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师尊在上完
无情道,不念情爱,不贪私念,不动奢望。无情亦是有情,大道一成,此后勘破红尘,情爱皆是虚妄。
“如何,这个法子可是如今最适合你的。”
也是宿时漾实力比他们弱小,那心念传神压入耳朵,他就只能隐约看到两人在讲话,不然让他听见了玄度这话,拼死拼活都要阻拦下来。
叶淮停双眸死死盯着那宗卷轴,内心极度挣扎,他在问出口的时候喉咙极致的干涩“此法能除去我的心魔吗”
玄度没有卖关子,他就像是一个最有良心的交易商人,嘴唇两边都扬起分毫不差的弧度“当然。”
天下才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叶淮停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他艰难地问“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玄度嘻嘻地笑着“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聪明人总是心照不宣的,叶淮停也没多问,他颔首道“我同意你的交易。”
他不能忘记初心,不能把自己一开始踏入仙途的信念忘记,否则他还能是他吗
玄度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弧度,他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不错,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
他就要转身离开,却让叶淮停叫住“你当真很喜欢我师伯,这才要同他成婚的么”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贱人要反悔
玄度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叶淮停淡淡地看向他“你不用这么慌张,我只是好奇师伯到底是哪里受欢迎,让你们都这样疯狂地痴迷于他。”
竟是连他自己都生出了心魔。
玄恋爱脑度脑子里有一万个理由能说出自己为何喜欢宿时漾,可他为何要在下贱的情敌面前泄露分毫,神情一下就更沉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这也便是不回答了,叶淮停得到了修炼的法门,也同玄度立下了誓言。
交易就此达成。
第一步,就是将他师尊曲零濯阻拦下来,不让对方踏足魔界去抢人。
叶淮停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私心作祟还是真的想要从此做出改变,可是走上这条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这是之前发生的事了,现在只有魔尊大婚的事占据了众人全部的视野。
就在张作清劝诫宿时漾离开的同一时间,天门宗也开展了一次内部的会议。
曲零濯是重点关照对象。
掌门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徒弟再次去涉险了,并且还对曲零濯说出来一个惊天的真相。
现在的魔尊是从上古活下来的巨蟒,一位正儿八经的凶兽
“若是你真想将你师兄给救回来,必然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现在的你冲出去,简直是与送死无异”
曲零濯陷入沉默中,掌门说的话他不是不懂,可内心的纠结却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若
是事情真像是掌门说得那般简单,若是他不会次次闭眼就想到自己的师兄,或许他真的能像是掌门口中那样一心一意只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做个救世主,将他师兄从苦厄中拯救。
“难道我就不担心你的大师兄吗,他也是我的弟子啊,还是我第一次亲手带大的徒弟,可是你我不能如此自私,天门宗依然需要你。”掌门老泪纵横,沉重地说出这些话。
曲零濯也是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他的师尊好像是真的年迈了的这个事实。
修仙并未让他成为真正不老不死的仙人,而是比凡人活得更长久一点的修士罢了。
曲零濯并非那等自私自利之人,念及此,他沉默了。
正是这样的沉默,让掌门清楚,他这个弟子并非无情无义,只顾自己修炼和心中小爱之人。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若是能将你的弟子培养起来,或是再培养些其他能手,不至于如今这般青黄不接,为师也不会像是这样强迫于你。”
曲零濯其实现在心乱如麻,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高高架起,同他的师兄背道而驰,两人越走越远,此后不复相见。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就想要疯狂修炼,一刻都无法容忍。
“为师还有一件事不曾告诉过你。”掌门深思熟虑,还是将这个惊天大秘密讲出来,“天道怜悯我等,已经将那魔头的实力压制了一番。我等曾经也一同干下不耻卑鄙之事,联合偷袭那魔头,却依然让那魔头重伤逃脱了。”
“听闻你师兄在前段时日救下来一条蛇来养,未必就不是那魔头的真身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吧。”
