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恶人多磨
江沐颜笑了，“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
沈阿姨扒拉住江沐颜隔壁，“你撞了我的摊子，我没跟你计较，让你走。你现在还踢我的桶？”
“走！去你家，我让你奶奶听听你都干的什么混事儿。”
江沐颜甩开她，女人被甩地一踉跄。
“好啊，那我们就让所有人都听听，我正常走路，你转向不打喇叭把我撞了，这事儿谁不占理。”
她见女人不走，也学她拽人。
“走啊？你不是要让人听吗，我成全你！”
沈阿姨见状恶狠狠地撒泼道：“你要不要脸，什么叫我把你撞了，这马路是你家的吗，我骑车骑得好好的，你自己撞上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沐颜不想听她狗屁不通的瞎扯，“大妈，你也别那么多废话，我看我们直接去警察局说吧。走！”
沈阿姨一听要去警局，慌了，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
一边嚎一边还拍大腿。
“还有没有天理啦，老丁家的孙子欺负人啦！我走的好好的，她撞上来非要讹我钱，现在还要打我啊！”
“有没有人管啦，我孤儿寡母的一手把儿子拉扯大我容易吗，为什么都要来欺负我啊！”
“啊啊啊啊--打人啦！”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这大妈嗓门确实大，不多时就围过来了一群路过的街坊。
江沐颜拿起手机对着她，“对对对，就是这样，情绪很饱满。你哭的再大声点啊，怎么没有眼泪啊？”
她把镜头对焦在沈阿姨的脸上，放大。
“你说你哭了半天了，一滴眼泪都没有，这么爱演戏怎么如此不敬业啊？”
沈阿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地上爬起来要夺她的手机。
“你给我拿过来！”她身材肥胖臃肿，从地上爬起来的姿势活像个蛤蟆。
江沐颜轻松地就躲开了，“别呀，你不是说我打你了嘛？”
“我可都录下来了，到底打没打警察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候有街坊上来想打劝，“小甜啊，大家都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一个年轻人别把关系搞僵了，尊老爱幼。”
“你拿手机录视频这不是诚心让人当场难堪嘛！”
“别，您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如果今天不录下来，让警察把事情弄清楚，这锅岂不是就背了？”
街坊还想说什么，“你这……”
江沐颜干脆装作听不见。
“大家也别劝了！她既然说我打她，讹钱又没证据，但我有她撞我，侮辱我的证据。大家看清楚了！”
她指着腿上刚刚凝固住的伤口，“我的伤还在这呢，身上的污水也是她浇的。这个世道不是谁胡搅蛮缠，声音大就有理的。”
她露出一排白净的贝齿，慢悠悠地对沈阿姨一字一顿道：“要讲证据！”
“走！跟我去警察局！”
她上前拖住女人，强硬地要把她带走。
女人尖叫着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阿姨扯着嗓子呼救，“儿啊，有人欺负我！儿子！”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青年急匆匆从人群中挤出来，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沐颜本以为他会动手掺和进来，但她想多了。
青年站在她们两人之间，着急地来回踱步，但硬是不敢伸手动她们一下。
沈阿姨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她也是欺软怕硬，泼悍撒赖半晌见众人没有帮她便心生退意。
见江沐颜态度不让她也没讨到什么好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行了！张口闭口警察的，真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呀！”
她一向嘴上不饶人，哪怕明知自己撞人在先，但只要把这水搅浑了，没理也能硬扯出三分理来。
“哼，谁不知道你们家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这撞我车上也不知是何居心。”
“妈！你别说了！这么多人呢！”
她儿子脸憋得通红，头都不敢抬。
女人迅速扭过头加大嗓门儿怒斥道：“这么多人怎么了？嫌丢人是吧！”
“你瞧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儿，跟你那死不了的爹一个德行！胳膊肘往外拐！”
青年不敢还嘴，但却过来小声地对江沐颜道歉，“我妈她……就这个样儿，你别往心里去。”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叠整整齐齐的钞票，“这些钱你拿去擦点药， 不够可以再来找我。”
沈阿姨见儿子还掏钱了，瞬间炸毛，冲过来就要抢，却被儿子半拉半抱地扯走了。
只是走远了都能听到她嘴里咒骂着，“一个女的这大夏天的穿的露胳膊露腿儿的，不知道给谁看？亏得她爹妈死的早，不然教出这么个东西……”
江沐颜冷眼哼了一声，并未打算上前去追。
等人走远后，看戏的众人也渐渐散去了。
小卖铺的大娘好像之前跟她认识，大娘上前安慰道，“别理她，她这人一直就是这样，见不惯任何长得好看一点的姑娘。”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他老公几年前跟别的女人跑了，不要她们娘俩了，在外面还生了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学习成绩很好。”
“她这个儿子却是个书呆子。”大娘惋惜地叹了口气。
江沐颜想起刚刚带着厚款眼镜儿的男生，一副懦弱的样子跟她这个妈应该分不开关系。
大娘带着她去了自己的铺子上，给她拿了一片创可贴贴上。
江沐颜要给她钱被拒绝了。
大娘还在感慨那家人，“你说那鑫鑫也是可怜，让他妈打成那样就是死活学不进去。”
原来那泼妇的儿子叫鑫鑫。
“唉，这都是命啊！”大娘摇了摇头。
江沐颜感谢了大娘的好意，走之前还是放了一张纸币在柜台上。
她并不觉得他可怜，有些事情虽然不是自己的错，没有办法去更改。
但命运在自己手里，是他自己选择了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