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的恶
九叶顺着山崖向上攀登，几个闪身就爬完了一半的路程。
他停下脚步稍作感知，周围并没有有用的线索。
正当他打算继续向上的时候，他的脚下传来人声，九叶迅速收敛灵气，隐藏自己的气息，认真听着动静。
“火四大人好手段！咱们藏在这谁能发现？”
“那也得小心点，最近有个硬茬子，已经有三位大人死在他手里了。”
“那是他没碰见咱火四大人……”
“跟火四大人是不错，可惜昨晚那个小妞儿……”
“被火四大人看上是她的福气，大人也是着急，居然要今晚成亲……”
“换你你不急？”
“我更急！哈哈哈哈！”
两个身着引火人黑袍的人从虚化的石壁中走出，其中一人警觉地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异样，两人便速速离去。
九叶从一边的树丛中钻了出来，看着他们走出的石壁，心想：有阵法，直接破了进去势必要被发现，得请教下夫人。
他指的自然是南宫玥灵。
二人灵魂相连，南宫玥灵能感应到这个阵法的灵气运行逻辑。
“小破阵。”南宫玥灵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隐蔽，报警，防御……功能不少，但是弱得不行，虽然可以检测到人的进出，但只是基于灵气的检测，只能说这人有点小聪明，但也就一点。”
南宫玥灵说罢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声线变得慵懒而妩媚。
“这点小事还要找我，本宫看你是没事找事……”
九叶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不常与人斗，还是谨慎点好。”
“是是是，我们小叶子最懂事了，赶紧办事，本宫去吃点心了……”
九叶收敛全身灵气，一瞬间，仿佛跟空气没有两样，闲庭信步一般穿过了法阵，走进了山洞，法阵基于灵气检测，九叶这样进来可以说是完全不会被发现。
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唐家小姐唐霜儿。
听刚才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这个火四准备与唐霜儿成亲，山洞里确实也布置了一番，挂起了不少红灯笼和红绸缎，好像要娶压寨夫人似的。
这个引火人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做的事跟土匪一样，没点格局。
九叶一边想，一边躲过火四手下的视线，缓缓向山洞深处行进。
这个火四既然懂阵法，应该使用了一些封锁灵气的手段，九叶感知不到唐霜儿的水灵气。
但这并难不倒九叶，单凭这些人的动线都能推测出唐霜儿的大概位置，布置现场的人都可以无视，这个穿着大红袍的应该就是火四，正在高台上指手画脚。
“把衣服给娘子送去，你要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酒！”火四指着一个手下，恶狠狠地说道。
手下连声称是，手里捧着嫁衣，转身离去。
以九叶的耳力自然是不会听漏这个，那这个送嫁衣的手下就是追踪目标了。
跟着此人，九叶来到山洞深处一间单独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人把守，送衣服的人快速打开门放下衣服，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看来确实很怕火四。
能怕到这份上，九叶估计火四说的话应该是干过的事。
九叶心想，杀进杀出也不是难事，但是调查引火人的内幕就谈不上了。
正巧送衣服的人要经过九叶这个拐角，九叶左手一掐那人的脖子，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悄无声息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换上此人的衣服，把尸体分解成灵气并吸收了之后，九叶大步流星地走向看守的两人。
这两人没见过九叶，面露疑色，刚才这两人正在打赌，这个女人够火四大人玩几天，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玩到。
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在火四大人成亲前就说这些话，要是传到大人耳朵里，这张嘴应该是保不住。
他们心里有点慌张，不确定这个陌生的“自己人”有没有听到，第一时间不是在考虑这人是谁，而是要是被他听到了怎么办。
九叶趁着二人发愣之际，一左一右搂过两人，亲密得好像多年老友。
“你们还是太胆小了，老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个唐小姐长相确实一流，今天我豁出命去玩一把，等我玩完了，你们进来给我一个痛快，锅我背了，你们想玩多久玩多久。”
“又能立功，又能玩女人，岂不美哉？”
要说九叶武力上确实没得说，但是心计上确实是差了一点，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且不说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豁出命去，对看守来说，放九叶进去本身就是过失，还谈什么立功？
九叶想法很简单，只要能进去，确认一下唐霜儿的情况，他好做接下来的计划，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人不要那么忠心了。
“你们的话我一字一句都听到了，我的想法也告诉你们了，闹大了咱仨都捞不着好。”
这句话可以说是变相的威胁了，就看这俩人到底是想要好处，还是保命了。
那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淫笑，九叶知道，稳了。
“那我们就沾沾你的光。”
“到时候一定给你个痛快。”
九叶顺利打开门进入了房间，应该是对自己的恐怖统治足够有信心，九叶感知到门前的阵法没有检测灵气的行为，也就是说火四不觉得有人敢动他的未婚妻。
想必在他之前，火四的手下应该是只敢想不敢做，反正火四玩腻了就会轮到他们，完全没必要豁出命去。
唐霜儿此时正呆坐在床榻之上，眼泪好似哭干了一般，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可以说是形神涣散，刚才那人来送嫁衣，她就听得模模糊糊，此时更没有发现九叶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九叶每靠近一点，唐霜儿凄惨的模样就愈加扎眼，明明是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女，此刻的眼神里已经失掉了所有的希冀和活力，红肿的眼眶，惨白的双手，颤抖的身躯，无不在诉说着少女此刻的悲哀与绝望。
九叶想着要是自己晚来一步……不，他已经晚了，这不是引火人第一次作恶，此前不知有多少女子已然被糟蹋，多少家庭因此陷入深渊。
他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人的恶，有别于他斩杀过得妖兽，魔神，人的恶仿佛树的根，深深埋在土里，绵延不绝，斩不尽，切不断。
他需要做一个决定，当下带着唐霜儿直接洞穿这个地方，她能第一时间得到救赎，但九叶也失去了调查引火人的机会，他慢一步，引火人就会先行十步，就在他现在思索的时间里，引火人也没有停下作恶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