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守护也是一种幸福
王大夫一说完,李奇便接道:“风,王大夫都这样说了,你就留下来,养好伤再走”
“我,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
凌风话没有说完,阮玉清和玦情便异口同声道:“不行!”,阮玉清的话自然只有凌风和玦情听得到,但是玦情的这一声‘不行’,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展演隐隐约约知道些就没吭声,李奇则极度不满了,挑眉看向玦情,不客气道:“刚才就想问了,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替凌风做决定!”
李奇的话让玦情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虽然他听得到凌风的声音,也说过他们是家人,可是现在他如何说出口,家人不是应该让凌风和阮玉清静养吗?
玦情沉默之际,凌风虽也想早日到达京城,但是却想不明白阮玉清和玦情如此急迫的原因,可是见玦情因为这样的问题而沉默,莫名地有些生气,于是语气很不好地说道:“玦情,为什么不回答?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玦情!”李奇再次惊讶到了,抬手掀开旁边的人的斗笠上的黑纱,在看清玦情的面容时,脸色十分难看地对展演问道:“展演,这是怎么回事?!”
展演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王大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告诉李奇原委。凌风此时也不想展演为难,便开口想自己解释“李奇,玦情是”
然而才开了一个头,王大夫就起身对站着的三人说道:“好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出去说,我现在要为凌风处理伤口”
这一下,三人都没有意见,抬脚便向外走去,李奇拽着展演走得很快,玦情在要动步的时候,阮玉清开口了“玦情,去客栈把马车牵来,我们明天从这里直接出城”
玦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这时凌风也忍不住问道:“玉清,我也很想尽快回到京城,但是为什么非要这么赶不可,我们休息几天再走,不可以吗?”
“我也想休息”阮玉清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着“我也不是铁打的,自然想休息,但是京城出了点事,我需要尽快赶回去,至于什么事,风就不要问了,现在我不想你再添烦恼,明白吗?”
“哦,知道了”到口边的问题就这样生生咽下,阮玉清提前就说了不想他知道,那么他就不问,这是他对阮玉清绝对的信赖。接下来凌风和阮玉清聊起了其他的事,以此来忽略王大夫为他伤口换药所带来的疼痛,也就没有管出了里屋的玦情三人,不过后来,王大夫给凌风吃了一些药,阮玉清以化解药力为由,和凌风互换了一会儿。
走到外屋的三人,李奇还未停步,便开口了“展演,我记得玦情应该是劫走凌风的匪徒,为什么现在他会在凌风身边?”
“这个,我”展演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李奇问他,可他知道的又有多少“玦情是救了凌风的人”
“什么?!”李奇停下了脚步,向从他身边走过的玦情问道:“玦情,展演说的可是真的”
没有停下脚步,玦情径自向前走去,展演以为玦情不愿回答李奇的问题,可一句很轻的话语已然传出“不是被救赎的那个人是我”,没有更多的话语,玦情的身影消失在了李奇和展演的视线内。
“哼”在展演为玦情的话呆愣的时候,听到了李奇的一声冷哼声,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李奇,展演看到了李奇脸上的是微笑。李奇回头,正好看到展演脸上的疑惑,没有解释,李奇只是说道:“展演,玦情此人,绝不会背叛凌风”
“诶?为什么这样认为?”
“没有特别的原因,是感觉”
“感觉?李奇,靠感觉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完全不会,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展演,不要小看凌风,更不要小看阮玉清!”
看着李奇闪闪发光的眼眸,展演的心情更加低落,李奇知道的,看来也不比他少。和李奇相比他都差远了,更不要说和玦情比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奇怪?为什么要去比较呢?