曲零濯微愣,他生了张好脸,就算是茫然的样子也无多少蠢态,瞧着竟也有几分可怜。
“我同师兄终究有缘无分么”
他这话究竟是在问掌门还是自言自语,已经无人知晓了。
同一时间。
张作清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相信宿时漾会对他说出冷漠的“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这几个字。
既然时漾不愿意跟他走,那他就只好冒昧告罪把人给偷偷抢走了。
时漾现在是被魔修迷了心智,所以才失去了理智,只要他把人带走了,对方清醒过来之后定然不会怪罪他的。
张作清下定了决心。
宿时漾被强行带走的时候人还有些懵,他刚想说话,就让对方给束缚住了。
他差点忘了,这人不仅仅只是寻常的散修,还是个厉害的符修和丹修呢,一颗药一张符都能让他乖乖闭嘴。
“唔唔唔”宿时漾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不过都是徒劳,他瞪着张作清,尝试用眼神让对方良心发现。
但张作清一意孤行,不仅把他缩小放在了宽袖里,还偷偷带离了魔宫。
对方一刻也不停,每个地方都不敢多待,明显是铁了心地要将他带走。
宿时漾都想问一句为什么,张作清到底是哪来的执念非得带走他
不可,他脑子都快在袖子里头转成一团浆糊了。
最后到了魔界边境,他被张作清从袖子里放出来的时候也这么问了。
“你是我的好友,你应该知道我说出那些话不是被强迫的才对,身为朋友,你不应该支持我的决定吗”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也是真的不太理解张作清的行为。
后者苦笑,颤着声音问道“时漾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宿时漾震惊,他还当之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说是玄度胡说八道呢,没想到张作清是真的对他有想法。
“可可是”直男拧巴,他根本就对好友没想法,以前只是做朋友的时候还能好好相处,现在直接给他爆出来,让他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张作清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他垂下眸,不愿再去看宿时漾抗拒的神色,放柔语气说“时漾,我们先走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魔界。”
他想要一切按计划进行,可是某人却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啪啪啪。”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鼓掌声。
张作清警惕地看过去,脸色一白。
宿时漾倒是一脸了然,他就知道玄度不会善罢甘休,之前他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没想到那人居然正在这个时候等着他们呢。
这狗东西也真是恶趣味啊,就是要在张作清以为自己带着他已经逃出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再给他一个致命打击。
“真是好一出难舍难分的大戏,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搬上戏台子呢就独独你们一人表演多没意思啊。”玄度话里话外都是酸意,说出来的话都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宿时漾无语,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玄度顿了一秒,还是冷静地往下嘲讽“怎么不吭声啊,抢走别人的夫人就是你们正道惯常用的下贱手段吗”
张作清只是僵硬了一秒,却在听见对方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冷沉下去“呵,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把自己当成时漾的夫君,可曾问过他的感受”
“让他成为魔后也分明就是你强迫他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利用什么东西来威胁时漾妥协,然后伪装出他乐意做你魔后的样子吧。堂堂魔尊也干这种强人所难的事,也倒是让别人好好开了眼。”
宿时漾就发觉周身的空气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瑟瑟发抖,果然看见玄度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非要强迫给你看看。”玄度知道同这人多说无益,给他解释毫无用处,还不如直接发疯,“君可知雄性求偶都是靠拳头,既然你比不过我,那也只能憋着”
宿时漾震住,他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还吃着瓜呢,就被玄度攥住了手腕。
“明日就是我和夫人大婚的时日了,君且好好看着,定要来参加婚宴才是啊。”玄度冷声说了句,手上的术法也使了出去。
张作清被玄度以刚才束缚宿
