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八德问心
“原来如此！”
云祥看完这段故事后，对大同军和至公军团的理念有了些理解。
但当之前的画面消失，看到扭曲的金色天平，以及光罩外破损的建筑时，突然意识到——
大同军已经完蛋了；
那些威武的骑士们不是死了就是背叛了；
就连一个军团的大元帅，如今都只剩下面前的幻影……
他有些难过：“你们输了。”
“对。”
紫夜等了会儿，疑惑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输吗？”
云祥为难道：“我一问，是不是就要成为假三目佳合了？”
紫夜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吧，我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机会一旦错过就没了，你就算想要重新来我也会劝你别这么做的。”
云祥听完松了口气，但心莫名有些悲凉。
紫夜又道：
“或许这一切从我降低标准，将八德圣纹变成暗夜魔纹，试图扩大至公骑士的规模，又与许多不符合我们理念的势力联合时，就埋下失败的伏笔了吧……
敌人潜入所有我试图保护的世界，屠杀、毁灭，将之归结于我们的反抗；
混入了我的队伍里，穿我的衣服，曲解我的话，破坏我的事，以我之名作恶；
最终，我不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又或者目之所及全是敌人！
至公军团就这么完了。”
她从金色天平上跳下，背着手走到云祥身边：
“我们之前因为必须趁着信仰、资源两方终极势力——无限神国和万圣盟的上层出问题，抓紧他们势力收缩势力的窗口期，所以才急功近利拼命发展；
可惜，终究是输了……”
云祥听她说的，脑中想到了此时红钻星正在进行的五行联盟立国行动。
这次行动其实也十分急功近利，为了达成目的，几乎拉拢了全人类所有反若曼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他们直接掌握的军事力量，比起若曼来说仍然不值一提；
别看如今闹的热闹，许多州一夜变天，各级政府升起血海五色星旗；
如果若曼铁了心要压下来，大军压境，大好局势恐怕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目前五行联盟的人是在赌若曼足够聪明，看中长远利益，意识到了异世界的强大威胁，不愿为了这些年在五行域的经营开战；
但凡若曼人急功近利……
云祥突然想到叶梦驰说的，五行联盟输了后可能要付出的代价：
土域多个大城市变成死城；
水域沿海城市被炸平；
五族的种种资源，乃至整个东大陆的徒弟都被各方势力协管瓜分；
五行联盟最后的残党，五十多年来积攒的力量消耗殆尽；
整个五行族的所有利益被红钻星强国吞没，变成他们度过天启大冲击后续危机的营养……
那么，纵横无数世界，拥有不知多少军团的大同军输了，代价有多大呢？
面对这个问题，紫夜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她望向远处虚空：
“如果代价都能我们付，那就好了。
可惜……
呵，抱歉，我太久没跟人说话，所以话多了些。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大同军和至公军团的由来，接下来是军团内部的加入仪式了！”
紫夜声音欢快了些：
“总之，很高兴，这时代竟然还会有像你这么优秀的后辈；
尽管你来得有些晚了，无法得到最好的培养，但我也不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进行八德圣纹的赋予了；
希望你能抗住，以你之前新兵测验体现出的素质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走到云祥面前，一伸手，无数黑暗凝聚，化作了一把底色漆黑的巨剑！
它一人多高，半人宽，一掌厚，直角梯形，剑身布满裂缝，冒着淡淡紫光。
“伸出手来，握住剑柄。”
云祥与她的手一上一下，握住鸡蛋粗，小臂长的剑柄。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中涌出，让他心中莫名觉得温暖异常。
紫夜的声音轻轻传来，入耳后却像如洪钟大吕，回响在他心中！
“你会平等视人，永不歧视吗？”
这仿佛是灵魂的叩问，让他根本无法说谎！
心中种种画面闪过：
在地球，幼年光着屁股满山跑，在垃圾堆里找菜叶，为摆脱贫穷上擂台，自以为是饿狼，但实际身份不如一条斗犬；
穿越后，他因为肥胖遭受歧视和羞辱，为了老两口不受伤害生生忍着一切恶意……
