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未曾想象的真相
礼盒拆开,居然是现做的糕点。
桂花香气扑鼻。
“奶奶说你爱吃,特意让我带来。”贺准眼底似有笑意。
乔蔚连忙点头,“谢谢奶奶了。”
原来不是贺准送的礼物。
乔蔚拿起一小块,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才吃了一小口。
上一次她去看贺奶奶,在贺奶奶家尝到了这个桂花糕,没忍住多吃了几十块,从此就对这个味道念念不忘。
想不到贺奶奶居然记得。
好吃东西不能独享,乔蔚大方的跟其他人分享桂花糕。
再转回头时,贺准手上居然又多了个小礼盒。
他从哪儿拿出来的?
乔蔚疑惑的看着贺准。
怎么像变魔术似的。
“这也是给我的吗?”
看这礼盒的尺寸,里面不会是什么首饰吧?
乔蔚脑补出了电视里送戒指的桥段。
别人结婚都有交换戒指,她嫁给贺准,别说是交换戒指了,连婚礼都没有一点。
贺准点头,示意乔蔚打开。
明明是跟其他人一样闲散盘坐篝火边,贺准身上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他明明这么随意,也能举手投足充满贵气。
就连伸手拿乔蔚面前的羊腿,动作也极尽优雅。
然后,咬了一口。
看得出,羊腿汁水饱满。
乔蔚吞下口水,打开小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串水晶小手链,在昏暗的光线下,轻微的折射着黄光。
乔蔚拿起手链,对着篝火仔细观察。
真好看。
她喜欢黄色。
“谢谢贺总,我很喜欢。”顺手将手链戴上手腕,乔蔚在他面前晃了晃。
“叫我贺准。”
给乔蔚拿了串烤好的小鸡翅,贺准随后又同其他人一样,开了罐啤酒。
乔蔚疑惑歪头。
印象里,这家伙不是只喝红酒洋酒吗?
杜玉玉只顾埋头苦吃,一抬头,猛然看见贺准居然在这,给了他一个极不和善的表情,一屁股坐到了乔蔚和贺准中间。
“蔚蔚,吃这个。”杜玉玉边说边警惕贺准。
“……好。”
不知为什么,乔蔚心里有股异样。
其实杜玉玉不过来也行……
跟乔蔚中间突然隔了个杜玉玉,贺准眸子一沉,拿起手机。
两分钟后,焦齐背着手小跑到杜玉玉跟前。
“杜小姐,我看那边有家新开的饮品店,里面上了不少新款。”
杜玉玉瞥了眼焦齐,稍一权衡,对乔蔚道:“乔宝,我去去就来。”
乔蔚:“……”
杜玉玉一去就去了小半夜。
直到杀青晚宴结束,贺准也离开,众人都回了民宿,杜玉玉还是不知去向。
乔蔚独自一人坐在双人房间,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
突然拿起小包,锁上房间门离开。
微冷的晚风扑在脸上,乔蔚出了民宿后,直奔江边独栋。
那是唯一属于她的房产。
计程车停在独栋门口,乔蔚裹了裹衣服,独自走进家门。
当初母亲任依莲被父亲赶出家门,一直到去世,都是住在这里。
她也是在这里长大。
走过熟悉的小院,小院里已长满杂草,乔蔚脚步没停,直奔屋内。
按下主灯开关。
幸好还有电。
由于年久失修,独栋的内外都已被风霜侵蚀,有几扇窗户已经漏风。
风一吹,便呼呼作响。
乔蔚伸手轻碰桌面,再拿起来时已经沾了一层灰。
沿着破旧楼梯走上二楼,是她和母亲两人的卧室。
乔蔚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奔另一间。
在这里,有母亲生前最后活动的痕迹。
过往回忆伴随阵阵心痛,重新浮现乔蔚脑海。
母亲从没说过自己被赶出乔家的具体原因,只说父亲不爱她,父亲有自己的生活。
而乔正明对此的解释是,任依莲道德败坏,人品低劣,所以才不得以分居。
才娶了廖金芝。
乔蔚对这套说辞自然是不信的。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不清楚吗?
乔蔚慢慢弯下膝盖,蹲坐在床边的小抽屉前。
从小到大,她虽对母亲离开乔家很有疑惑,却从没往太坏的方向想。
甚至在回到乔家后,在廖金芝虚伪的对她“好”之后,她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母亲真的有问题。
现在想起来,乔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哗啦。”
抽屉拉开,伴随一些物件掉落的声音。
乔蔚在昏暗的光线下,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本日记。
母亲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并且从不让她翻看。
关于当年的真相,母亲应该都写在日记里了吧。
乔蔚慢慢跪坐在地上,开始翻看手中日记。
才翻出几页,眼泪就不受控制滴在纸上。
日记上的笔迹凌乱不清,涂涂改改,大半的文字都已无从辨识。
日期也时断时续。
乔蔚仔细查看,勉强将内容还原。
原来,当年乔正明出轨廖金芝,说什么也要把怀孕的廖金芝娶回家,为此不惜陷害母亲偷盗。
还纵容廖金芝给母亲下毒!
最后被赶出家门那天,母亲怀里抱着两岁的她,被廖金芝从楼梯推下!
那时候,外祖父母都已过世,母亲没有家人,身体又差。
独自一人带着她,忍辱负重搬到江边独栋,就这样生活了十几年。
终于不堪病痛,撒手人寰!
乔蔚死死握着日记本,浑身剧烈发抖。
窗外的风不时吹响窗户,空荡荡的江边独栋就像是个漏风的洞窟。
乔蔚狠狠抹了把眼泪,拿起下面一本。
不慎掉出了几封信。
信封上的年代更早,早在她还没有出生时。
乔蔚快速拆开。
是廖金芝写给母亲的信!
泛黄发脆的信纸上,廖金芝对母亲极尽羞辱,各种污言秽语中夹杂着“去死”,“贱人”等字眼。
乔蔚越看越愤怒,最后一只手重重砸在床上。
证据,她已经找到了。
这两本日记里,除了有廖金芝的威胁和伤害记录外,还记载了不少乔绯的行为。
乔绯早早就知道了母亲被赶到这里的真相,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来见母亲,当面羞辱!
这一切,她始终不知道!
乔蔚胸口剧烈起伏,直到十分钟后,才小心装好所有信件,拿起日记,走出母亲卧室。
独栋的灯电压不稳,在乔蔚头上一闪一闪,直到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电灯才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