时漾的手段给定住了,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很快,从两旁走出了他的下属,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来的,一直都安静地等候在一旁,只听魔尊玄度的命令就来动手。
“你可真是”宿时漾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不久的笑话吧。”
这人的恶趣味能不能改改啊,就一直看着他们挣扎,在明明就快要见到曙光的时候又把人一下推入黑暗之中,这种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痛苦。
“我怎么了”玄度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宿时漾,他无辜地垂眸,“我只是太喜欢夫人了而已。”
反正宿时漾现在是不敢随便招惹对方了,就算要踩这家伙的底线,也得找准时机。
他就好好做个清白不保的人质,为了主角攻受的幸福忍辱负重,没准把玄度哄好之后他还可以想办法把主角攻受撮合在一起呢。
魔尊大婚当日。
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锣鼓喧天。
灯烛在镂空的木笼里点燃,永生永世都牢牢束缚住对方,绿幔和红帐纠缠,颜色高端又雅致,艳红枯树上都悬挂起了彩绸。
地面上铺着大红地毯,一路延伸至魔尊宫殿的宫门口,到处都是红绸,刺得张作清都快呕出鲜血来。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旁人永结同心,合欢共好,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如今能强撑着没有昏过去,全赖他这身修士的好身体,不到万般痛苦的时候,还是会看完全程。
他见到玄度携着宿时漾,一人并肩走在红毯上,身后乌泱泱的一片魔修安静而肃穆地立着,他们沉默无声地注视着这对新人。
场面宏大而震撼人心,留影石静静地将这一幕给留存下来。
宿时漾确实是好看的,眉宇都俊逸英气,笑起来还格外漂亮。如今换上这身松绿的礼服,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又有一种不容旁人侵犯的高傲感。
自此刻起,与魔尊的礼成后,他就是尊贵的魔后,也确实不是一般人敢肖想的存在了。
张作清眼中布满血丝,从未有现在这样一刻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痛苦的现实,他以为他会落泪,可是眼睛却是酸涩的。
他身体动不了,只有手指还能动弹,指甲死死地攥着掌心,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意识到这份酸楚已经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灼烧,还掺杂着生理上的痛苦。
可无论他怎么痛苦,怎么难以接受,也还是改变不了宿时漾和玄度结成伴侣的既成事实。
宿时漾浑身僵硬,老实说这还是第一回他和别的男人成婚,哪怕只是任务世界,也还是怪怪的。
尤其是他的好友还在一边被迫看着,这个刚刚才对他告白过的好友。
宿时漾只觉得尴尬加倍,他心说自己可是在现实世界里清清白白一男高中生啊,结果到了任务世界,不仅清白没了让男人这样那样,还被迫跟男人结婚。
玄度在这个时候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一开始被他列为
重点关注对象折磨的张作清已经被他彻底忽视,一心一意就只有眼前的青年。
他们是真的成了伴侣,就算对方现在不乐意又如何,事已至此,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信宿时漾当真对他会一直狠心下去。
他嘴角浅浅地提了起来,凑近了宿时漾的耳垂,轻轻吹了口气“夫人,我们来日方长。”
宿时漾耳朵许是太过敏感,一下就通红了,他那双高挑的眼睛惊诧地看向玄度,水光潋滟,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小花的凄惨下场。
可惜,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青年垂下脖颈,脆弱得宛如易折的天鹅颈,他打算“忍辱负重”,所以就要对玄度讨好“我明白,可是你也要知道循序渐进这个道理,一次性用废还是多次利用,我想你比谁都更清楚。”
“我明白的。”玄度被他逗笑。
他们俩在这打哑谜,或许有人会听不懂,可惜张作清却听得明明白白。
这一下他是真的像是吞了一口玻璃碎渣,感觉喉咙肺腑都被锋利的碎片划出了血,倒真是呕得厉害。
他最后也真的给昏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早也不在魔界里,并且怎么想方设法都混不进去了。
原来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么,犹如横亘的天堑一般,怎么跨越都没办法
张作清的醒悟和痛苦都是后话了,宿时漾现在要面对的还是如狼似虎的玄度。
他是在今日方知玄度的本体原来是蛇,上一回还正常,怎的这一回就有两根了
他完全接受不了,根本吃不下吧。
何况蛇性本淫,他若是答应了,恐怕之后就再也无法安生了。
“阿漾,你觉得这种事由得你选么”玄度没有因为他的抗拒生怒,而是直接说出了现状,“何况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你又怎知自己一定不行呢”
