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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有酒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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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住的地方不一样,根据夏从心的观察,他们这个师父也跟想象的不一样。本来荀有酒给她的印象是比较自我的:他邋遢、不合群,却有极高的天资,所以才被人捧着的,收徒要薛青松帮他,估计生活中也是。但是其实并不是,相反,这个师父一旦接受了自己有徒弟的事实,他还挺贴心的。

    比如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了风无释的头发和着装邋遢的问题。荀有酒打着酒隔交代风无释,“莫要学我这糟老头子,你们年轻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活泼有朝气,这样你们自己也才觉得更有活力,养移体居移气,就是这样的道理。”

    于是第二天荀有酒看到两个弟子都编了一模一样的麻花辫来请安。

    风无释不会梳头发,是叫了夏从心好多声师姐换来的两根小辫子。

    荀有酒能怎么办?当然是亲自教他们梳头发了!

    他的手十分灵巧,一边梳头一边说回忆从前,说他曾经给自己的师妹和师弟也梳过头,又嘟嘟囔囔的抱怨,“真是冤孽啊,没想到到老来给自己收了两个小祖宗,我是逃不过这养小的的命了。”

    两个小弟子闻着挨近的灵酒液的味道,觉得有些熏熏然。

    又比如他会过问两人之前在外门的经历,告诉夏从心,“既然已经与那姓沈的结下了仇,你当好生注意才是,你已经占了上风,我就不管这个事情了,若有处理不来的,若今后再有人敢为难你,自来寻我便是。”这是对待外人的态度。

    他又说了对待器峰弟子的态度,“想融入一个群体最好是润物细无声,你这么大的声势的进了器峰,一来就成了堂主的亲传弟子,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防备,你当好生想想,如何处理。修仙修心,修心哪里能离开凡尘纷争?莫要不当一回事才好”。

    他又叹息着摸了摸夏从心的头发,“你心思过重,看起来是个有经历的,所以为师不会压制你用计谋,但你要记住,天道至公过犹不及,你的心,也莫要走歪了”。这是短短几日,便看出她的心性了。

    当然这个师父也不是一味的温情,教起人来竟然是虎师作风。

    他先是摸了两人筋骨,把了脉,又让两人一起攻击他,一人一根指头镇压之后,批评夏从心“未战先怯,习惯躲人身后,毫无侠义之心,不耻也!”,被说中的夏从心白了脸。

    又批判风无释“又急又莽,没轻没重,没招没行,莽夫一个!”,说得风无释也瘪了小嘴。

    过两日找了个凡间的侠客过来,告诉两人,“知道为什么要找凡人教导你们吗?因为练气三层以下的修士,根本打不过一个普通的江湖侠客,施法要掐诀,打架要念咒,还没拔剑就能让人砍了!所以为了保住你们的小命,必须要先学人间武术!人间武术已经将人的血肉、筋骨协调到最好的程度了,能弥补修仙的短处,莫要不当一回事。这位是已经入了先天的高手,能得他教导,你们该觉荣幸!”

    等训练的时候更是一手拿了藤鞭,两个弟子稍微慢了一丝,藤鞭就甩了过来,一天下来,两个孩子就已经浑身青紫了。

    他又厉声问两人,“后悔吗?告诉我后悔修仙了吗?今天不苦练,日后打在你们身上就不是藤鞭而是利剑!想修仙就要习惯争斗,你们以为宗门给你们造了个没有明枪明剑的温房,整个修真界就都是这样了吗?每年多少拿任务出门的弟子,能回来七八成就已经算多了,就算知道你们枉死,宗门也只会觉得你们命该如此,没有这个运气,就不要走长生之路!”

    他狠狠看向有些不以为然的夏从心,“说的就是你!切木块能割伤手,炼个器能引来人觊觎,不会藏拙不愿忍气,小小年纪就满身怨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又瞪向有些幸灾乐祸的风无释,“我批评你师姐你嘚瑟什么?师门一体,她要受罚你也要受,手给我伸出来!幸灾乐祸多罚你十鞭!”

    两个小的躲在了一边伤心,夏从心看风无释噼里啪啦的掉泪珠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流泪了?”之前风无释可不会流泪。

    风无释抽抽鼻子,“我变出来的,我觉得很伤心,我学修仙就是不想消失,但是挨打好痛。”他用手沾了点眼泪放进嘴里,“我还能把眼泪变甜,你要不要尝尝?”

