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出宗
钱大则还在稳固境界,一被放下,就盘坐下来,消化已经到了体内的灵气,虽然身染血污,却嘴角带笑,哪怕没睁开眼睛,也颇有几分意气风发。
哎嘿!他引气入体成功了,而且还晋阶了,这下不仅可以不用做仆役弟子,而且还能直入内门!他的内门月例!他的小钱钱!
这一日,整个凌源派的灵气都突然往一个方向而去,所有洞府外的弟子都若有所感的抬头而望,部分洞府中潜修的修士也睁开了眼,看向了灵气汇聚的地方。
“这是有人结丹了?动静这么大!不对啊,结丹修士两支手都能数得过来,没听说最近有谁到了这个点啊。”
有人断言,“没有劫云,这不是要结丹!”
有人用神识窥探醉云峰,醉云峰被灵气灌得如遭受狂风骤雨,树木花草通通折断,洞府山石滚落,但一旦有人从外窥探,防御阵法便一阵接一阵的闪灵光,阻隔神识。
“终于要恢复修为了,旬道兄天纵之才,实在不该埋没!”薛青松捋着胡子感叹着望着酒峰,他对身边弟子说,“少年相识,我还曾嫉妒过旬道兄的炼器天资,差点误入歧途,后来他不计前嫌,我在他帮助下心境突破,才打下筑基的基础。你们也当以我为戒才是。”
当然也有听到醉云峰名头就咬牙切齿的人,比如季洪,还有听这名号就心虚之下畏之如虎的人,比如言方……
九九八十一天过后,灵气风暴才渐渐平息,但洞府依然紧闭,显然荀有酒晋阶结束,还要一段时间稳定境界。
……
又过几月。
周国东侧的某地,一只小房子一般大小的老鼠一脸惊恐的在官道上逃命,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扫起了巨大的烟尘。
“小宝快跑!”一溜四个孩子坐在匍匐的大老鼠身上,一起给大老鼠鼓劲。
“后面没人来了!”
“我看那个筑基修士根本没注意到我们,才不会跟来!”
“再跑一段吧,万一他就是等我们跑,猫戏老鼠一样等我们跑够了再抓回去呢?这样我们更害怕,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这样就是心心你曾经说过的变态了吗?”
坐在中间被挤着防止掉下去的钱二惊叫:“慢点慢点,我要抱不住了!”
……
几人一路逃命还叽叽喳喳,实在也不怪他们,入宗门五年时间,第一次出宗门,太高兴了,有些欢脱。
风无释和夏从心两人这两年卡在了练气四层,不得寸进,便决定在外面走一趟。两人也十二三岁了,就算在凡间,也是快成丁的年纪了,宗门也不再卡着他们不让出宗,于是两人就接了外出的宗门任务——夏从心需要取火焰城火灵矿三百枚;风无释需要取北极地寒霜洞的九尾灵草十株交予宗门。
而钱二钱大则是钱二师父看夏从心他们要出宗门,硬给塞到队伍里来的,说是也领了任务,给五大门派之一的娄玉阁杨真人送信。钱大在入内门之后,也拜在了钱二师父名下,钱二没少让他哥叫‘师兄’,被他哥无情镇压了。这次反正两个徒弟都卡瓶颈了,钱大又十五六岁了,足以带着弟弟赶路,便将二人也送出宗门,让他们跑一圈。
这几个孩子一出宗门就压抑不住的欢脱,这个说“天地之大,既然咱们能出来,就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跑一圈,反正有一年时间可以玩!”
另一个说,“这不好吧,我觉得玩是其次,赚钱才重要!”钱大十分赞同夏从心这个观点。
钱二只会挨个的点头,这个说的好,那个说的也有道理,反正他只要跟着哥哥姐姐们出来玩就开心啦!师兄师姐是好,但是他们年纪大,哪里会带他玩?还是跟着夏姐姐风哥哥好玩!
于是几人立刻将任务放在了一边,想着怎么先在外界大捞一笔再说。考虑详尽的夏从心已经算过了,任务不难,如果他们全速赶路,两个月内可以将任务全部完成,所以不用担心会耽误正事。
他们没有骑妖兽,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们要用脚步丈量!于是几人运起灵力,在路上飞奔了五日,才堪堪出了宗门范围。
结果还没想好要怎么大捞一笔,他们就被拦路打劫了!
一行十个修士团团围住了他们,都提着刀剑,越靠越近。此地正是两城交界处,荒郊野岭,人烟稀少。
“呵,竟然是群毛头小子!今天碰到我西山大王,算你们倒霉!想活命的,就留下乾坤袋!想死的,尽管试试大王我这把宝刀!”为首一人贼眉鼠眼身形枯瘦,手上举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他话一落,其他修士也各自举起了武器,跃跃欲试。
“大王,这群小子衣着华贵,一个人能戴两三个乾坤袋,肯定是大宗子弟,抢了他们就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一旁一个长相阴柔的青年不坏好意的在风无释他们腰间的乾坤袋上逡巡。
风无释几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还有些紧张。夏从心放出一排符箓控制的连弩,手上捏了两块阵盘,风无释长
剑变长戟,威风凛凛,钱大钱二掏出大把符箓捏在手里,全心戒备。
劫匪:“……”最烦你们这群名门弟子了,要比就比真本事,拿道具算怎么回事?
比真本事就比真本事,最后夏从心等人以压倒的实力碾压了这群劫匪,并在他们哭爹喊娘的声音里搜光了他们的储物袋。
出乎意料的,钱二兴冲冲的对风无释说:“风哥,你不是对人善恶很敏锐吗?他们哪些是大奸大恶之人?我还没见过血,我来杀!”
几个人都对钱二这状态大感诧异,“你小孩家家的,跟着我们玩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早接触这些。”特别是钱大,反应最激烈,“要你出什么头,我来砍。”
最后风无释点了几个身上血气浓重的,钱二运足灵力提剑便砍,十分利落,杀完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样子,夏从心摸了摸他脑袋,“不错不错!”
他们并没有放了这群土匪,只是将剩下的人用缚灵锁绑住,打断了腿,听天由命。
夏从心临走布下了阵法,钱大说:“你就是太好心了,他们身上也有血气,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布置阵法保护他们?如果真被路过的妖兽吃了,也是他们活该。”夏从心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钱二悄悄跑到夏从心身边,落后一把拉住她,神秘兮兮的踮脚说:“夏姐姐,我知道你不是布置的防御阵,是杀阵,你要不留后患,对不对?”夏从心轻轻勾了下嘴角,“小屁孩子,别瞎说,姐姐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却没有否认布下的是什么阵法。
他们对宗门外是什么样,都是两眼一抹黑,自然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了。夏从心并不是真正的孩子,对于能对他们这群孩子下手的人,毫无怜悯之心。
等几人走远,原地只留下一片鲜血和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