宿时漾真是恨不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也没有长出眼睛,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被吓得丧失语言功能,这还不如看不见的时候呢,他至少没那么害怕了。
到时候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像现在,他摇着脑袋,不断往后退,抗拒地说“不行的,你这完全就是两辆火车开进一个老鼠洞,你想要我死。”
玄度脸色微黑,他挑起眉“谁说的,究竟会怎样试试也才能知道。”
“哼,就算你最后出事,本尊也能给你救回来。”他说着,就覆了上来。
宿时漾真觉得活着是一件好事,原来蛇还有发情期,一次就是一个月。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日都是怎么活下来的,修士本就耐造,不似凡人那般脆弱,更遑论玄度手头上还有仙药,他累晕过去再给他喂一颗药就能生龙活虎起来。
有时候宿时漾都恨不得自己一直昏迷过去别醒过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肉体相交还不算什么,最让宿时漾头皮发麻的还要属
那识海神交,那真真算得上是灵魂上的战栗。
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就感觉脑子里炸开了一束又一束的烟花,从天灵盖都尾椎都是酥酥麻麻的,那是极致的快感,只是缠绵了一小会儿,他就大汗淋漓,活脱脱像是被人丢进了水里再捞出来一样。
妙机提醒您主角攻受又爱上了我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可偏生玄度还尤为喜欢这样,分明他累得手都抬不起了,可灵台还是会被这个狗东西扣开,任由对方的识海侵入,在他的灵气中肆虐,再卷着识海各种作恶多端。
若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自己想办法解决主角攻的心魔,反正对方有主角光环,怎么都不可能嘎掉,他以后一定不要走捷径了
可惜现在无论说什么后悔的话都已经晚了,他已经让玄度拖进了窝里,还被对方吓唬着要生一窝蛇蛋,每次肚子鼓起来的时候,他都会被吓一跳。
不过后来这些所谓的“蛇蛋”都成了他修为上涨的一环,原来双修是真的能增加修为的啊。
宿时漾默默垂泪,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修炼方法有多么轻松,甚至觉得这是都是自己应得的。
若说魔界的日子都是在玄度的折腾下度过,其实也不尽然,那人又不是精虫上脑,非得时时刻刻做那种事。
只是占的次数有点多而已。
他们平时还是会游览魔界,从荒漠冰原到无尽长河,还有深渊骸骨,魔界常年无日,全是血红的月亮悬挂在天上,景色才这样萧条寂寥,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人就少了,也同样能够在管理下变得繁荣起来。
宿时漾就催着玄度管好魔界,想方设法让魔界走向繁荣富强,少让魔修想东想西搞些有的没的破坏两界和平。
玄度就说他真是个合格的魔后,竟是牵肠挂肚在为魔界考虑,此生能娶这样的夫人,真是夫复何求。
宿时漾冷笑,不过是他不想叫这人一直缠着自己罢了,夫妻双方多点空间多点爱,但魔尊这个恋爱脑必然是不会听的,他只能迂回而来。
如果说这些就只是小插曲,那么关乎主角攻受的事情必然就是宿时漾的头等大事了。
这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宿时漾也是闲来无事时听那些魔界侍女们谈八卦时聊起的,说是原来的天门宗掌门退下了,现在是曲零濯曲仙君担任掌门,不过可能还是吉祥物的作用,而真正管理宗门事务的恐怕还是长老和管事。
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另外一件就是叶淮停入魔叛出天门宗的消息,惊得宿时漾手中的瓜都拿不稳了。
他不过在魔界待了区区一年的光景,怎的外面就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这还是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会有什么变动的修仙界吗
可主角攻受要是都不在一块了,那他的任务
此时,一只系统发出尖锐爆鸣我们这次的任务不会又失败吧
宿时漾被吓得一个激灵,他震惊道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系统幽幽地说我只是放了个假,没想到回来就听见这样的消息,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呢。
宿时漾听出了它的咬牙切齿,试图狡辩也没有啦,现在还没个定数,任务依然要继续,我肯定还能想办法挽回现状的啦。
系统冷笑但愿如此。
他们一人一统斗嘴时,侍女不知何时退下了。
一双大手从宿时漾的身后探出来,环住了他的腰身,下颌搭在他的肩窝,“夫人怎可一人独听八卦,下回也要叫上为夫啊。”
宿时漾生无可恋,却早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他的存在,还会轻哼一声“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嘛。”
“”
当时青衫正薄,一人坐,一人站,亲密且无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