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查太子一案?
“来人,把王大人带下去,严刑逼供。”裴熠对着屋外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很快,屋外候着的锦衣卫便领命进来了,押着王滇就要往外走。
王滇自然不会乖乖地走,“裴熠你胆敢!我要见皇上。”
说着就想要用武力镇压,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完全使不出来。
这个时候的王滇才开始慌乱起来。
“裴熠,你竟然敢对我下药,无耻,卑鄙小人!”王滇大骂道。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骂,也无济于事,被锦衣卫直接拖到了牢狱里,享受了与梁慎一样的待遇,甚至更惨。
“放心,王大人,会让你见到皇上的。”见人被带走,裴熠轻轻地说道。
而锦衣卫的手段也没有让裴熠失望,王滇下去不过数个时辰,便招认了。
一开始,王滇确实还有些骨气,毕竟是禁卫军统领,但是他也低估了锦衣卫的手段。
十八般刑具,才用到第八项,他就忍不住了,也只能说王滇这二十几年还是养尊处优惯了。
王滇的证词便出现在了裴熠手里,他承认了自己派赵宇收买太监,下毒谋杀莫商一事,太监的死也是他派人做的。
如今有证据证明莫商乃是王滇派人下得手,这莫商被毒杀一案也算是了结了。
但这当中却牵扯出了太子一案,王滇对于太子之事,讳莫如深,只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有心想要杀害太子,在箭上用了毒,但是受谁指使,他却不承认,只说自己收到了神秘人的信,所以才谋划在箭上下毒。
至于毒怎么来的,王滇的说法就是他在宫内当禁卫军,从一个快死的太监手里得到的。
不管真假,这里面的事那就不是裴熠应该管的了。
恰巧这时侯赢回来了,他一直在监视着三皇子,此次回来便是带回来了好消息。
听完侯赢这几日监视的结果,裴熠心中了然,让侯赢不必继续监视了,接着整理好一切证据和证词,裴熠便又进宫了。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崇申殿,并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了盛顺帝。
只见李承朗一言不发地把裴熠呈上来的供词证物一一细看。
先是看到赵宇的供词,莫商之死果然是与王滇有关,而王滇为什么要杀莫商,就是因为那一枚射杀太子的箭头。
接着是梁慎的供词,上面还写着王滇于前一晚便已经秘密接见梁慎,给梁慎下达了射杀太子妃的命令,可王滇又是如何提前知道太子会谋逆?
待李承朗把证物证词一一看完后,裴熠才缓缓走上前,行礼道,“启禀皇上,莫商之死已经查明,背后指使者乃是王滇王统领,但是这当中又还牵扯到了前太子一案,王滇对于此事也如实供认了,微臣不知如何处理,只能请皇上定夺。”
李承朗手里捏着王滇的供词,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梁慎和赵宇的证词都还没什么,但是王滇自己的那份供词里面,说他因为三年前,太子上书,希望皇上能从禁卫军里择优秀年轻有为之士继任统领一职,让王滇卸职安养晚年一事,而记恨上了太子,但他只是个禁卫军统领,自然撼动不了太子。
但心里对太子的不满却与日俱增,直到太子事发前三天,有人找到了他,告诉他太子谋逆一案,他便开始动了心。
于是从那天开始便准备好了计划,一定要置太子于死地。
毕竟,按照皇上的行事,顶多也就是罢黜太子之位,关押起来,总而言之,最后也不一定会杀了太子,但王滇却不允许太子继续活着,太子活着一日,他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一日。
于是找上梁慎,这个有把柄在他手上的禁卫军神射手,让他困住太子妃,又提前收买了太子妃身边的人,让人绊倒太子妃,接着便如他所想,太子妃躲闪不及梁慎的箭,太子见太子妃身死,飞奔赶至的时候,他暗中放箭,故意没射中要害,但是箭上却早已淬了毒。
李承朗一字字把王滇的供词看完后,怒意也忍不住爆发。
就听得“啪”一声,是杯子碎落在地的声音。
裴熠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崇申殿内的太监宫女也跪了一地。
李承朗闭了闭眼,对着一旁的福贵使了使眼色,随后,福贵便带着崇申殿的太监宫女躬身退了出去。
殿内一下子便只剩下跪在地上的裴熠,以及坐在龙椅上的李承朗。
许久,李承朗才缓缓出声,“裴熠,你说,太子真的是谋逆吗?还是被人陷害?”
“微臣不敢妄言,但王滇的供词上却说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太子谋逆一事,王滇的说法是他从未见过此人,此人只给他传递了消息,便消失不见了,可这人又如何提前得知太子谋逆?”裴熠抬手抱拳疑惑道。
李承朗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裴熠。
过了会,才说道,“所以你也怀疑太子是被人陷害?”
“微臣不知,这背后之人这般做法,是否是早有预谋,还是与人勾结,蒙骗皇上?毕竟皇上日理万机,有心人故意蒙蔽,人心难辨,微臣只怕背后之人心怀不轨,给大盛带来危害。”裴熠分析道。
“这么说,你认为可要重新彻查太子一案?”李承朗试探地问道。
“微臣但凭皇上吩咐。”裴熠恭敬地说道。
李承朗沉默不语,手里的供词已经捏到变形,才缓缓开口,“梁慎赵宇以下犯上,勾结他人,谋害人命,处以极刑,王滇,把人带给谢成。”
谢成是李承朗的暗卫总管,他的心腹,他要知道王滇究竟是怎么得到那个毒药的。
“是。”裴熠点头领命,随后抬头看了一眼。
“太子一案,你暗中彻查,随时来禀。”李承朗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才说道。
“微臣领命,只是暗中行事多少有些不便。”裴熠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嗯?”李承朗轻轻应了一声,“朕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依旧有效,去找谢成要卷宗,记住,朕只要结果。”
“微臣遵旨!”裴熠大声应道。
谢成还掌管着天牢犯人,以及审问。
李承朗挥了挥手,裴熠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裴熠走后,李承朗又重新看起了手里王滇的供词,微微发愣,他真的冤枉太子了?
想到那风光霁月的儿子,以及那相处二十几年的发妻,李承朗内心一时有些难以言喻,难怪他们一直入梦,是因为觉得冤屈吗?
的确,如王滇所想,倘若太子真的谋逆,他很有可能也只是废除太子之位,然后关押,并不一定会要了太子的命。
所以王滇才会先一步取了太子的性命,而他在太子谋逆的震怒中,并不会过多责罚于王滇,王滇啊王滇,不愧是你,能猜中朕的心理。
这般说来,当日的三司会审多少有些可笑了,钱平之,孙骁,邓文亭,若没记错,孙骁与丁家是姻亲吧。
良久,李承朗才站起身,“去寿康宫。”
福贵立马领命,对外面大喊道,“摆驾寿康宫!”
听到命令,宫女太监连忙去准备车辇。
不一会,李承朗便坐在皇辇上,前往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