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〇九四章 奇童异女
本章主要人物:
吴启:安图思思的丈夫,天下第一勇士的传人。
疯婆子:古竹的母亲。
李明胜:富家子弟,奇怪男童。
古竹:贫家女子,身体奇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吴启舍命也不出卖自己的灵魂,自然看不起出卖灵魂的人,更同情那些被迫出卖灵魂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理智往往会输给情感,或许也可以说他为了追求正义不讲方法,不计后果。
三个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距离永乐都不远的一片深林中停下来小息。青年放下一直夹着的滞人,吴启见这女子穿着滞人服装,蓬头垢面,手上胳膊上满是尘土和伤痕,个子不高,身体极为单薄,目光呆滞,神态茫然。年轻人急忙用手和衣袖替她简单的清洁,同时把目光转向吴启说:“恩公便是天下第一勇士的唯一的徒弟,我听说过你,我们给你带来灾难了,请把我们交给他们吧,本来我也没想活着离开。”
“我做过滞人、判过死刑、被刽子手砍过头、在死牢里坐了很久,还背负过最没有责任心懦夫和杀害师父的罪名,死亡和屈辱一直伴随着我的人生,目前的状况对我早已经不算什么了。”吴启对这个陌生的同龄人推心置腹的说道。他本是一个心门封闭得十分严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反常态的和对方说了这么多,并随口又问了这个人的情况。
原来这男子叫李明胜,家就住在永乐都附近,父亲是大家族的族长,家境非常好,有权势多财富,李明胜从小到大一直过着物质上十分优越的生活,但生来就有一种怪病,当地人称之为“疯魔病”,这种病不伤害任何人,却在发疯的时候喜欢自残,还伴着长久的高烧和昏迷,每一次发病都很重,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重,经多方寻医问药,均无效果。
在其九岁的时候,遇到一位名医预言说:尽管这男孩身强体壮,但活不过十五岁,除非遇到奇迹发生。
这名滞人女子叫古竹,虽然也生在邻村的一个大家族,但破落和贫穷早已经降临到了这里,只不过为家族的尊严和族人的面子让族长苦苦的撑着,并把所有的苦难转嫁到家族地位低下人的身上。古竹的家庭状况也很差,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人,吃苦耐劳,少言寡语,服从意识极强。母亲在众多妻妾中地位较低,但伶牙俐齿,永不服输。本来在这样的家庭之中生女孩是要丢到“弃婴池”的,古竹没有去那个天国是因为她的降生正赶上一位有威望的老者过世。
族人给长者办丧事是花血本的,不仅如此,为了面子和尊严还要借钱大操大办,一次大的葬礼,可能要用尽家族所有的积累,让整个家族永远走不出贫穷。但他们必须这样选择,是传统习俗,也被视为天经地义,任何人都能质疑,也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问题。
祭祀需要十头牛,二十只羊,三十头猪,上百只鸡鸭。很多家族根本不具备这等条件,但不这样做就没了面子,失了尊严,丢了情怀。
葬礼要整整进行七天七夜,音乐不能断,戏台不能少,吊唁的朋友越多越风光,纸钱的火光要高万丈。
古竹降生在这个家族,这样的坏境之中,大家都积极的投入到如火如荼的丧事之中,没有太多的人关心一个女孩降生后要丢到“弃婴池”的事情,况且在这七天之中,鸡鱼肉各类水果应有尽有,七天乐之后,家族会走进极度的贫穷,不但没有肉类和蔬菜,粮食也不够吃,整个家族呈现出的是饿肚子的状态。没有办法,面子大于天,在面子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古竹的母亲因为坐月子,好心人给她偷偷的藏了一点肉,但却犯了大忌,因为吃不了的食物和祭品统统都要丢到河里的,留下继续吃是十分不吉利的。被发现后,身体十分虚弱的母亲虽然免去了毒打,但也惩罚她三天不许吃饭。同时,也准备把古竹丢到“弃婴池”。
就在来人准备抱走古竹的时候,母亲突然发疯了,竟然不让抱走说自己饿了,要吃掉女儿。她发疯了,别人拿她一时也没有办法,也不想和这个可怜的女人较劲,女婴就这样暂时留在了母亲的身边,只是母亲会不会吃她也没有人太关心。
然而这个疯女人不但没有吃掉自己的孩子,还整日不让孩子离开自己,该干的活她本能的都干,也不和任何姐妹争锋吃醋,抢占利益,而且为了孩子她还经常出去弄吃的,母亲的癫疯换来了古竹偷生。
说来也奇怪,这女孩生来身上就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果香味,这种特别便给人们带来种种猜测和联想,最终形成的定论是谁闻到这种味道谁就会有灾祸临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她而疯掉的。
无论怎么说,母爱是了不起的。她为了女儿可以和任何人拼命,为了给女儿挣得食物和利益她可以不顾尊严和强暴,反正也没人会和一个疯子去计较,所以,母女饱受歧视但温饱方面的确还好。
转眼她长到了六岁,但癫疯的母亲依旧像老母鸡看着鸡崽儿一样守护着她,如果受到一点点威胁,疯婆子一定会与之拼命。为了让女儿开心,疯婆子还经常带着女儿去热闹的地方游玩,同时也可以偷点好吃的,因为生活太困难了,孩子想吃,自己也想吃。
一日,母女二人在热闹的集市上闲逛,遇上一男孩当街疯癫并用极端的形式自残,陪同的女侍者全力阻止,男孩身体壮,力量大,极力拼争。疯女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带着女儿就去帮忙阻止,和以往一样,一番折腾之后男孩进入了昏迷的高烧状态,嘴里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胡话。好事的闲散之人越聚越多,把母女、女侍者及发病男孩团团围在当中,前面的看热闹这好奇心没有得到完全满足尚想一看究竟,后面的人看不到内核你挣我挤向前拥。疯婆子见状把女孩抱起来高呼:“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这里你们也敢上前凑热闹,不要命了吗!”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不认识他们母女,听见叫嚷,方知遇到了灾星,纷纷撤离。疯婆子也想走,忽然又想起了癫魔的男孩,或许是同病相怜激发了她的怜悯情怀,亦或是对其心中喜欢,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放下女孩,摸着男孩的头,想一探究竟。侍女由于刚才集中精力对付男孩,忽略了帮忙者,此时发现是一对灾星,心中一震,不容分说就是驱赶。
疯婆子也不能与之理论,领着女孩就走。谁知男孩突然清醒过来,抓着女孩的手说什么也不让走。疯婆子回目观瞧,见女儿满面温柔,男孩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