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那是演戏?
司徒翰临和阮玉轩在前面低声说着话,狄刹云没有无聊好奇到想要偷听,本想和凌风多说一点话,可是只看一眼神情恍惚中带着一丝专注的凌风,便猜到凌风可能在和阮玉清交谈,便没有打扰,而是轻声问玦情“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曾是我的左护法,如此虚弱的模样,你就不觉得丢人”
玦情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教主,离开孤峰后,发生了很多事,风和玉清直面着太多的东西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不过或许是注定的吧,我逃不掉”
“什么意思?”
玦情摇了摇头,笑道:“教主,能够拥有七情六欲,感觉真的很好!”
“玦情,说清楚”看着玦情的笑容,狄刹云的脸上闪烁着的是不悦,因为那样的笑容和凌风的笑容太相似了,可是玦情还是摇头,甚至不管狄刹云怎么问,都不再开口。
而玦情的笑容不止让狄刹云不爽,阮玉清也轻哼着,表示着自己的不高兴,最开始并没有如狄刹云所想和阮玉清交谈的凌风听见了,好奇道:“玉清,你干嘛不高兴”
“难道发生了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阮玉清反问道。
凌风从头到尾想了想,回道:“就算这样,也不要板着脸嘛,保持愉悦的心情有利于身心健康”
凌风又扯了一大推,挑起的是阮玉清一声悠长的叹息“风,你还是心太软”
脑袋中理出的一大堆稿子,在阮玉清的叹息中烟消云散,凌风严肃问道:“玉清,你就那么肯定,要杀玦情,可以引出追风你们有想过,要是追风不出来,你来不及收手,玦情又躲不开,该怎么办?”
“没想过!”阮玉清不带一丝犹疑地回道:“事实上我和玦情赌对了,狄刹云出来了,并救下了玦情”说到这里,阮玉清停顿了一下,接着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就是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这种冒险的方法,才没有告诉你的”
“真的是在演戏吗?”凌风喃喃问道。
阮玉清没听清,追问道:“风,你说什么?”
“你们真的是在演戏吗?”凌风没有揭过,而是沉重地问出了口。阮玉清沉寂了下来,玦情也暗暗握紧了拳头。
凌风对于这个问题异常地执着,追问着“不要当没听见,告诉我答案,那个时候,你们真的是在演戏?”
“是的,我们在演戏”
“演戏啊?是演戏啊!”凌风苦涩地笑了起来“玉清,我的心灵脆弱吗?”
“何以见得?”
“既然我不脆弱,那就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伤到玦情的”不给阮玉清拒绝的机会,凌风接着道:“我和玦情都知,你一定不是故意伤到玦情的,所以我们都没问其中的细节,可是现在我想知道,玉清,告诉我”
凌风的语气既不强势,也没有祈求,但是阮玉清张了张口,始终做不到拒绝回答,可是该怎么说,风想要知道,她该怎么说
阮玉清犹豫着,凌风也不催促,瞟了一眼差不多竖起耳朵的玦情,便将目光移向了前方,听着从旁边传来的芜殇轻佻中带着好奇的声音“你和玦情认识?”
凌风眼睛的余光瞟了过去,看到勾着狄刹云的肩,笑得一脸阴险狡诈的芜殇,和瞥了他一眼,冷冷回答的狄刹云“现在认识了,你又叫什么?”
“芜殇,江湖郎中”芜殇一点都不在意狄刹云的冷脸,很感兴趣继续说:“你就那么喜欢凌风,连名字都叫‘追风’”
“追风是”
“追风可不是你的真名,我也一样,芜殇不是我的真名”狄刹云微微挑眉,芜殇装作没看见“你认识玉轩和翰临,他们的身份你也一定知道,包括玉清的身份,但是你面对他们,依然如此倨傲,也就是说,你并不畏惧玉清他们,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低一等”
芜殇无视掉狄刹云隐隐散发的杀气,很有深意地笑着“你还和玦情认识,也就是说,你就是魔教教主”
“人精”狄刹云还没有多说什么,凌风便轻声吐出了两个字,然后伸手在狄刹云眼前晃了晃“司徒、阮老大和芜殇又不是敌人,知道了也不会怎样,追风,他们没那么小心眼”
“风是说,我小心眼”狄刹云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凌风。
凌风又感觉自己的额角滑下了几根黑线,看了一眼芜殇欠扁的笑容,开口道:“我没这个意思芜殇,你也够了,知道你聪明,就不要卖弄了,还是说,你真以为司徒和阮老大猜不到”
“凌风,你挺没劲的”芜殇抱怨了一句,就放开狄刹云,快步上前,和司徒翰临、阮玉轩嘀嘀咕咕去了。
凌风则警告了狄刹云几句,又关切地问了玦情几句后,阮玉清也差不多想好了,对做好心理准备的凌风和玦情,将司徒俊弦袭击他们后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可是说完后,阮玉清对差点没惊叫的两人,无语到了极点,这压根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反应啊!凌风在反应了一两分钟后,说话都不利索了“玉玉玉玉清你是是是说说我进进进了玦情的身体!!!!”
