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奈
虽然说江衍的班级有很多高分的种子选手，但是整体实力却并不咋地。
一个班级，只有高分选手和低分选手。中流砥柱几乎没有。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现象，说明表面上其乐融融的尚学风气不过是假象。相当多的人是在装作正派面带笑容的假读书。
对于这个江衍想出了两套方案。
一是：奖励政策。成绩好的需要被奖励，真正努力的人不可能被埋没在人海里。这一点江衍再清楚不过。排除那些内耗严重的。大部分口中嚷嚷着：“我已经很努力了。”的人。大多是懒惯了，稍微动动脑子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而且，不奖励优等生，难道奖励后排靠窗的那一帮吗？甚至有人爆出“王位”上的人上课隔着裤子偷偷打胶。
奖品就是，开学初上交的2500班费里抽出百分之十。只奖励前三，必须是具体物品。交由生活委员从班级财务员处领取资金代购。多的充回班费。
二是：必须有一个真正好的学习风气。就像上一集的那对情侣。两个学霸，分别带着自己的同桌考到了预计外的分数。这是个好的效果。
一对一帮扶完全没用，在江衍的学生世代。曾经作为“扶贫”人员和“贫困人口”配对。可人家根本没想好好学，只是贪图江衍美色。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向他深情告白。
那人脑子里估计都是些“高冷学霸爱上我。”之类的吧。
江衍其实一点都不高冷。
最好的就是，成立学习的小组。
小组的成员按照优等中等次等末等放置。其中优等放一个，中等放三个，次等末等分别发放一个。
优等接到命令必须带着中等生变好，其他人不在管理范围内。中等生抱团学习，顺带拉一把次等生。末等生将在尚学的风气里失去生存空间。要么和别的组的末等生一起烂下去，要么接受不住学习的诱惑，投身学海的怀抱。
一想出来，江衍就觉得自己真他娘的是个天才，班上中等生比优等生还稀缺。
就只好先让比较强的做中等生。如果能正常运转，变好是必然的。
有些时候，末等生只是学习能力不强。和所谓“坏学生”不沾边。
···················
直到十月的第八天，江衍才懂得监控保护的不仅仅是学生。
如果可以的话，江衍真的想剁掉那个学生的第三条腿。
事情大略是，一女老师在上课时发现班级一学生在教室门口闲聊，便叫其进来。
男学生进来之后，将手伸向教师胸部。说道：“能不能进这里啊~老师~”
女老师扇了一耳光，男出生生气想要殴打女教师。被同学拦下。
之后女老师和男出生都没再来学校。
似乎是开除了。大概率是转学。而女教师因为一些流言蜚语不再来。
似乎是某学生拍了视频发到学生内部的群里。
传出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夏天穿少一点怎么了？
“除了腿和手以外都遮得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不检点。活该被摸。”
那天兰芹靠在江衍肚子上，望着天花板上若隐若现的蜘蛛网说道。
语气平直的像陈述句。
江衍看着手中的信息。
张子妍家长：“你这老师怎么当的？我女儿不是说了不想坐那个位置吗？凭什么别人可以坐第一排，她坐在后面怎么听课？她可是要考本科的啊！”
“怎么了？一问就装哑巴？”
“再不调位置！我就投诉你！”
天~她女儿月考就九个科目加起来就刚刚过本科线，等到三年后有没有一半都不好说。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像学校里那些老教师一样。上个课就好了，反正知识点都交给他们了。佛系一点不好吗？何苦呢？”
“知道那天，一个学生当面跳了下去。我用尽全力拉住他的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兰芹说着，没有看江衍。
“之前我觉得先苦后甜就是常态，就像···放肆的运动过之后，躺在床上那种一丝一丝的细细的甜腻腻的感觉。那之后我发现，早上醒来肌肉是会酸痛的。”
“当时我只想放手，但是不行。如果松手就好像是我杀了他一样。把他拉上来之后，他抓着我的手，然后咬我。”
江衍搂过她，大狗狗広发蹦上了床。“呜呜”的舔掉兰芹眼角的晶莹。
“我还存留着一些幻想，就是‘我还是育人的人’，结果有的时候发现自己本身就不人不鬼。”
兰芹嫌弃的推开大狗狗，想了想，又将它抱在怀里。
“给你买的大骨头喜不喜欢啊~”
大狗狗亲昵的拱了拱兰芹的腰肢。小声的“喔喔”叫。
兰芹捧起狗脸，紧贴着広发的额头。不停地蹭着。
“咿呀~现在是威风的大狗狗咯~哇`好得意是不是？嗯
~”
江衍一言不发，兰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
他想着，有一些人的孩子真的配升学吗？
九年的义务教育读完，直接去上个技校学个专业。投资少回报高，周期短。毕业了基本就能找到工作，三年内就能产生下一代。
很符合那种人的期望嘛。
那样的家教，不值得更高等的教育。
这才是因材施教。
烂木头当不了房梁。
···················
“有时候不是我说你。该忍的时候就得忍嘛···倔驴脾气！”
办公室里，蔡老师对着江衍说道。
江衍搅了搅咖啡：“咱们这是学校还是什么‘优秀学生批发商店’？那帮家长就是家长，又不是顾客。装什么上帝啊？”
顿了顿，继续说。
“要我说，就是你们这帮老家伙···”
“够了，婷、婷。”
蔡老师打断了他：“虽然咱们这是公立学校，但是教育的商业化是大势所趋嘛。虽然这其中没有什么大的联系。但是你想想···”
“人家要是闹到教育局去，人家什么事没有，你高低得停职一周。”
江衍懵了，在蔡鹏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做错什么了我停职。”
“就你这样的，人家十种甚至是九种方法让你下岗，别说停职了。人家想，什么屎盆子都能扣上来。”
江衍深呼吸，艰难地平复情绪。
“好···我知道了。”
最后，他无奈的喝掉咖啡。垂着头赶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