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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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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琅!没看见门口那群人拿的什么东西,你是想我今天死在这里么!”

    他低吼道:“知道宋源不是我爸的儿子后,你认为齐志远会放我安全离开?”

    浑身暴戾的高琅一下子愣住了,尚未散开的戾气比户外的晚风还要冷。

    见他安静,齐惟耐着性子说:“徐阳坤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心甘情愿的被利用,高琅,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在一刹那停歇,满室静谧,高琅一直用沉默回答他的问话,等的齐惟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

    “你是哑巴么,说话啊!”

    齐惟有预感,徐阳坤口中的利用绝对跟他有关,否则不可能在提到高琅时,说话的语气全是浓浓的妒意。

    正当两人陷入僵局,徐阳坤那边给他解惑了,高琅根本还来不急阻止。

    “说起来这事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拿那个拖油瓶做要挟,高琅也不可能这么听话,对了,那个叫全什么的疯女人也能算得上一个。”

    说到底还是高琅太把齐惟当回事了。

    想到那晚高琅跪在地上被人揍的半死的模样,徐阳坤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真没想到那从小杂种还是个情种,啧,还是条不怎么听话的畜生。”

    如果早知道高琅这么难对付,当时就不该放任他跟老家伙接触,果然不叫的狗也是有獠牙的。

    会客厅聊的火热,而隔壁的房间内却冷如冰窟。

    齐惟的脸瞬间沉了,眼眸中冒着的烈火几乎要把人烧死。他咬牙切齿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

    应声响起道惊雷,天空骤亮,把高琅的身影拉的无限长地印在地板上。他脸上的面具层层龟裂,嗓子就跟冒了烟般干哑。

    他抿了抿唇,终于认命地别开头,声音沙哑道:“字面意思。”

    好一个字面意思,齐惟气得要冒火了,倏地抓住他的衣领,口中的脏话还没说出口,隔壁又开口了。

    “不过我还真的挺佩服那小子的。”这回是宋源的声音,他说:“既然能忍住不吭声。”

    “你以为他不想?”

    徐阳坤的口气越来越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砰的发出一声巨响,齐惟只听到他骂了声脏话,慢悠悠道。

    “还不是因为,有眼睛在看着他啊。”

    第92章 令人心痛的隐衷

    宋源后面问了什么话齐惟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在想,徐阳坤说的‘眼睛’是什么意思,又是谁在看着高琅?

    徐阳坤拿婉婷威胁高琅做交易的事,早就从高琅口中听过了,但万万没想到,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其它的隐衷。

    下意识想到高琅鼻梁上多出来的眼镜,猛地抬手,高琅一时不慎被他抢走了镜框,可脸上根本没有东西被夺的慌乱。

    在边框上摸了摸,没有暗钮,镜片也没有问题,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齐惟不相信,徐阳坤口中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想了想,突然忆起两人决裂后,高琅每次的情绪变化来的很是莫名其妙。

    一会疏离冷漠,一会状似很担忧他,那双浅色眼眸里掺杂着的痛楚,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一定是被人监视了,又或者是身上按了监视器之类的东西,否则不可能情绪波动的这么极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齐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瞬,似乎是每次摘掉眼镜或者是没带,才会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脑迅速闪过一丝电流,他倏地转头,怒瞪着高琅道:“眼镜是不是,他说的眼睛,是不是之前的那副镜框?!”

    难怪每次只有摘掉才会前后两幅模样,可问题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摘掉后告诉他真相。

    还是说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威胁他。

    面临齐惟的质问,高琅皱着眉别开头,盯着窗外呼呼大作的狂风,用力捏紧了拳头,终于认清了事实。

    瞒不下去。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继续隐瞒。静默片刻后,高琅脸上滑过一丝释然,僵硬的后背霍然放松,似乎在一瞬间被解开禁锢在身体上的链条。

    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手腕跟衣服上的纽扣,以及腰上皮带上的金属扣,用着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不止眼镜,这里、这里,这些地方全都被放了窃听器,全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我还能呼吸,就会被人盯着。”

    说到这里高琅顿了顿,忽然笑了,那笑容苦涩而又难看,底下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那种在喜欢的人面前被揭露短处的羞耻感,那种被迫无法向爱人坦然的无力感,生生压弯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高琅脸上的表情太过苦涩,齐惟没有错过对方眼中复杂而又痛苦的情绪,更没能想到,原来回到徐家的高琅,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每一步都是在刀刃上行走。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哪怕你只跟我说一句……”齐惟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问的相当艰难。

    高琅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用力用舌头顶了顶上颌,沙哑着声音说:“办公室,助理,司机,全都是外公跟徐阳坤的眼线,我没有办法……向你袒露。”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被人监视的每一分每一秒钟内,无时无刻不饱受煎熬。

    每次被迫在众人面前演戏,看到齐惟愤怒之下的伤心,胸口就跟被尖刀在上面深挖似得生疼,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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