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个白月光不对劲37
柳明月这一觉睡了极久，再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眼眸，起身，殿内，烛火摇曳，绿梧并没有将屋内的烛火吹灭。
而自己的床榻边，此时坐着一个熟悉的人。燕铭玉安静坐在那，就这么静静看着柳明月，下颚处，细看，还长出了些许胡茬，一双眼眸微微泛着红意，一言不发。
此般模样，看着好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一般。
柳明月微微挑眉，“怎么了？”
燕铭玉见柳明月醒来，双眸里还布上了水雾，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许久，才开了口：“什么时候的事？”
这下，柳明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怕是眼前这人已经知晓了。
“把念柳救回来的那日。”
燕铭玉眼神悲哀，语气格外愤怒，“燕汝珏做的是不是？”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柳明月想如此，谁也近不了她的身，那是他的阿月啊，他那个那么聪慧，那么强大的阿月。
柳明月闻言，她看着燕铭玉那绝望悲痛的眼神，一时间，那要否认的话语，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明明这是她已经期盼了许久的事，在这一刻，亲眼目睹了燕铭玉脸上的绝望后，半点也欣喜不起来，似乎……自己的心脏，好像也有些难受。
柳明月低头，什么话也没说。
她知道自己这件事瞒不过燕铭玉，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般快。
而燕铭玉就这样坐着，一直看着柳明月，眼神执拗，仿佛自己只要再多看几眼，就能一眼万年。
只有这样，他的阿月才会一直在他身旁，眼前，不会消失。
他下午就从暗卫口中得知了自家阿月貌似身子不适，而绿梧当时也慌慌张张告诉他，他的阿月好像失去了味觉。
他忙放下了自己所有事务，焦急带着太医赶去了阿月的寝宫，那时的阿月，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即使他们众人进去了，也未曾惊醒她，她就那样安静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阖行。
这些情况在任何人身上，或许也不足为奇，但是在柳明月身上，却格外奇怪，这人明显就是已经昏死了过去。
燕铭玉害怕了，他不敢上前，他怕得到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
当他从太医口中得知，他的阿月身中奇毒，时日无多时，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也破碎了。
所有的往日，幸福，如过眼云烟，骤然崩塌。
他很生气，很愤怒，很想质问这人，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残忍！他比谁都清楚，这绝对是阿月自己做的。
这人，就真的如此不喜欢他？宁愿去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他整个人都悲痛欲绝，他一时间感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
可是当他面对醒来的阿月时，这些本来已经准备要问出口的话，突然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
“没事，别怕，我会陪你。”
燕铭玉轻轻捋了捋柳明月那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神色缱绻，出口的话，依旧那么深情。
死亡又如何，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柳明月神色一僵，她看着燕铭玉，满是不敢置信，她重重推开燕铭玉的手，“你疯了？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不要了？”
她向来知道燕铭玉很疯，但是在这种事上，她绝对不允许这人继续疯下去。
燕铭玉听到柳明月这愤怒的语气，他双眸认真看着柳明月，语气固执，“这天下与我何干，我只想与吾爱生而同衾，死而同穴。
若没有你我绝不独活，我已经踽踽独行了那么久了，是你将我拉出了深渊，把我从那万劫不复的命定里拉了出来，你不能如此无情，说不要我就不要。”
燕铭玉眼底的水雾越发晃眼，特别是在最后一句话落后，他伸手抱住了柳明月那娇软的身躯，感受着怀中这抹温温热热的热意，他将头轻轻搭在柳明月肩膀上，只有这样，他才能意识到，这人还在，还没有离开。
柳明月被燕铭玉后面的这句话给惊住了，即使是肩膀处传来的那抹温热的湿意，也没能将她从震惊中拉出来，许久，她的意识才慢慢回笼，“你，你说什么？你难不成重生的？”
燕铭玉摇头，“或许吧，我也不清楚，我觉得是一场梦，可是那些经历却又如此真实醒目，但是梦里，你没有出现，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说着，燕铭玉似是想到了什么，忙解释，“阿月，不论是梦里还是梦外，我都是干净的，只你一人，没有被任何人玷污。”
柳明月，“……”
她真的被燕铭玉这解释给整沉默了，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她只是，很心疼这人。
不过，既然这人已经算误打误撞下知道了所有剧情，或许这也算是命中注定。
燕铭玉的声音悲切，柳明月只觉得没多会儿，自己肩膀处好像尽数都被泪水打湿了。
她几乎很少看见这人哭，寥寥几次还是因为自己。
越看，柳明月只觉得越是揪心，此刻的她内心的那个决定开始动摇了起来，她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如此鲁莽了，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反转的可能。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因已种下，而自己，将要去承担这个果。
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燕铭玉的发顶。
柔声细语抚慰，“阿玉，你要好好活着，我不会死，我只是必须去完成一个任务，完成后我会回来找你，你要把咱们的念柳好好抚养成人。”
她知道自己劝不住燕铭玉那颗一心只想跟随自己的决心，她也是真的怕了这么疯的燕铭玉，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如此说。
柳明月的话，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燕铭玉自然也不信，只觉得这是他的阿月想要安抚他的一个借口，“我会把念柳交给柳大人的，他们定然能好好养育孩子。”
柳明月看出燕铭玉不相信她所言，她面不改色，“我知道你梦里的所有事情。”
一句话，燕铭玉顿住了。
而柳明月将所有剧情，娓娓道来。
听完剧情的燕铭玉，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看着柳明月，一时间他没有开口，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作何反应，很匪夷所思，但每一个点全都和他梦里的事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