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〇一三章 夜深府暗人痴狂
本章主要人物:
项延卓:韩儒国项家三将军。
陆梅:项延卓的妻子。
安图烈业:拓荒者,主人公。
飞鸢:安图烈业朋友。
央泓:安图烈业朋友。
女人的嘴总是喜欢运动的,陆梅一边吃喝一边把旧事向安图烈业三人娓娓道来,并要求他们评价公主是不是让自己杀死的。
“她就是属于没事找事的自杀。”项延卓说。
“如果我像以往一样,把俘虏弄得没有战斗力,不给他好的弓箭,公主就不会死。”陆梅说。
“这种事情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不同的立场就有不同的观点,最终还是法官说了算,因为权力永远是正确的。”安图烈业说。
“你说真理掌握在权力者手里我听得懂,但法官是什么意思?”陆梅问安图烈业。
“法官就是国王。”因为存在着维度认识差别,安图烈业只能这样解释。
“我明白了,国王一定会说是我杀了公主。怎么样三将军,我赢了!”陆梅满意的对丈夫说。
“如果我是国王你还能赢吗?”项延卓问。
“这…,不许胡说。”陆梅无法作答,突然认识到丈夫这么比喻是大逆不道的。
酒席里面的人总有说不完的闲言碎语,可以心血来潮出现一时的较劲和计较,但决不能离开餐桌还当真。可是安图烈业三人不能不当真,因为与善良谷相比,食物特别难吃,酒也是涩涩的,吃喝本来是享受幸福的事情,三个人却感到苦不堪言。人生就是这样,为了生存,很多时候只能心甘情愿的寻找苦涩。
项延卓和安图烈业越聊越投机,接着酒力的幻觉,突然都产生了结拜的想法,但同时又均担心对方无此意而不敢直说。陆梅观察到两人的神情不对,交谈又有些含蓄,反复琢磨,看出端倪。嫣然一笑,提出倡议。二人心怀大悦,也不拘于传统,借着酒力,当着众人的面,刻不容缓的举办仪式,洒血为盟,誓言冲天,结为兄弟。随即也把酒会推向了高潮,百人祝贺,千人赞美,足足喝了一小天,整个山寨闹得天昏地暗。当太阳下山,众人伴着黄昏睡去,世界顿时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义兄项延卓便带着几个人赶往韩儒国见父亲去,把山寨和陆梅及众人托付给了安图烈业,待那边安排妥当,各方面都风平浪静之后再来接妻子和相关人员。
项延卓走后,安图烈业在山寨过着平淡的生活,他虽是新的山寨王,但什么事都不管,所有的事情都由陆梅做主。他和飞鸢央泓三人一边适应新的维度坏境,一边思考该做些什么。
朦朦胧胧的记得父亲和安图吉府上的一点东西,回去找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维度的,如何去做,具体该干什么一片茫然。
这天晚上,他突然想回家去看看,便找来央泓和飞鸢说了自己的想法。飞鸢不甘寂寞,非要跟着去,安图烈业便带着她和陆梅告别之后,两人乘着黑羽鲲星夜而行。
夜静静的,陪伴他两的只有星光和寂寞,世界上谁都不说话,没有任何声息,安图烈业的头脑中忽隐忽现的有一些历史记忆的回忆,不能彻底唤醒,也不能完全忘记。
来到府上已是深夜,大门紧闭,墙宇高耸,庭院深深。但这看似深严壁垒的东西对安图烈业而言都是虚幻,他毫不费力用了几个起伏就来到了院内,飞鸢像夜莺一样紧跟在他的身后。守更女丁懒散的走动,像是发条无力的钟摆,机械的履行着自己无奈的职责,对两个幽灵般的人物闯进,一无所知。
这个府院太大了,安图烈业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就像走进了迷宫,躲避着守夜女丁,任凭感觉的召唤随意行走。世界永远不会像善良的人想象的那么太平,也不是深夜里外表看上去那么宁静。
在夜幕的掩盖下,所有的秘密都在表演,更多的交易此时正在进行。钱,色,权一个都不能少,光天化日之下一各个戴着面具道貌岸然,暗夜里卸了妆之后本色狰狞。
他们在府上整整转了一夜,直到天明。耳闻目睹了府上一切帷幕下的龌龊和丑恶。有成群的妻妾买通或者逼着男管事满足自己如饥似渴的需求的,也有妻妾们为了利益雇人计划相互陷害的,一些人在一起偷偷的盘算如何捞取钱财的,也有暗中赌博和女丁之间同性恋的。这些人彼此算计,相互仇恨,白天笑里藏刀,此时便人性逍遥。
两人忧心忡忡,眉头紧锁,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想不清这个维度的人为何如此热衷于罪恶。直到东方发白,这个大院才像是走出了恐怖的地狱,人人换上美丽的面具,相互问好,暖意悠悠。
安图烈业再也不想回这个家了,两人离开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可怜,表面上风光无限,万里尊严。可实际上就是在管理一个大染缸,揭开掩人耳目的大衫,弄得满身污垢,苦不堪言。面具下面真实的脸,一定也是溅满了污泥浊水,惨不忍睹。
他开始讨厌这个维度,甚至抱怨宇宙规则的执行者为什么选择自己当拓荒者,尚不如一个弃婴,在善良谷心地纯良平淡的生活。便随口问飞鸢:“这里可怕吗?”“不可怕,就是恶心。”“后悔跟我来这里吗?”“有你在我就不后悔。”两人心事重重,怅然恍惚的回到了山寨,什么也不说,倒头便睡。仿佛想用遗忘洗清自己这一夜被污染了的灵魂。
山寨中的生活似乎清净,这里的“山贼”都是项延卓带出来的精英之才,女性官兵为绝大多数。她们精忠报国的思想极重,比所有的幸福和生命都重要。尽管豆冠年华,青春年少,有着强烈的生理需求。但忠孝君国的信仰让她们恪守着生活的准则,对异性强烈渴望,但又决不能越雷池一步。因为一个女兵,一旦怀孕将离开军队,休养生息。不能报效国家的耻辱是韩儒国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的,在她们看来,这种耻辱和痛苦比满门抄斩都更可怕,更不能接受。可见虎狼之师缔造出来的精神是多么的牢不可破。
央泓和飞鸢本没有性别概念,既然这里男人地位极高,便不想丢了这便宜,所以把自己说成是男人。尤其是央泓人高马大,本就一副男人躯壳,在这个女兵群体里颇受欢迎,再加之谎言真实可信,军中人缘出乎寻常的好,便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安图烈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冒充男人,无论是世俗还是权威,都是天经地义的死罪,当他想改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