着蒋弗延现在愿意做低伏小,沈幼恩生出邪念,想到个鬼主意。

    “要尽微薄之力是吧?行,我给你机会。”她颐指气使,“我现在不需要你给我揉肚子,我需要你逗我笑、让我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蒋弗延好气又好笑,但感觉并不难,所以应下:“行,小的这就是给大小姐讲几个笑话。”

    “不要,我不听笑话。”沈幼恩立马摇头,摇得斩钉截铁。

    蒋弗延已预感到,她是故意的,转着心思问:“那你说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沈幼恩就等着他这一句,虚弱地朝某个方向稍稍抬下巴:“你去,我的行李箱,打开。”

    蒋弗延从善如流,起身走过去,照做。

    打开之后,蒋弗延回头看沈幼恩,静待她的下一步幺蛾子——不是,静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沈幼恩的下一步指示迅速出来:“裙子,你拿出来。”

    她的行李箱里就一条裙子,很容易翻出来,是沈幼恩从雨国出发的那一天穿的裙子,蒋弗延认得。

    他继续照做,拿出来后朝她走回去,边走边问:“干什么?你要穿?”

    “不。”沈幼恩摇摇头,“是你要穿。”

    蒋弗延的身形立时顿住。

    很快他嘴角勾起笑意:“沈大小姐这是要玩我?”

    “怎么是玩你呢?”沈幼恩虚弱地趴在床边,一只手无力地垂落下,以一种病入膏肓的气若游丝语气说,“我这么年轻就要受生理期的折磨痛死,刚刚在思考我死之前有什么愿望,发现,首先蹦入脑子里的是一个遗憾,就是遗憾,我没有看到蒋少爷女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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