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质
一步踏入兽车内，陈流云只觉得里头别有洞天，比他想象中要大上不少。
里头除了一开始的彪悍女子之外，竟还坐了足足有十一名形色各异的武夫，就算如此，也不觉得拥挤。
果真是拉货的！
“好，如此一来，我这边十三人，额度完成！”
彪悍女子一声长叹，接着豪迈地一挥手，说道：
“五天内，我们赶到秘境！”
当兽车赶起路来时，陈流云心中不由得惊叹，不愧是仙人拉货的兽车，行驶起来如履平地，丝毫没有颠簸之感。
趁着这会功夫，陈流云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秦胜遇请教起所谓的仙人境界来。
秦胜遇倒是不烦辛苦，颇有几分好为人师之感，他缓缓说道：
“仙人，这是凡人的叫法，从根源而言，其实称作修士更为贴切，以万物为薪柴修炼自身。
每一个修士，自出生，便拥有不同的天赋。”
他顿了顿，说道：
“即灵质！
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生而被一层先天蒙昧包裹着，在最初的修炼阶段，每个人都需要先启蒙自身的灵质，祛除蒙昧，再同外界勾连，然后不停地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力量，以强大自身。
对于九成九的凡人而言，其灵质都是混杂蒙昧，根本无法调动。
但灵质也并非轻易就可以激活，现在最常见的手段是通过各大宗门或者势力的启蒙仪式，祛除灵质上的先天蒙昧，就像打磨玉石一般，而后才可以汲取天地灵气进行修炼。
经过这个阶段，修士便到了修炼的第一座殿堂，即基础三境——凝气、培灵和养欲，在这基础三境，又分初、中、后期，需要不断的通过灵质汲取天地灵气以强化自身。
而这，也正是不同灵质影响的最重要阶段，天赋越好，则根基越实，进速越快，天赋越差，则越反之。”
“那有没有不启蒙就可以成仙嗯修炼的方法？”陈流云疑惑道。
“也许是有的虽说先天蒙昧不祛，灵质无法勾连天地之气，但如果灵质足够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突破蒙昧。”
陈流云沉思了一会，接着问道：
“秦大哥，你不是武夫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修士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秘密。”秦胜遇立马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调侃着说道：“不要老是对别人的事情那么好奇！”
听到这话，陈流云一下想起了在客栈时偷看秦胜遇的画面，少年的脸皮还是太薄，一时有些脸红。
看着陈流云这幅模样，秦胜遇不经感到十分有趣，自离开秦家以来，这种感觉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体会过了，好像自己也一下子年轻了起来。
“那秦大哥，”陈流云偷偷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知道接我们的这位大姐，是什么境界吗？”
“凝气。”秦胜遇淡淡道。
“凝气”陈流云思索道，根据刚才秦胜遇说的话，这应该是修士中最低等的境界了。
“那她为什么不带着我们飞过去呢？”陈流云回忆着记忆中仙人的模样。
“噗！”或是有些被陈流云的无知逗笑了，秦胜遇笑道：
“因为她不会。”
“基础三境之中，排除掉先天拥有风灵质的修士，只有养欲境才能凌空而行！其他时候，只能依靠一些稀有的飞行类的灵器，才能飞行。”
考虑到陈流云可能不懂，秦胜遇接着补充道：
“很贵！”
“原来如此。”陈流云点头道，随后他又带着真诚的目光，望向秦胜遇，说道：
“那秦大哥，你是为什么来参加成仙游呢？”
“我？”
秦胜遇仿佛陷入了回忆，他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只是，很需要这次机会。
仙缘茫茫，何其难寻！
就像你要找你的发小一样，我也有我需要做的事情！哪怕机会渺茫！”
“机会渺茫？”陈流云迟钝道。
“嗯？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秦胜遇疑惑道。
“什么机会，我并不知情。”陈流云突然有种并不美妙的预感。
秦胜遇突然悟了，原来眼前这个小子，真的是一无所知，蒙头蒙脑就来了。
他问道：“那你知道水境吗？”
“知道。一个很大的宗门。”
“很好，不是真傻。”秦胜遇欣慰道。
“成仙游是诸多大宗门联合举办的一次行动，或者说，一次探险！”
“探险？”
“不错，据说是在一处秘境，出于秘境内的某些原因，那些大宗门需要我们这些凡人武夫去替他们寻宝，若能找到宝贝，便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近些年来名声传得十分响亮。”
“那为什么需要我们这些圈外的普通人呢，我之前听王大叔说，大宗门底下都有很多世俗宗门，想必世俗武夫应该不少。”陈流云不解道。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只是所谓的送人成仙，哪里轮得到我们。
秘境之中，各家宗门利益纠葛，争杀不断，如此多年来一批又一批，想必是各家宗门旗下的世俗武夫死的都不够用罢了。
毕竟武夫也不像真的凡人般，如杂草，一茬一茬的长。”
秦胜遇叹道。
陈流云一时默然，原来王英杰当初并没有骗他，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更让陈流云感到疑虑的是，是谁想要他参加进这个血肉磨盘之中呢？
“你若是后悔的话，现在退出”秦胜遇顿了一下，调笑道：
“应该也是来不及了。”
“不！”陈流云目光坚毅，“我会赢的。”
此话一出，秦胜遇不禁望着这个对他而言实在有些弱的少年，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眼前场景一再变换，面前依旧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握着切磋用的木剑，眼神带着同样的坚毅，对着他说道：
“不！我会赢了哥哥的！”
少年被秦胜遇一剑挑飞，扑在院子里，却又接着坚强的站起身，摆着稚嫩的进攻姿势，朝着秦胜遇扑来。
如此一遍又一遍，少年的头上、脸上都沾满初春湿润的草泥。
直到秦胜遇忍不住心疼，假装被他一剑挑了老远，求饶道：
“啊呀呀我输了，小航现在真的好厉害，再过两年，哥哥怕是连你的后背都摸不到啦！”
而少年明明输了那么多次，灰头土脸的，但还是带着自豪的神情，骄傲的笑：
“哼哼，什么两年，最多只要一年！哈哈哈！”
“秦大哥！秦大哥！”
“嗯？怎么了？”画面骤然破碎，秦胜遇像是被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你没事吧，你刚才突然不讲话了，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流云感觉身上麻麻的，像是有蚂蚁在爬。
“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