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史莱姆的弟子
李日生和史莱姆出了黄总管的府，李日生对着史莱姆说，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有黄总管的点名提拔，一段时间里没人会动你。还有我说的话你要切记，现在宫内还是宰相的天下，大将军还未到宫之前，只要你站队宰相就能保证你的安全，大将军回来后，必将有一场腥风血雨，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谁能活下来谁就能平步青云。你记住了吗？”
李日生就像一个家族里的长辈，对史莱姆喋喋不休的嘱咐。
“记住了，李日生，谢谢你为我做的。”史莱姆很感激眼前这个操劳的男人。明明他还是中年就有了白头发。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你，也不是为革命军，我是为了少爷。”李日生看着史莱姆，似乎是要想从史莱姆脸上看出什么，“要不是你是少爷亲自送来的，我根本不会帮任何忙。”
李日生的脸上有史莱姆看不懂的挣扎之色，良久，李日生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离开了。
史莱姆知道革命军里也有不完全忠于革命军的。
李日生，他只忠于李烟，史莱姆也能理解，就像他自己，只是看了阿猛的话，和妮娜约定了条件才来的。
黄总管明天会派人来接史莱姆，在今天剩下的时间里，史莱姆想要好好的中央国逛个遍，以后进了宫内，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史莱姆绕过塞满熙熙攘攘人群的街道，繁华的宫殿，各种堂皇的酒楼和住宅，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庭院。
这里的景象和热闹内城完全不一样，或许是靠近外城的原因，庭院显得荒凉又落魄。
史莱姆靠近，听到一些孩童牙牙学语的声音。
史莱姆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面的是一群穿着布衣的孩童，念着书上的字眼，吃力的学习写字。
讲台上是一个少年，和史莱姆现在的外表差不多的年纪，少年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清澈，有着一股世俗之外的气质。
少年似乎是发现了史莱姆，走出教室，似乎是少了少年的看管，孩童们变得更加活泼。
史莱姆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
“你好，我叫史莱姆，你叫什么？”
少年的脸上展现出一抹好看的笑，
“以前我就在想，若我见到你，我会如何和你打招呼。我叫齐天，你好，史莱姆。”
齐天伸出手，和史莱姆握手，史莱姆感觉齐天的手软软的，
“我们以前认识吗？”史莱姆问了一句。
“不认识。”
齐天将史莱姆领到教室，史莱姆为了不打扰齐天上课，就坐在了教室的后排。
“小雨，今天学会几个字了？”
一个脸圆圆的孩童抬起头来，骄傲的和齐天说，
“九个，老师教的我都会了。”
“那来黑板上写一下吧，”
听到齐天的话，小雨走上前忐忑的写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几个字。
“小雨写的不错。”
听到了老师的夸奖，小雨的脸上露出了欢呼雀跃的神情。
“今天的课先上到这吧，大家回去不要忘了作业。”齐天又嘱咐孩子们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这和史莱姆印象中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格格不入，齐天像是要成熟的多。
等到所有学生走后，齐天坐到了史莱姆的旁边，
“史莱姆，你知道上面这句话的意思吗？”
“提高自身修养，管理好家族，治理好所在的地区，最后使国家安定。是这样吧。”
这句话并不难，史莱姆很快回答出来。
“是呀，大家都知道，可是有很多人忘了。”
齐天的一只手托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是繁华的中央国内城。
“这些孩子是内城贫民窟里的一些孩子，他们的父母或多或少是偷偷从外城进入内城的难民。你知道吗，外城的孩子他们没有受教育的权利，所以他们也一辈子当不了官，久而久之，外城的人只能永远待在外城，从事最低贱的活，内城的人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享受与生俱来的财富与权利。”
“这些孩子，真的从一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吗？”
齐天转过头，那种眼神干净、清澈，是史莱姆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
史莱姆思索一会，久久没有回答齐天的问题。
齐天以为是自己失礼了，
“抱歉，第一次见面就问你这种问题，我太唐突了。”
史莱姆突然说话，
“我觉得分，”
听到史莱姆的话，齐天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知道内外城的人出生就已经分了高低贵贱，要是史莱姆说的是“没分”这种迎合他的话，齐天说不定会因此瞧不起史莱姆。但是齐天眼里还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他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是每个灵魂不分高低贵贱。”
齐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答案，眼里的失望变成了一种希冀。
史莱姆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人生来有富贵之分，但是人身上最为可贵的灵魂却是相同的，没有优劣之分。灵魂可以经历轮回，超越时间、空间、生死，每个人的灵魂不同，独一无二，但都同样的伟大。”
史莱姆的话像是子弹般击中了齐天，齐天感觉自己多年来的坚持终于有了理由，许多模糊的事物一下变得清晰，齐天站起身，向史莱姆深深鞠躬。
“你这是干什么。”
史莱姆被齐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是我的恩师，史莱姆先生。你告诉了我找寻了多年的答案。”
似乎是念头的通透，齐天现在身上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给史莱姆一种平易近人却又超凡世间的感觉。
史莱姆讪讪一笑，
“我只是随便说的，你也不用太当真。”
“老师的话齐天会永远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