“嗯”阮玉清点头“而且还不是一次,落水那次也有过风,虽说当时是你扑过来的,但是还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所以”
“不该去自责的应该是玉清”
“啊?”
“与其说是自责、悔恨,不如说是庆幸”凌风柔柔笑道:“幸好当时拦住了玉清,幸好唤醒了玉清,幸好玉清还是玉清”
凌风连着三个幸好,玦情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又一次被排除在外的狄刹云,虽有些不爽,但是还是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不满。任凌风三人在哪儿聊着自己听不到的话题,而且那样笑着,是在说一些开心的话吧。
感动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伤感,阮玉清轻声说了一句“是啊,幸好,我们相遇了”,凌风和玦情听不出阮玉清想要表达的具体含义,她的言语也没有带上感情的色彩,也或许是包含的东西太多,反而让人听不出吧。
在隐约可以看到杨芳雪着急地走来走去的身影时,阮玉清提醒般地说了一句“风,说好的,在落幕之前,我们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问题,专注做一个猎手”
“玉清,我何时食言过”凌风话音未落,不怎么说话的玦情忽然间出声拆凌风的台“经常吧”
嘴角抽搐了几下,凌风恶狠狠地说道:“玦情,我应该在你心口上补上一刀的”
“你不会”玦情轻笑了几声,握住在下意识间都要把他的骨头捏碎的狄刹云的手,看着狄刹云说道:“教主,没有多余的马匹,你就和我一起坐马车,不知意下如何”
狄刹云盯着凌风看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扶着玦情往马车走去,凌风停下脚步,看着两人的背影,在杨芳雪上前碰到他之前,和阮玉清换了过来。
阮玉清安抚了杨芳雪一阵,就把杨芳雪抱到了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跃了上去。早已等待着的司徒翰临等人,在阮玉清上马后,再次启程,不过一直和阮玉清保持距离的司徒翰临,这一次,将马骑到了阮玉清旁边,然后,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阮玉清不在意,随司徒翰临的意,就是杨芳雪初始有些紧张,不过一段时间后,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窝在阮玉清怀中,和阮玉清窃窃私语。
路途在多了狄刹云后,不能说有多冷寂,也不能说有多热闹。忽略掉知道了狄刹云身份,对他颇有微词的阮玉轩,一路上倒也相处融洽。虽然阮玉清在说出伤到玦情的真相后,担心了凌风几天,在确定凌风确实没有异常后,才放宽心。
于是凌风一行人顺利地到达了州的边缘地带,原本可以在天黑之前进入州,可是阮玉清再次喊停了。面对众人的疑惑,阮玉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从这里,我们要分路了”
“分路?”最先问出的是阮玉轩“玉清,你的意思是,你要一个人走”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阮玉清点头。
司徒翰临想了想,说道:“玉清,这也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现在应当可以透露一部分了,还是说”
“可以说了”阮玉清含笑地看向司徒翰临,芜殇的眼睛亮了亮,催促道:“玉清,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阮玉清正要开口说自己的计划,依偎在阮玉清怀中的杨芳雪动了动,柔声道:“姐姐,我还是回避一下”
“不用”阮玉清又将杨芳雪塞回了自己的怀中,接着道:“我的行程我就不细说了,至于你们的,进入州后,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当然也不能故意让甘将军知道你们在州,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一位王爷带着自己的朋友和妃子到州游玩”
“你想要自己一个人查!”阮玉轩以不同意的口吻说道。
阮玉清白了阮玉轩一眼,回道:“我才不要一个人做所有人的工作,你们当然也要查,而且要很隐秘的查,既不能太谨慎,让人无迹可寻,也不能露出马脚”
司徒翰临、阮玉轩和芜殇细细品味了这句话后,芜殇流里流气地说道:“玉清想要声东击西”
阮玉清没有明确肯定芜殇的话,只是说着自己未完的话“但是翰临只带芳雪有些奇怪,所以阮玉清怎么也要在,这样玉轩哥和翰临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