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风雨前夜
她眼睛转了两下，上前拉住马母的手，可怜地哀求道：
“妈妈，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当妈的不都愿意为了孩子赴汤蹈火吗？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吧！”
马母为难道：“不是妈妈不想帮你，这事儿我们得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马瑶变了脸，“你想告诉我爸，破坏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她居高临下，“做梦！”
马母不做声。
马瑶咬着手指来回踱步，看到马母就无比烦躁。
“你心里很清楚吧，我爸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神态骄横。
“我永远都是他的孩子，而你，只是他女人中的一个。”
“对男人来说，床伴就如衣服，他想换随时都能换。”
马瑶没表情地继续道：“所以，认清你的定位。如果你想一直待在这个家做你的马夫人，我劝你最好把我哄舒服了。”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这事儿你帮还是不帮？”
马瑶下了最后通牒。
“出了这个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想想清楚。”
马母抖着身体颤声道：“瑶瑶我是你亲生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马瑶不屑地嗤笑一声，“亲生母亲？说的好听！”
“你只是生了我，却拥有了富庶的生活将近二十年。”
“这笔买卖怎么算你都不亏，吃马家的花马家的，你有什么不满的？”
“让你替我做一点事，推三阻四！”
马母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心里最后的一点犹豫也彻底消失了。
她擦了眼泪，神情麻木地看着她道：“你还真是你爸的好女儿，做事风格简直如出一辙。”
马母紧紧抠弄手心，叹了口气，露出残忍又快意的笑。
“可惜啊，全都来不及了。”
马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来不及了？我只问你，你到底帮不帮我？”
她逼问道。
马母抬眼怜悯地看着她，嘴里说出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我帮与不帮，你的人生都已经毁了。”
“你在意的马家，你亲爱的爸爸，还有你引以为傲的有钱人生活，从今往后都不属于你了。”
“你会为你所犯的错误得到相应的惩罚，用往后的时间去赎罪。”
马瑶狠狠皱眉，她从没见过马母这副样子，记忆里那个柔弱的女人今日像变了个人，
对方的话让她莫名涌上一股恐惧。
马母站起身，打算离开。
马瑶上前拦住她，“你别走！我说了不答应我你不准走！”
马母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女儿的话留下来。
她轻易就推开了马瑶，走到门口。
在出门前，她没转身，对女儿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生你，我不后悔。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永远不会再见到你。”
说完，她走出了那扇门。
门快合上时，门缝咯吱作响的声音仿佛放大了千百倍，马瑶目眦欲裂地看着女人的背影被门彻底隔绝。
她脑子里的一根神经突然就断了，大喊着想追出去，问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永不再见？
谁知，这回门打不开了。
“放我出去--”
“你把话说清楚，你回来--”
“你们这群人要造反吗？居然敢拦我！”
门外站着几个高大的男人死死地按住房门。
马母眼里的泪水已经干了。
这是她给女儿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她就带她走。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看裴少带走丁甜，她就隐隐猜到事态发展可能要失控。
本来还不确定，直到上次马瑶回家大发了通脾气，她就知道裴少这条线走不通了。
今晚马父在床上接到公司电话，说是裴氏集团下发了永不再跟马家合作的通知。
有人要整他们。
公司危在旦夕。
马父裤子都来不及穿，匆匆往公司赶，马母拉开帘子看着丈夫不再年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拨通了一个她犹豫很久的电话。
她趁所有人不注意转移了马父名下的财产。
她也要为自己铺好后面的路不是吗？
就当是这么多年，她为他们母女当牛做马的酬谢吧。
不管往后这对父女会过成什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她对身后的几人说道：“把她看好，哪儿也别让她去。”
她神情黯了黯，“警察来的时候，把她交给警察。”
她拿出了一沓包好的钱，“这是你们的酬劳。”
拿了钱，那几人保证道：“放心吧，夫人，一定办好。”
夜里风雨涌动，酒店里江沐颜却浑然不知。
她没有手机，身上也没现金，去厨房转悠了一圈打算给自己做顿早餐。
去冰箱里挑食材，却听到智能门锁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
她走出去一看，果然就看到裴言川提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回来了。
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眼下的青黑还有脸上的疲态看得出他昨夜没休息好。
江沐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
裴言川看了她一眼，走到餐桌前把早餐放下。
“过来吃早餐。”
江沐颜“哦”了一声，从头上脱下围裙，坐到他的对面。
早餐很丰盛，中式加西式。
裴言川给豆浆里加了点糖，“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都买了。”
他把豆浆和牛奶都推过去，“尝尝。”
江沐颜拿过豆浆，“谢谢。”
她很想让裴言川现在就把手机还给她，但见裴言川不再说话，她忍了回去，安安静静地拿起刀叉切碎盘子里的煎蛋。
她不是遇到事情只会逃避的人，已经过了一晚上了。
即使她躲的再远，事情只要不解决就还是在那摆着。
不如直面它，事情总要有个说法的。
裴言川吃的很快，两块吐司抹上果酱搭配着牛奶，很快他就吃好了。
江沐颜注意到了，裴言川的吃法跟国外很像，国内的豆浆油条包子他几乎没怎么动过。
“从国外回来，还不适应国内的早餐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裴言川动作滞了一瞬，“嗯。”
江沐颜完全没多想，她拿起一片新的吐司，“你还要吗？我帮你抹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