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债

    村长不依不饶：“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哼，张婶，你们这家子我们小渔村怕是容不下你们了。”

    大妞指着躺在床上的海子，反驳道：“是他先拿石头砸小丫的，小丫只是为了自保。”

    “你说我儿子拿石头砸她，有谁看见了？”

    秦艽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呵，那你想怎么样？”

    巫医看过海子的伤势，同大家说：“海子没有性命危险，但是脑袋受了伤，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没法下海了。”

    村长脑子转得飞快，咧嘴笑道：“小丫，我知道你也是无心的。我们做长辈的本不好太苛责，但是我儿子现在躺在这不仅需要人照顾，以后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秦艽打断：“有屁快放。”

    村长表情一僵，又恢复虚伪的笑容：“如果你能嫁给我们海子，以后也能照应着，我也就放心了。”

    “做梦。”

    村长翻脸速度堪比翻书，脸色一沉，当场表演变脸艺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嫁你们三个就给我滚出村子。”

    村长的算盘是打得好，全渔村也找不出比秦艽更好看的姑娘了，只要是全村最好的东西，那必须都是属于他们家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

    村长阴恻恻地笑了，从旁边的柜子上随便抓了把剪刀：“不嫁也行，只要你在自己脸上划上一刀，这件事就算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大妞抄起扫帚想要将这个无耻的人赶出去，张婶死死的抱住大妞，不让大妞动弹。

    她们还要生活，平时和村民有摩擦没有关系，但是她们得罪不起村长。

    秦艽眼眸低垂，盯着脚尖：她是可以不去理会村长，不论是反抗还是逃走都可以。但是如果她这么做，就会连累张婶和大妞。

    秦艽耸耸肩：她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第一恶灵，多条伤疤正好更符合她的身份。

    她淡定地拿起剪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剪刀尖抵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注视着张婶的眼睛，淡淡地说：“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剪刀划过秦艽的脸颊，很慢；鲜血紧跟着剪刀的脚步，流淌下。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屋内很安静。

    巫医极轻地叹息一声，佝偻着背，从随身的箱中取出止血药，敷在秦艽的脸颊上，为伤口止血。

    人世种种，如闹剧一场。

    秦艽对此感到厌倦。

    转身向大山走去。

    山中荒无人烟，但是半山腰处还有一处小庙，据说供得是一个狐仙，村里偶尔也会有人来祭拜。

    张婶和大妞出海前总是习惯来拜拜，秦艽也是从她们口中得知这个庙。

    秦艽坐在庙中供台上翘着脚，啃着狐仙的贡品。

    “你这边的贡品真不错。这些人类，平时斤斤计较，却在你面前装大方。”

    她吃了几个糕点，有些口渴，又挑了个苹果。

    秦艽不愿意同人多说话，在这里对着狐仙的神像却打开了话匣子，恢复了几分之前的样子。

    “据说是你狐仙，我也不是人，咱们也算半个亲人了。你肯定也不忍心看我饿肚子……”

    话说到一半，秦艽突然顿住，一口苹果卡在喉咙里：“咳咳咳——”

    不知什么时候秦艽面前站了个人，秦艽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给惊了一下。

    “都说吃别人的嘴软，你倒是挺硬气？”

    那人一身红色广袖罗衣，墨色长发随意地用红色丝系起，眼尾上挑，本是十分妖艳的长相，配上他斧凿刀刻的脸部轮廓，显出几分威严。

    秦艽缓了缓，指着台上的泥人，问道：“这是你的神像？”

    那人点头。

    那人的注意力落在秦艽眉间的图案上，即使只是一个图案，还是能感受到法器霸道的禁锢法术——这显然是个镇压灵体的法宝。

    “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说来话长。”秦艽不咸不淡地带过，并不想多说。

    秦艽吃饱后，拍拍手，想要离开。

    被那人抓住了后领：“吃了别人的东西，就想走？”

    秦艽今日心情不佳，呛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留下来还债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