最终，一句话在心中浮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还未开口回答，紫光“谦卑”二字就从剑上飞出，化作一道黑色荆棘，缠到了他身上。
“好。”
紫夜极为开心，又问：
“你能永不说谎，说到做到吗？”
云祥想到自己穿越后，占据了老两口儿子的尸体，却没有坦白，感到十分亏欠；
但很奇怪，“诚实”二字也化作荆棘，缠上了他的身。
此时他恍然，原来这圣痕并不死板教条。
随后紫夜的问话不断，黑荆棘在他身上蔓延！
“你有恻隐之心，关爱弱小吗？”
他举起獠牙，护在小姑娘面前——怜悯。
“你为理想战斗，不惧强暴吗？”
他冲进了充满恐怖气息的体育场——英勇。
“你能心怀正义，打击邪恶吗？”
他与众多恶人浴血厮杀——公正。
“你愿不论性命，坚持利他吗？”
他一次次为救人重伤濒死——牺牲。
“你可成为先锋，引领众人吗？”
他以萨顿之身剑指王都——荣誉。
“你能心灵自由，驾驭肉体吗？”
他三年如一日，忍饥挨饿，疯狂健身，克制怒火，微笑自嘲——灵魂。
八道荆棘从云祥左右四指长出，贯穿周身，纠缠环绕，线条优美，条条不同，充满了艺术性。
见此，紫夜声音万分感慨：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能承载原版的至公骑士八德圣纹了！
这些圣纹是约束，更是奖赏！
它们每一条都将给你带来独特的力量，如同神通！
当你践行他们时，力量就会得到增长。
这可是我最得意之作，可惜传承的门槛实在太高了！”
云祥将意念集中在黑荆棘纹上，试图催动，却没有丝毫反应。
“呵，要成为至公骑士需要力量基础，等你能拿起我手中这把剑再说吧。至于现在……”
紫夜声音严肃道：“跟我一起念——”
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天平之下，踏月逐日！”
光芒从剑上冒出！
“德肉法骨，至公无私！”
光芒越来越强，将周遭虚空照亮！
“为护良善，万界飞驰！”
光芒炸开，四周诡异黑雾被驱逐，层层叠叠的空间裂缝显露！
“斩尽污浊，大同之世！”
光芒涌入空间裂缝中——
包括红钻星在内，诸多世界的强者突然抬头，发现天上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邪恶者胆战心惊，心中阴霾驱散大半；
善良者泪流满面，却不知悲从何来……
极少数知情者，心态复杂地念叨着：
“至公军团，拂晓之力……”
……
云祥念完“大同之世”四字后，发现面前的紫夜似乎在遗憾地看着他。
“如果你早一些来多好啊……
大同军覆灭，至公军团是在关键时刻的背叛者。
而我紫夜恐怕已经成了罪魁祸首。
你继承了我的力量，之后很可能会里外不是人……”
云祥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已经猜到了。
但不冒险，他压根不可能救回老两口。
紫夜笑了笑：“你没必要太担心，大同军几乎覆灭，不会有太多人找你麻烦，毁灭我们的那些人会放松警惕……”
云祥松了口气。
但她又道：
“不过你好像已经跟他们的下属文明杠上了耶，哈哈哈哈！”
云祥一口气哽住，一翻白眼。
“哈哈哈，算了，不开玩笑了！
我自然不能让好不容易的传人那么容易完蛋。
在成为大同军战士后，你只要完成任务，达成特定目标，就能解锁大同军的传承，这些奥妙你之后慢慢研究吧。
如果我们大同军的人那么好针对，哪里需要叛徒？早就被那些强大势力消灭了。
我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要离开了。
这剑没名字，是我用捡到的一块很结实的材料做着玩的，送你了；
它原本很轻，注入越多力量就越重……
总之，加油吧，小骑士！”
能不能别加个小字，毕竟两世加起来都三十来岁了……
紫夜突然消失。
云祥感觉手猛地一沉！
巨剑噗的一下插入地。
“嘶——”他活动手腕，“《很轻》？！”
原本布满无数紫光裂缝的巨剑在失去主人握持后，裂缝中的紫光暗去，变成了一块布满裂缝的梯形破铁板。
“说起来，它单面开刃，应该算是刀……算了，剑就剑吧。”
他走到剑前，握住剑柄，试图拔起，却纹丝不动。
“不应该呀……”
他敲了敲地面，坚硬如铁。
“可能是卡住了，之后弄出去试试。”
反正这东西和士官匕首之类，从军牌获得的装备，拿出来后都是可以重新收纳进去的。
之后他看向了正中的扭曲天平。
“一直很在意，这玩意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凑过去，小心翼翼伸出手指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