看着展演此时眼中的低落和迷茫,李奇的右手重重地落在了展演的肩头,待展演回神后,才脸色凝重地说道:“展演,你对凌风是不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是询问的话语,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让展演那脱口而出的“我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在李奇的直视下,展演终是放下了心房的戒备,露出难解的悲伤。
“我不知道,李奇,我不知道明明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明明知道她是堂堂的庄王妃,可是还是忍不住在意,她被劫走之后,我每天都为她担心,再次见到她,本该高兴的,可是她的身边有了一个备受她信赖的玦情,每次看到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的信赖,我就很难受,很难受,恨不得,恨不得要是玦情不存在该有多好”
说到后来,展演语气和眼神都变得狠厉,李奇还察觉到隐隐约约的杀气。眸光一沉,李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扣展演的肩膀,展演吃痛,瞬间回神“李奇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诶?什么?”
“什么时候有这些感觉的?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凌风的?”
“我”被问及这个问题,展演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道:“大概是在她为了李奇你,抓住我哭的时候吧”
“呃?!”李奇疑惑了,因为他哭,难道是当李奇想要祥加询问的时候,展演摇了摇头,眼底带着温柔“不是,还在那之前,凌风毫无畏惧地站出来承担所有罪责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在意他了”
“是吗?你也藏得够深的,那个时候我居然没有看出来”李奇放开展演,叹息着“展演,要是我接下来的话让你不舒服,也请你听完”
“嗯”展演点了点头,内心却也大概猜得到展演要说些什么,而他也不打算阻止,因为他需要有人来将那个最残酷的现实告诉他。
深吸了一口气,李奇找了一个能坐的地方坐下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展演,面对着凌风,你会喜欢他,这一点都不奇怪,他就是拥有这样的魅力,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或许我也会跟你一样,纵使知道我与他之间没有可能,但还是会沦陷,还是会在乎他的一切,想要与他在一起”
李奇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样说,不是要让你觉得自己有可能,先不说凌风对你的感觉,单是庄王对阮玉清有多执着,你也看到了,那个人为了她,连性命也可以舍弃,展演,他们之间你是不可能插足的”
“可凌风和阮玉清又不是一个人”展演闻言不甘心地嘀咕道。
为展演的话呆愣了一下,李奇严肃地看着展演说道:“那又怎样,不管内里如何,他都是庄王妃,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看着展演在这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李奇有些不忍,于是放缓了语气道:“但是高不可攀又怎样,展演,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没有错,不能互解心意也没什么,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守护他,即使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对他的那一片真心,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
“李奇?”
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展演,李奇笑了笑,扶额道:“对不起,虽然有些扯到我身上了,但是这些也就是我想说的,展演,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只要他开心、幸福,就算给予他幸福的不是你,你也会因为他的幸福而幸福”
“李奇,你说的我懂”展演眼中又露出了忧伤“但是我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像你这样?”
这一次李奇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微笑着起身,走到展演面前,轻轻拍了拍展演的肩,接着也向药铺外走去,边走边说:“你在这里守着,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只是他一直没有说出一件令展演更加绝望的事,凌风有一个深爱着的女孩。
然而展演只是呆愣着,深陷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听没听到李奇说的话。而将展演和李奇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的凌风,都不知道此时他应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万千的感受在这一刻化为了一声叹息,凌风对耳力绝好,同样将两人对话听入耳中的阮玉清道:“玉清,忽然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真的好失败”
“没事没事,要不是你顶着我的身体,他们也不会这样想的”阮玉清在那儿幸灾乐祸笑着说。凌风此时则没有和阮玉清多加计较,只是撇了撇嘴,独自反省自身去了。
接下来没过多久,玦情便驾着马车回来了,将马车拴好,玦情在外屋看了一眼还在自己世界中的展演,便走进了里屋,此时王大夫正在收拾为凌风彻底换药后的残局,而凌风则在换药和服药后,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听着凌风睡着后有些大的呼吸声,玦情感觉安心了不少。于是玦情和王大夫走到外屋,不待王大夫歇口气,就向王大夫询问,如何才能在长途跋涉中缓解阮玉清身上的伤势。
王大夫也不藏私,该外敷那些药,该内服那些药,平日该注意的地方,都做了详细的说明。玦情虽是外行,但也看得出来,这位王大夫比霜华县最好的大夫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