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车惊魂
砰！
又一声枪响回荡在山林间；
飞远的猫头鹰刚落脚，就再度被惊飞；
一只狐狸闻到血腥，在远处探头探脑。
云祥松开已经折断的脖子，摸了摸被子弹摩擦烧焦的额头皮肤，疼得一皱眉。
“献祭！”
满地烂肉残尸消失，这里只剩下一排十几辆摩托车。
他靠着树喘息，擦拭手臂和脸上的伤口：
“这些家伙可比那些混混厉害多了。”
他一开始就营造恐惧感，搞突然袭击；
燃血术加持，出手无情，开膛破腹，爆头穿心；
但这些家伙依旧没有彻底溃败，快吓尿还敢做出反击。
他脱下身上被砍成拖把布的外套，捞起短袖，见浑身青紫；
如果不是身上的短袖防刺，他搞不好就被乱刀砍死了。
云祥看着祭坛上空的魔星从两颗半变为五颗，吹了个口哨。
果然，强一点的尸体就是值钱一些——
那么，被送到世界间隙的那些值多少魔星？！
想到这里，云祥立刻感觉恢复了体力，匆匆走到之前的战场中间。
开启弱点窥破后，云祥眼前的世界出现了些变化。
空间就像是一层河上的坚冰，无论下面水流似的无形能量再湍急，冰层都纹丝不动。
但这里的空间出现了裂缝，还碎地挺彻底，于是随着无形能量起伏，空间裂缝如凌汛碎冰跟着湍急水流碰撞一般，如呼吸一般开合……
云祥见一些细小的裂缝已经在迅速缩小，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走到剑傀走出来的地方，那个破洞已经变恢复成了一人宽的裂口。
他等着裂口大张时，猛地钻了进去！
一进去后，云祥愣住了，来回转着头——一模一样！
里面是另一个红钻星！
相同的森林，不过破坏的更加彻底；
沟壑纵横，坑坑洼洼，处山甚至还有山火蔓延，乌云闭月；
地上到处都是血污、骷髅、损毁的装备！
“这里就是所谓世界间隙？为什么这么快血肉就被腐化了？”
云祥跑过去，试图献祭，但一碰到骷髅，就化作骨灰散去，装甲也变成了铁锈。
与此同时，地上的破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好家伙，这里的世界消化能力很强？”
他回头，见裂缝还在合拢，不敢耽搁，快速跑到他的目的地——剑傀尸体所在！
此时这玩意儿已经变成了空壳，只剩下盔甲和武器。
云祥原本以为它们是宝贝，但拿起来发现已经变成软趴趴的了。
他尝试献祭，本以为又会失败，但这次成功了：
魔星+3。
之后云祥又找了一圈，或许是游空鲣体积太小，又被叶梦驰切得太碎，只剩许多坚硬的牙齿，统统献祭后也只有两个魔星入账。
“看样子以后献祭必须得快些。”
祭坛喜欢新鲜货色。
云祥趁着裂缝张开，惊险侧身钻出！
看着身后开口又小了许多的裂缝，又看了看缺了一块的袖子，他擦了擦冷汗：
“好险，差点被夹住！”
随后他看着飘在元魔祭坛顶上的十颗黑色六角形，放松了不少；
这险冒地挺值。
……
“别闹……”
“痒……”
“嘶——”
云祥翻身起来，手一捞，拖住咬着他下巴，吊在胸口的小月：“起来了！起来了！松口！”
一看时间，此时四点。
他昨晚骑着摩托跑回家时，已经就两点半了。
他才睡一个半小时！
不过起来后他只迷糊了一会儿，就觉得神采奕奕了。
“我这身体绝对有问题！”
云祥嘟囔着，准备开店。
尽管他身上已经有了十一万，但依然不打算关店。
有些事，不是钱的问题。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云祥的油锅前，一个个熟面孔和生面孔来了又走。
他已经能准确地喊出其中大部分人的名字，知道他们家的一些事情；
谁儿子新婚，红光满面；
谁孩子找工作受挫，愁眉苦脸；
谁失业，成天买醉；
谁备搬家，面露不舍……
大半条奋进街，都在他的迎来送往中，住进了脑子。
一健壮老头背手走来。
“今天炸软一点。”
这位叫石进，纪汗青的左膀右臂。
“好嘞。”
在云祥交货时，他随口问了一句：“石二爷，怎么这两天没见到大爷啊？”
石进接过后眉头微蹙，想说什么，最后却咽下，强笑道：
“大哥挺好的，有事出去了，很快就没事了。”
很快，云祥结束了今天的生意，哼着歌上了公交。
车很快开到市区，一些衣着体面的人上了车。
“妈妈，那个胖叔叔身上好呛哦！”
“那是个厨子，不好好学习吧，你以后就去卖苦力！”
云祥闻了闻身上，无奈耸肩；
他外套毁了，新校服还没发下来，只能穿着印着“春祥小馆”的衣服去上学了。
他靠前一些，耳不听为净。
就在此时，一旁座位上蜷缩的中年突然咳嗽起来；
由于动静太可怕，周遭的人都被吓到了。
人群从他周围推开，发出“肺痨”“尘肺病”之类的议论。
一青年胆子大，靠过去问：“哥们？没事吧？！”
