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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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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延。”蒋序当即又喊蒋弗延,“你帮我送她上楼回宿舍吧。”

    蒋弗延闻言侧身,瞍来一眼,似乎嫌弃她的宿舍:“不如到酒店里开个房。”

    沈幼恩:“……”

    蒋序征询她的意见:“阿延的提议也可行。宝宝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觉得?沈幼恩只觉得今晚的蒋弗延脑子有病。

    但她有兴趣瞧一瞧蒋弗延生的是什么病。

    另外就是,她刚刚随口说要带蒋弗延上楼,实际上带男人进她与女同事合租的宿舍,完全在她的雷区。

    她和女同事们合租的时候就约定过,别带男朋友到宿舍过夜。沈幼恩可不愿意变成宿舍第一个违反规定的人。

    所以沈幼恩同意了:“可以啊。就小区对面的酒店。”

    沈幼恩带头前往酒店。

    蒋序和蒋弗延一路随行。

    办理入住的时候,登记沈幼恩和蒋弗延的证件。

    蒋序就止步于前台,将花束塞进沈幼恩的怀里:“玩得开心,宝宝。”

    “……”沈幼恩目不转睛研判蒋序的表情。

    “怎么了?”蒋序问,“还是不满意?”

    沈幼恩抱着花束,转身前往房间,带着蒋弗延一块。

    蒋序目送他们俩的背影,走出酒店,回到他和蒋弗延的车里。

    口袋里摸出录音笔。

    还是之前那支录音笔。

    这支录音笔自那次之后,蒋序就经常带在身上,无聊的时候听一听里面的内容。

    听得多了,非但没有感到腻味,反而逐渐产生了新的感受。

    那是蒋序未曾对其他女人有过的绮念。

    这种绮念一度令他错觉,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一进门,蒋弗延就问她:“你先洗我先洗?”

    好像非常猴急,却也像赶着走流程。

    沈幼恩二话不说,先去蒋弗延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摸。

    蒋弗延猜到她在摸录音设备:“没东西。”

    既然没有东西,沈幼恩就直言了:“你被下降头了?”

    蒋弗延嗤笑一声,手指执住她的下巴:“怎么?一直缠着我想跟我上床的不是你?现在我同意了,你又疑神疑鬼?”

    沈幼恩问:“那我采访一下: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蒋弗延居高临下睨她:“没感觉就不睡,有感觉就睡,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沈幼恩轻挑眉尾:“我就是要一个理由呢?”

    “那就是被你和我哥纠缠烦了。”说着蒋弗延就来亲她。

    沈幼恩躲开他:“可我想现在没感觉,不想睡你。”

    主要还是疑心蒋序和蒋弗延联手设下圈套。

    “是吗?”蒋弗延还是强行亲了她。

    无论沈幼恩怎么躲,都没用。

    最后沈幼恩被蒋弗延按在了床上。

    沈幼恩咬破了他的嘴巴。

    蒋弗延衔着嘴角的血,轻嘲道:“今晚要是不抓住机会,以后就别再拿这件事缠我,或者要我哥来劝说我。”

    话落,蒋弗延从沈幼恩身上下去,但没走,只是重重地躺在沈幼恩的旁边,似乎打算这么跟沈幼恩同床共枕。

    沈幼恩缓了会儿。她感觉得到蒋弗延刚刚不是故意吓唬她,是真打算强迫她。

    偏过头,她看向蒋弗延。

    蒋弗延两只手臂枕在脑袋后面,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房间的天花板,不知是在发呆、放空,还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的那副黑框眼镜在方才两人纠缠的过程中已经摘掉了。

    “你们爸妈真的来了?”沈幼恩问。

    蒋弗延反问:“你觉得呢?”

    沈幼恩:“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

    蒋弗延:“不能。”

    沈幼恩:“……”

    混蛋。

    什么人啊这是。

    一点礼貌也没有。

    显然,他的心情不爽。

    不过沈幼恩不认为他是因为欲求不满才不爽的。

    蒋弗延则在这时候重新回答她:“来了。”

    并补充:“他们很期待见到你。你是我哥第一个带去见他们的女朋友。”

    沈幼恩蹙眉:“我的魅力这么大,你哥这么喜欢我?”

    “那怎么你不喜欢我?”沈幼恩伏起身,趴到蒋弗延的胸口,“你们兄弟俩不是哪哪儿都一样?复制黏贴的?喜欢女人的品味不也应该大差不差?”

    “你又喜欢我什么?”蒋弗延反问她,“我和我哥哪哪儿都一样,有什么好喜欢的?”

    沈幼恩眉眼弯起:“就是因为哪哪儿都一样,你哥背叛我了,我就找你当他的替代品呗。”

    蒋弗延嘴角噙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所以你现在虽然跟我在一起,但想的是他?”

    沈幼恩的手指轻轻勾勒他的面部轮廓:“想的是从前那个我以为很完美的他。”

    蒋弗延猛地翻身,将她重新压下。

    这个时候沈幼恩还没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半晌,在蒋弗延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她他是谁的时候,沈幼恩再不服输也没办法继续嘴硬。

    “阿延,行了。”她要哭不哭的,如同一张湿纸被打捞上来,软得不像话,得小心翼翼地摊开,否则一不小心就破了、碎了。

    蒋弗延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动不动。

    沈幼恩这会儿才在他的眼神里觑见一抹绮念。

    刚刚整个过程中,他就没什么表情。

    中东那一次的恍惚记忆里,他虽然也问过她,他是谁,但不似今天,周身泛滥着一股清明的冷感。

    抛开彼时那个酒的效果不提,或许也是因为今天沈幼恩为了故意膈应他,坚持了很久不愿意说他的名字,一直火上浇油。

    沈幼恩由此确认,蒋弗延其实很介意他和蒋序的相似,很介意别人分不清楚他和蒋序。

    “我是谁?”蒋弗延还是再问了一次。

    沈幼恩尚余战栗,这次不加其他多余的字眼:“蒋弗延。”

    蒋弗延没再说话,沉默地爬起来,下了床,进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他的双手伸到出水口,一动不动,任由哗哗的水流肆意地冲刷。

    不知过了多久,蒋弗延才回神一般,眼睛凝回清锐的焦聚,挤了洗手液磨出泡沫冲洗干净,然后离开卫生间折返房间里。

    床上,沈幼恩裹成一团,像一只蚕蛹。

    蒋弗延走近床边,模模糊糊听到被子里隐约泄露出来的她闷闷的啜泣。

    他顿时感到头疼得厉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伸手戳了戳“蚕蛹”:“着火了。”

    “蚕蛹”往旁边移动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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