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広濑睡不着
早晨，江衍是被热醒的。
渚热爆了，伸手去试探额头的温度，烫手。
以为是发烧了，连忙寻找退烧药。到处找啊翻啊的，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体温计一测，38·7。
渚迷迷糊糊张开眼睛，发现嘴里杵着一根电子温度计。茫然的坐起来，看着江衍到处找，迷迷蒙蒙之间有些想笑，又觉得冷，缩回去了。
低头看了一眼，38·7
才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发烧了。但是体感上，并没有不适。晃了晃脑袋，大概是头的末梢有一些疼痛。
“醒了？会不会难受。”
找了半天，只找到之前买的儿童降温贴。先贴着吧。
“没有大碍，不适的感觉基本没有。”
“好。”
江衍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我去买药，好好休息。不开心就把広发打一顿。”
“哦。”
躺下并不舒适，于是便坐了起来，将被子拉到胸口。
其实没什么大碍吧。他想着，熬一熬或许能够好。
看着床边游荡的可爱小狗，虽然落水有它的原因，但怎么都恨不起来。就像当年那只粪猫，虽然一脸臭屁，再怎么样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太阳正好，渚觉得这样的时光实在是美好。如果能够的话，毕业之后也租一间这样的小屋。再老老实实赚一点钱，在某个沿海的城市开一间花店，就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不想在日本待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最想去的是挪威。
就像逐梦一样。
思考着，江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着手烧着开水，一边打算煮粥，大概是想着自己生病了，这段时间，一般他做早餐不会连续。
“衍，吃面吧？”
“什么面？”
“冷面？可以吗？”
“不行，换一个。”
“鸡蛋面吧？”
“好。”
厨房里，江衍继续忙活。煮面他不需要看菜谱，但毕竟对于厨房来说，他是个新手中的新手。
渚摆弄着江衍的耳机，好像是森海的ie系列的某一条塞子。具体渚分不清，但是有线耳机就是好，不光是资质上，光是使用前必须解锁这一点就是蓝牙耳机望尘莫及的了。
费了点功夫解开，连接手机。江衍不止一次说过他的手机是老古董。当然，对比新款的手机，他的自然是老旧的不像话。但是手机对于渚来说只是通讯和获取信息的工具，其他的娱乐都有专属的设备。
“这个要用耳放，手机推不动的？”
“啊？”
因为戴着耳机，渚没听懂江衍在说什么，于是那人便再说。
“推？”
“就相当于cpu性能好，但是显卡和主板跟不上。”
江衍搬了一个纯白色的小箱子，上面插着两根管子，像是晶体管，给渚重新接上。
“确实，不一样耶。”
···········
春节，欢喜的气氛是浓厚的。江衍家却未必能随大流，不是不想浓厚起来，着实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可以调动气氛的任何事。虽然整体流程上开开心心，大家都知道，只是走个流程。毕竟从江衍的父亲的青年时代结束后，各式各样的节日的性质就变了味。所以何必弄得轰轰烈烈吵死人呢？每年的春假对于江衍都是异常折磨。
好在有渚在，没事两人可以拉拉话。至于父亲和爷爷自然也是一样，他们跟江衍完全没有话题。毕竟一个屋檐下，问人家“吃了吗”实在是不礼貌。
渚是第一次体会到中国的年味，可惜的是他体会不到江衍小时候那种气氛。奶奶还在的时候，只要是在饭桌上，只要人没下桌，就是认为是没吃饱。年夜饭开场是举杯同饮，落幕永远是奶奶和母亲擦桌子。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叔一家吃完饭就走了，今天也不例外。对于这个叔，江衍向来是没有好感。
菜也没什么大菜，就是些家常菜。主要都是三个老人下酒的菜，剩下的菜就是三个年轻人的下饭菜。吃完了事，煮多了还得吃好几天。
由于渚是外人，又还是日本人。老人家天生可能对日本人有着骨子里的厌恶，吃饭的时候时不时调侃两句。
叔叔还带着他的老婆儿子，看着这一家子，江衍突然很恐惧结婚。
“过两天，我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
“啊？好哦！”
听到这句话，江爹浑浊的老眼居然能够有那么一霎那的清澈。全家人对于江衍这个钢铁直男能成功找到女朋友表示庆祝，又是举杯。
吃完那顿饭，江衍也是打算走了。虽然瞧不上叔叔吃饱了就走的做法，但自己也是一样，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但叔叔确是留下来，貌似是要打牌。
来的时候已经给电动车充满了电，回去是没问题的。就是冷，即便穿着厚重的棉衣。
···········
江衍之所以敢在父亲面前说带着女朋友来家里，自然是征求了兰芹本尊的同意。
初二早晨，正赶上江衍拖地，兰芹就上门了。
手上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打开，是包子。
“你父亲做的？”
“不是。”
“亲手做的？”
“嗯！”
兰芹要脱鞋，江衍想了想，家里没有兰芹合脚的拖鞋。于是就拿出鞋套给兰芹，受者嘴上调侃着江衍居然会备着这玩意。毕竟见过江衍之前的居所，根本无法想象现在这个家是他打打理出来的。
広发“呜呜”叫着蹭到兰芹脚边，好像是要粮。
“那早餐就是包子咯？你吃过了吗？”
“还没。这是昨天包的，冷冻过。你这里有蒸笼吗？”
“没有，这个可以用吗？”
说着，江衍去厨房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都是孔的铁盘。
“最好在垫一层纱布什么的。不然会粘。”
没有纱布，但是江衍找出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密纱网，本来是买来蒸鱼用的，至今，江衍都没煮过鱼。
渚凑了过来，因为刚醒。看着两人在厨房协作，男的笨手笨脚，女的显然耐心不足，多次予以甜蜜的殴打。渚看着，不禁撇了撇嘴。爱情真是可怕，江衍那种人都能够做出这种事情。虽然可惜“智者”的陨落，却也由衷的为他高兴。自己的真命天女究竟在何方？发出这样感叹的広濑渚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的难过。
反正早饭有自己的一份。想着这个，渚回去睡了个回笼，等下衍会叫自己起床的。
小狗香，包子也香。肉包子打狗，狗不理。広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