这中年恶狠狠抬头，噗出火星，点燃了他的头发！
在青年的惨叫中，那中年人又扭头连续几个咳嗽，点燃了周围人的衣服！
尖叫炸开，像要掀翻车顶！
车厢内乱成了一团，砸玻璃窗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祥抢过旁边小孩的饮料，浇在外套上，将乘客身上的火给盖了下去！
司机停车后，超出扳手将蓄意喷火的家伙锤倒，大喊道：
“不要挤，按次序下车！”
噗——
一道火苗从那人额头伤口喷出，灼伤了司机的手，他也丢下扳手跳车逃跑！
中年人从地上爬起，越咳越凶，涨红的脸上裂开一道道焦黑的口子；
火焰如箭一般喷射而出，他就像是即将爆炸的高压气瓶！
高温弥散，周遭许多座椅都燃烧了起来！
“妖怪？！”
“超能力者，肯定是！”
“人体自然！”
高温扑面，头顶的拉环绳开始燃烧，车顶已被熏黑！
这公交上靠后的车窗锈死，玻璃结实到用脚都踹不碎，大批人被堵在车后没法跳窗逃走！
云祥用湿衣服抽打，吸引这家伙注意，给乘客创造冲出后门的机会！
这中年人双目通红，尖着疯狂攻击云祥，却不断被栏杆、座椅阻拦；
但它力量极大，不知疼痛，连护栏都砸弯了！
“救命！孩子摔倒了别挤！”
母亲死死拉住两边的椅子，护住孩子，但却把后面的人堵住；
在她被急红眼的人推搡之时，也吸引了喷火人的注意力！
云祥赶紧用衣服勒住这怪物的脖子：
“男人维持秩序！”
说着他就一个后仰蹬腿，喷火怪被蹬飞撞穿挡风玻璃，卡住了上半身！
趁这机会，云祥抓起司机留下的大扳手，打断了他的腿！
之后坏事了！
这货撕碎挡风玻璃后暴怒无比，竟冲他喷出一团火球！
火球轰的一声在车后爆炸！
扑倒在地的他后背一片灼痛！
“下来！”
下面的司机大喊，云祥左右一看，见所有人都已逃掉后，一滚从车门翻下！
之后车里不断传来爆炸，以及那人痛苦不堪的咳嗽声！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
焦炭似的手伸出车门，它浑身着火，如地狱饿鬼般爬了出来！
他浑身口子呲呲冒出的火焰甚至烧红了金属车架！
围观者恐惧地后退；
祈祷，哀嚎，怒骂……
云祥发现它向自己爬来，想起身，却发现腰背使不上劲；
他一摸，背上是滑滑地胶质，就仿佛蒸烂的猪皮！
没有痛觉！
他被严重烧伤了！
“小明，不要过去！”
云祥回头，发现之前嫌弃他的小胖子冲了过来，拖住他的腿就拽。
但他很显然低估了这二百多斤的体重。
“回去！”
“你救了妈妈！我……我救你！”
随后那孩子的妈妈也哭着冲来！
母子合力，将他挪动了一点。
随后，一些围观者受激励冲了过来，但却被一团火球爆炸逼退！
那仿佛熔岩组成的怪物已经爬到了不远处！
云祥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毛似乎都烧焦了，浑身水分都在飞速蒸腾！
要遭？
嗡——
天上传来异响！
众人抬头，一群二旋翼无人机编队掠地来飞来，咻咻射火箭弹！
火箭弹炸出一张张网绳，将这怪物捆住，噼里啪啦地冒出电火花！
在这位倒地疯狂挣扎时，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人群整齐分开，四辆充满科技感的重型摩托冲来！
骑士绕场一周，逼退围观者，嘎吱一声将怪物包围！
他们头戴面罩，身着银色制服，手臂有金红的掌握阴阳臂章！
一人分维持秩序，往外赶人，一人举起陌生的大口径枪械警戒，一人解开身上缠着的绳子。
最后一个印着红十字的家伙跑到云祥旁边跪下，一边打开医疗箱一边问：
“兄弟我怎么没见过你？够菜的，被一个毒棍放挺了？”
说话间，他从医药箱抽出水管冲刷云祥的背部后，又呲呲地喷了什么东西，飘到脖子处的水雾冰凉一片。
“我只是个高中学生。”
“那你哪来的31作训服？”
这是指的防刺短袖？
“你们的人送的。”
“行，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够勇！”
云祥此时烧伤周围一圈皮肉开始剧痛，他咬牙指着浑身冒火，疯狂挣扎的家伙：“这什么东西啊？”
“简单地说，吸食新型毒品的人。”
“详细的呢？”
这人嘿嘿一笑：“机密。”
他们说话间，这帮灾害防治小组的人将最近的一个下水道井打开，用绳钩勾住缠着这喷火怪物的金属网，拖着丢入了井中。
就在云祥又打算问什么时，只觉听轰地一声，地在震！
仰头看，火柱冲天，土石喷涌，道道裂缝从井口炸开！
半条街的车辆防盗报警嘶鸣，盖住了人的尖叫！
云祥震惊过后，想着曾经看过的新闻，猛回头问：“煤气爆炸？”
那人竖起食指：“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