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只羊汤馆
努力想了想说道：“今天就收了一个大钞，那人看着二十三四的年纪，戴个银色眼镜，长相没什么，不好也不坏，还有…………”
就在这时，后厨忙活的一位年轻帮厨探过头说道：“对了，他还背了个大黑包，这包还死沉死沉的。”
“我刚刚出去看碍事，想给他挪一挪，结果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挪动。”
同时老板娘也想到了一点：“对了，他手上还带了两个戒指，一个银色大扳指，另一只手是个黄铜戒指。”
说到这里老板娘也实在想不起来了：“嗨，晦气。要不是他给的整张大钱，我也记不住这些。”
抱怨的老板娘并没有看见随着他们的描述，两个警察神情变化极大。
尤其是听见背了个沉重背包之后，更是喜形于色。
此刻这师徒二人，颇有一种，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贾看见因为他俩的询问，旁边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匆匆交代了两句后就走了出去。
刚坐进车里，小林看着师傅手中大团结问道：“师傅，这是假的钱？”
老贾并没有回答，而是把这张纸币递了过去。
小林拿过来，放在指尖摩擦了一下，随后又拿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
比较了一些各种特种之后。
最后一脸的疑惑不解。
“师傅，这个，我没看错的话，是真的啊。”
老贾笑了一声：“我从一开始也没说是假的啊！”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仔细看这个纸币，有什么不一样。”
小林拿在手里，反复观摩。
跟在老贾身边多年，很快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上面，怎么一点也不脏？”
“明明看着，皱皱巴巴像是用过很久的样子，但这上面一点脏东西都没有，反正就是感觉跟别的钱不一样。”
小林如是说道。
看见自己徒弟回答的拖泥带水。
老贾从怀里钱包再次掏出来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你再好好看看，这两个有什么区别。”足足过了两三分钟。
老贾看着主驾驶上面一脸便秘说不出口的表情，就心里发堵。
老贾这时候淡淡说道。
“你这臭小子，这几年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听。”
“你看好。”
“咱们人体表面都会分泌一定量的油脂，这也是那些犯罪现场以及凶器那么容易留下指纹的原因。”
“而钱币作为咱们只能用手触摸使用的必要物品，上面沾染的油脂也是最多的。”
“我之所以感到奇怪，就是因为这张纸币的褶皱程度与表面油脂不相符。”
“使用到这种程度的纸币，不说油光锃亮吧，但多少也会有点痕迹。”
听见这话，小林明白的点了点头。
老贾摇下车窗呼出一口浊气。
“几年前，我参与过省厅的一起印刷假币的大案。”
“他们就是这样，为了防止纸币太新引起别人警觉，花不出去。
所以就刻意使用机器做旧，让纸币产生一定程度的磨损与褶皱。”
“当时我看见这张的时候。”
“我原以为这一个也是假币使用的也是这个套路，但一直到刚刚拿出来，我才发现。”
“这一张上面不管是水印，还是编号，花纹。
按照咱们已知的方法辨认，都没有问题。”
说着看向小林，“既然没有问题，你说，那为什么还要刻意做旧？”
小林摸着两张纸币，小心翼翼说道：“师傅，会不会这就是假币，但因为技术太过先进，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老贾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我回到车上之后又发现了一个可以认证这个事实的依据。”
对着徒弟说道：“你仔细闻一下这两张。”
小林听闻，乖乖把这两张大团结放到跟前，仔细嗅了两下。
远离的小饭馆中的各种香味之后，一股特殊的油墨味道飘了出来。
随后又问了问师傅掏出来的这的一张。
这张上面是一种淡淡的油臭味。
看着小林表情，老贾继续说道。
“那年的假币案件，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掩盖住新印刷的墨香味。”
“这才被省厅的人抽丝剥茧，最后一网打尽。”
“就算是银行取出来的新钞，那也是印刷后静置过一段时间的。”
“再加上运输时间，储存时间，最后分发到各个银行网点。”
“最后到人们手里的时候，味道，远远没有这么明显。”
说到这里，老贾脸庞浮现出一抹笑容。
似乎是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人为做旧，加上这新出炉的墨香。”
“只能说明，这是一张完美无暇的假币。”
“再加上老板娘，刚刚描述的这个人。”
“小林，看来，这次三峡市咱俩没有白来。”
小林突然脑子一动。
“师傅，你说李四五会不会是偷了印刷厂刚刚印好的新钞。”
“怕被发现，就多揉把了揉把？”
刚刚系好安全带的老贾，听见这个话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
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两年的年轻人叹了一声。
“小林啊！！！！”
“你知道国家银行发行的人民币都是在哪印刷，又是在哪静置的吗？”
“最后又是经过什么路线分往全国的吗？”
面对自己师傅一连三个问题。
小林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个也不知道。
看着老警察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小林后知后觉的也反应了过来。
自己貌似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老贾坐在旁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咱们国家货币体系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不，应该说，任何国家的货币都是如此。”
“你听说过抢银行的，但你听说过抢印刷钞票的吗？”
“抢劫银行，那也只是抢劫，抓到了判刑走法律程序。”
“抢劫印刷钞的厂子，那可是叛国罪。”
“你一个中将的儿子，都不知道位置，我这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都不知道的位置。”
“算了，你自己去想吧！”
说的老贾已经心累了。
小林知道说错话了，也不敢再提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