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实在不对
断崖的底端,是深不可见的潭水。
姜怀月摔下断崖的时候,纵然赵辰溪第一时间拽住了她的手,她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崖壁上,剧烈的撞击让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赵辰溪拖着昏迷不醒的姜怀月从潭水里出来,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姜怀月,你醒一醒,姜怀月!”赵辰溪红着眼,一拳一拳的砸在姜怀月的胸口处。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肩膀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将她本就湿漉漉的衣裙,染的通红。
“姜怀月,你醒醒,姜怀月,你不能死!你听到没有,你不能死!”赵辰溪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掰开她的嘴,试图将她嘴里的那些水藻泥沙抠出来。
姜怀月瘫软着身体,没有半点的生机,赵辰溪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一点点的流失,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姜怀月,你这个蠢货……”
“赵辰溪,救落水的人是要渡气的,你扯我的舌头干什么?”虚弱的声音从赵辰溪的耳畔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她胸膛的振动。
赵辰溪的呼吸一窒,下一瞬,抱着她的手越发的收紧:“蠢货!”
姜怀月靠在赵辰溪的肩膀上,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无奈:“赵辰溪,你弄疼我了!”
赵辰溪顿了顿,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面色清冷的走出潭边:“姜怀月,你差点死了!”
姜怀月靠在赵辰溪的怀里,看着他极其难看的脸色,突然想起那个在雨夜里,扒开尸堆,将她从尸山中挖出来的赵辰溪:“赵辰溪,你也差点死了!”
赵辰溪低头看了一眼姜怀月:“老子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
毅然决然跟着她跳下山崖的赵辰溪,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呢?
山崖之下,除了那深不见底的潭水,表示少有人烟的山林,因为传言此处有大虫出没,且四处都是断壁,难以上山,所以少有人烟。
眼见天色已暗,已经渐渐看不清路,姜怀月又受了伤,赵辰溪只得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的山洞,等救兵找到他们!
赵辰溪小心翼翼的将姜怀月放在地上,弯下身细细的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
姜怀月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纵然被潭水冲洗过,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潺潺的冒出来。
赵辰溪红着眼摁住她的伤口:“你怎么敢的!”
姜怀月看着赵辰溪赤红的眼睛,笑了一声:“别担心,死不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出来“噗嗤”的声音。
赵辰溪的身体瞬间一僵,他立刻抽出佩剑,然后一脸警惕的回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凑在他眼前的马脸:“白兔?”
赵辰溪看着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白兔,满脸的震惊。
姜怀月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她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伸出手摁住,然后低声说道:“白兔的包裹里,有伤药!”
赵辰溪从白兔背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干净的纱布,和一瓶药粉,不由得有些困惑:“你怎么会准备这些?”
“白兔的包袱里,一直有这些!”姜怀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赵辰溪没有多问,他凑过来想要给姜怀月上药,却发现山洞里的灯光过分昏暗,只能依稀看到破碎的衣服下,那血淋淋的血肉。
“白兔,你去守着,别让脏东西进来!”姜怀月看着白兔,低声说道。
白兔颇有灵性,晃了晃头,随后走出山洞,在洞口站好,俨然一副守卫者的模样。
“把衣服脱了。”赵辰溪走到姜怀月身边坐下,轻声说道。
“九王爷,你这话说的,也太熟练了!”姜怀月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服,脱中衣的时候,中衣粘连在她的伤口上,扯开的那个瞬间,血立刻滋了出来。
白皙如雨的纤弱肩颈上,一道半尺宽的刀伤横亘在上,鲜血还在顺这个肌肤缓缓流下,没一会儿,就染红了堆在腰间的衣裙。
“伤的这么重,还有心情说笑?”赵辰溪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呼吸都沉了几分,片刻以后,他低头在包袱里翻找,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带的东西倒是齐全。”
“姜家人的马背上,都会准备这些。”姜怀月背对着赵辰溪,淡淡的说道,
赵辰溪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犹豫再三,最后开口道:“你这个伤口很大……”
“我知道,应该缝合一下,就算不缝,也要清洗一下再包扎,可惜这里没有水。”姜怀月眸光暗了暗,额头上疼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用这个吧!”赵辰溪抽下一直系在腰上的水囊,“里面装的是酒水,怕今日太寒,特意带来暖暖身子的。”
“开春了还怕冷?”姜怀月回头看向赵辰溪。
“倒春寒才是最冷的!”赵辰溪拔出塞子,烈酒的醇香立刻就人飘了出来,“是烈酒,用来清洗伤口正好!你可忍着些,会很疼。”
姜怀月闭了闭眼睛:“洗吧!”
酒水淋在伤口上的时候,姜怀月疼的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赵辰溪握住她的手:“疼的话就咬我吧!”
姜怀月顿了顿,然后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扣!
赵辰溪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那道狰狞恐怖的伤口上,姜怀月带来的的金疮药有极强的止血作用,方才还在不停冒着鲜血的伤口,这会儿也已经止住了血。
处理好伤口以后,赵辰溪便脱了狐裘盖在姜怀月的身上,然后出去多捡了些柴火回来,将火堆烧的旺旺的:“你衣服都湿透了,我给你烤一烤!”
姜怀月裹着赵辰溪的狐裘的狐裘,靠着洞壁,看着面前支起来的架子,隐约可以透过衣服的缝隙,看到对面的赵辰溪。
赵辰溪看了一眼白兔身上背着的猎物说着,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好在你今日猎了许多东西,不然今夜怕是要饿肚子了。”
姜怀月看着赵辰溪捏着那把刀,满脸惊讶:“我的刀怎么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