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人生如戏
忙里偷闲，苏离环顾一圈之后，在角落里清扫出一片空地。
小心翼翼的把后背上的女孩放在上面。
等看清的女孩如今样貌的时候，他心脏难受的一紧。
随即露出满眼的心疼与懊恼。
七窍流血的痛苦苏离没有体验过。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伸手轻柔的抹去女孩脸庞已经结成血痂的固体。
小李此刻似乎也恢复了过来。
苍白枯瘦的脸庞，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苏。
回过神后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这才勉强堆砌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两个月的相处，让苏离知道，她是想表达自己并没事，不要担心。
苏离见状声音下意识的温柔了一点。
“放心，等回常州了我先帮你把身子养好。”
“带你天天吃大餐！”
说完，苏离才转身站起，来到了刚刚田阳标记的一个电柜旁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拉闸，就发现了小屋里中不对劲的地方。
半信半疑的他把红把手拉下去的时候，见到没有任何反应才心思一沉。
不信邪的苏离，又反复拉了好几次。
开闸，合闸。开闸，合闸。
依久没有一点反应，这才无奈放弃。
苏离看着布满尘土，与蜘蛛网的小屋。
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脚下踩着的是铁板，直接压倒了电网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田阳前辈，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明白之后苏离稍微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田阳平淡回答：“在你还没爬上山的时候。
我就已经伪装电力部门的上级领导下达了指令。
但因为春节关系，电力工作人员少，所以才耽误了一会。”
“不过你放心，最多五分钟之后，这一片的配电室就会通上电。”
苏离眉心一凝：“五分钟？
2395次列车距离变轨点，还有多长时间？”
不到半秒，田阳就计算出了最新的数据。
“还有三分钟时间，所以完全来得及。
你放心，我是以林楠电力局局长的身份发送的信息。”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田阳的话。
最边上的一个铁皮柜被苏离一拳打飞了出去。
里面的一些文件，凌乱的撒在地上。
“前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小时前，你还给我说过。
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计算结果。”
“那你就凭什么认为，这一次老天爷不会跟你开玩笑？”
“用四千个人的生命跟你赌一局呢？”
“如果真的来不及？”
“或者说………”
苏离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
现在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刚刚女孩用命换来的。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苏离无奈问道。
“等会。”
田阳说完，戒指中无数蓝色光线射出。
整个小屋被蓝色数据覆盖，一幅幅景象不断被抽丝剥茧的分化。
正在行驶的列车。
冰雪覆盖的轨道。
断掉的封庆大桥。
苏离看的是眼花缭乱，不过如此神奇的一幕。
就连一边虚弱的小李，都睁大了双眼。
不到十秒钟，千万图片中，一个潦草的铅笔素描被田阳发现。
“有了，分轨最初建造的开关不是电控，而是人工机械控制。
开关位置就是封庆大桥的南端底部。
虽十几年前改成了电控线路，但却一直保留了机械能力。”
苏离听见这话，下意识就要窜出去。
可没走两步，脚下一顿。
苏离摘下手中戒指，扔给了过去。
“小李，你在这看着，五分钟之内，一旦来电。
不管我那边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拉闸。”
话音刚落，苏离背上小屋外的铁板，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半山腰晃荡作响的木门，以及彻骨寒冷的南风。
送来了苏离的最后一句话。
“小李，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救下这趟列车！”
小屋内，坐在墙角的女孩抓着这枚戒指，目光痴迷。
望着苏离离开的背影，突然一阵心悸。
下意识的张嘴：“老李…………”
“噗！”
女孩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田阳也默默从戒指中走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女孩的牙齿。
“前辈，我的身体就别给他说了。
我没事，吃个糖就好了！”
说完女孩从怀里的内兜掏出来。
在棒棒糖上犹豫了一下，最后抓起了旁边的牛奶糖。
“老李，救完这四千人，我可就是好人了。”
解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香纯的牛奶味道在女孩的味蕾中散开。
本就记忆产生异变的她，突然想起。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曾经尝过这个味道，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女孩记得。
女孩的笑容好像在这一刻，也甜了一些。
田阳则在一边闷声说道。
“你还是别叫我前辈了，咱俩谁是前辈还说不定呢！”
说完，就小声嘀咕的不停，消失了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心想，度日如年或许说的就是现在。
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一点一点，缓缓挪移到了分轨器的旁边。
突然女孩身体一僵，视线中的某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刚刚被苏离打飞的柜子旁边。
规整的摆放着两张身份证与今天下午三点开往常山的车票。
要不然她站到刚刚苏离的位置，是绝对不会看见的。
女孩沉默了下来。
小屋中的温度好像又低了几度。
随后淡淡说道。
“所以刚刚都是跟我在演戏？”
女孩没头没脑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让人一时之间难分其中情绪。。
田阳则装傻：“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女孩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点。
这一瞬间她也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她靠着分轨器，一个手臂颤颤巍巍的支撑着自己。
另一只手，拿起了苏离刚刚留下来的东西。
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是什么东西。”
田阳：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但在我的认知中称得上全知全能这四个字。”
“所以，在我们还没上山的时候，你应该就想到了改变轨道的办法。”
“所以，你也肯定算到了电力会推迟。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有机械阀门的存在。”
女孩声调一扬，大声质问起这个模糊人影。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不一开始就指引我们去封龙桥下的机械闸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