    夏从心嫌弃的走了。

    躲得远远的薛青松叹息,对着有点心疼的看着两个小孩的老头道,“你这是何必,仙途漫漫,何必逼得如此紧?”虽然没听两个孩子在说什么,但是那狼狈哭泣的小模样也怪让人心疼。

    “那是你仙途漫漫,我不过十几年好活了,既然收了他们,自然要尽快教给他们生存之道,万一我哪天没了,他们才不至于落到我们师兄妹这般的下场。”

    荀有酒一边看一边回嘴,顺便说,“小兔崽子们,也不知道相亲相爱一点,互相抹个药什么的。”

    “男女有别,你在瞎想个什么?我看你还是找几个仆役弟子过来吧,他们每天吃饭都跑器峰去吃的,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师父。”薛青松没好气的道。他是了解荀有酒的经历的,荀有酒师父去世

    后几个年幼的徒弟受到师父仇人的报复,三个弟子差点折损两个。他和荀有酒在年轻的时候就相交莫逆,正是因为有那一段友谊,后来荀有酒流落到了他们东凌大陆,他才极力劝说荀有酒来凌源派,并与其共掌器峰大权。“我不是说给你算过了吗,你的寿元是有转机的,莫要一开口就说这种丧气话。”

    “行了行了,我不会说了,我可是有徒弟的人了,哎呀你别看他们现在这么可怜,跟你回嘴的时候那个气人啊,要不是现在当师父了,我能跳起来骂人!”,话虽如此说,但荀有酒紧接着又道:“你也别把我寿元受损的事到处乱说,小心吓着我徒弟了!之前他们把事情闹大引我收徒的招数固然有效,却也是他们觉得无依无靠才兵行险招,如今我还在,且让他们先靠着。满身不平之气,哪里能走好修仙路呢?”话音才落,又转了口,“你可别说,我这两个徒弟就是聪明,举一反三,教什么会什么,脑袋瓜子就像老道我!我得好生给他们淘换点好功法回来,我那点功法,都配不上我徒弟,特别是剑法,配不上配不上!”

    嘿,好坏歹话都他一个人说了。

    所以夏从心发现有几个洞府的炼材被清空了,换成了一册册薄薄的基本武学功法,风无释也被带着去拜访了几位剑修和体修大师,都是筑基以上的修为。荀有酒想让人有空也指点他徒弟一二来着,毕竟他做体修剑修也是遭难以后的事情,所以不那么精深,本来还觉得自己教这两个弟子绰绰有余,如今却觉得并不那么足以教好他们了。

    偏偏其他剑修体修觉得风无释已经拜师了,都拒绝将功法外传,气得荀有酒在洞府蹦脚连骂了那些人三天,说是平时请他炼器的时候说什么都答应,一旦要他们拿点实际的,就三推四阻的,还敢看不起他徒弟,他非把徒弟教成剑修大能不可!以后啪啪啪打这些人的脸。

    风无释这个人来疯也跟着掉了一场眼泪,抱着荀有酒的大腿叫委屈。

    夏从心被这两个气得脑袋有点疼,说好的要搞好人际关系呢?明明是你自己霸道要人家拿出绝学,人家不干你就骂,还讲不讲道理了?现在还带坏小孩子!啊呸!风无释也不是什么小孩子。

    她可算把这一老一小看穿了!

    夏从心一声大吼,“你们够啦!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赶快去给人赔罪去!行了师父你别去,我和师弟去!”没办法,本来她想当个娇娇弱弱的小师妹来着,偏偏还是不得不挑起一家之主的重任,当起了大师姐,还要给偶尔任性的师父擦屁股!

    当然这个师父也不愧是个炼器天才,只要跟他交流炼器之道,他简直就是个百科全书,只要她想问的,就没有对方不懂的,而且能给她把知识串联起来,这让她总有取之不尽的想象力,描绘修真界的各种神奇原理。

    荀有酒也对夏从心的思维感到非常神奇,比如显微镜,竟然有人想要观察灵气,而且风无释还说他曾经看到过,就是通过一种六只眼睛的飞鱼的眼看的。

    摸清楚了显微镜的原理,荀有酒拿着自己的大半身家,去换了个透明的晶体回来,他神秘兮兮的跟两个徒弟说,“飞鱼我是没见过,但是这个东西,也许也能看到灵气。”这个晶体很神奇,有点五彩斑斓的白的意思,只要人输入灵气,晶体就会变得绚烂多彩,一般是高阶修士做衣服或者做配饰用的,特别是女修,穿在鞋子上腾云驾雾,那就跟架着五彩云朵一样绚烂。所以价格也不菲。“这叫凤眼彩晶,传说是凤凰眼泪滴进岩浆所化的,炼制成器材了不仅好看,还能助人感悟七情呢。”荀有酒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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