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心遇上驴肝肺
白皮肤，头发长，身材高，刘晓彤的确是个美女。
配上一身白衬衣黑西服的职业装，更加显得精致干练。
此刻她正紧追着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大叔，从vip洽谈室内出来。
显然，中年大叔是来看房的客户，刘晓彤似乎谈的不是很顺利，对方要88了。
李华本想打招呼，但是看到刘晓彤的紧张样，也不敢上前，怕打砸了她的生意。
中年大叔直接向大门口走去，楼晓彤紧紧跟着，喋喋不休，做着最后的努力。
几分钟后，刘晓彤独自一人走了回来，脸色不是很好。
李华明白，这单生意，刘晓彤没有拿下来。
“晓彤！”李华走上去，主动打招呼。
“李华？是你？”刘晓彤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死了”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误会。”李华没有说出来的真正原因，再说，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说，于是搪塞了一下，就转换话题，“刚才那单，没成？……”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它是往下谈的引子。
“嗯。”刘晓彤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和李华谈下去的打算，“我很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谈生意！”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就像对待一个很普通熟人。
也难怪，李华入狱三年她都没有探望过，又能有多深的感情？旧梦重圆，只是李华的一厢情愿罢了。
“其实，我是来看房的。”李华直接说道。
他也看出来，今天大厅人很多，刘晓彤刚谈崩了一个客人，肯定要赶紧谈下一个。
自己本来就是准备买房的，既然如此，不如就把单给刘晓彤。
两人曾经好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考虑刘晓彤的时间宝贵，也不墨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刘晓彤愣了一下，端详了李华几眼。
李华穿着很一般，洗的发白的旧衬衣，领口已经磨损出一条“断裂地带”，裤子是一条有几个破洞的西裤。
出狱才几天，李华还没有买新衣。这些都是从衣柜中翻出来的几年前的衣服，能穿就不错了。
“那你继续看吧，我要去接待客人了！”说完转身就走。
李华愣在原地。这是不相信他买房？
的确，很多人就是纯粹来看房的，并不一定会买，俗话说货比三家。就算要买，也是多次光顾，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决定。
别说李华第一次来，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
况且刘晓彤对李华入狱的事是知道的，一个出狱犯，怎么可能有钱买房！
刘晓彤显然是把他归入“随便看看”那一类了。
其实不单刘晓彤，其他售楼小姐也不相信李华是来买房的，他在大厅转悠了这么久，愣是没有一个售楼小姐来招呼他！
都在像只苍蝇一样，紧紧粘着那些油腻发福的中年大叔或者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外观印象很重要，思维定式限制了人的联想。
李华只好继续在大厅溜达。
他在等，等刘晓彤有空了，和她谈买房的事。
本来只是想看看，现在决定了，决定就在这里买，把单给刘晓彤！
剩下的，就是先挑选好楼房和户型，等下直接和刘晓彤签单就可以了。
于是一边观察沙盘模型，看看手中的宣传单张，一边注意着刘晓彤的动静。
“老板，您是来买房的吗？”
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身边。
十七八岁，白衬衣，黑色裤子，清纯可人。
正抱着一摞宣传资料，有些胆怯地望着李华。
“你也是卖房的？”李华有些疑惑。
她的衣着不是售楼小姐的套装！
“我是文宣组的，也有销售任务！”小姑娘说道，“如果您想买房，我给你介绍介绍……”
她翻弄着手里的资料，准备介绍。
“不用了，我等人。”李华说着，走到旁边一张桌子旁坐下，专心等刘晓彤。
小姑娘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去倒了一杯茶，放到李华面前：“老板您喝茶！”
“谢谢！”
玛德，终于有茶喝了！
他早就注意到，其他进入大厅的人，售楼小姐马上就会送上一杯热茶，就剩他没人理。
小姑娘又抱起宣传资料，挨个给客人们发。
半个钟后，刘晓彤又送走了一个客人，脸色很是失望，往回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蹒跚。
已经连续三个了，今天上午居然一单都没有谈成！
李华连忙走上去，关心地问：“晓彤，怎么了，又没成？”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晓彤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遇见你真倒霉！”
李华又愣住了。
这怪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想想也理解了，出来混没几年，钱没赚到，却负债累累，接着又锒铛入狱，确实倒霉。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很多人不愿与蹲过号子的人来往，生怕染上晦气。
李华一来，刘晓彤就谈崩几单了，不乐见他也正常。
刘晓彤说完，直接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李华叹了口气，只好坐下继续等。
期间，刘晓彤又送走了两批客人。
李华依然坐在原地等。
他想等刘晓彤彻底闲下来再跟她说。
刘晓彤也注意到了他的情况，显然是在等她！
在又谈崩一个客人后，终于向他走来。
坐下，冷冷道：“李华，我们不可能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李华张口结舌，没想到刘晓彤是这种态度。“不是，我是来买房的！”
“买房？”刘晓彤讥笑，“你是看我谈崩了，来安慰我的，还是想取笑我？”
“就你，还买房？我还不了解你吗？拉个破工程队，钱没赚到，倒贴进去几十万。还把自己整进了号子，早就一穷二白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出来没几天吧？你哪来的钱买房？抢劫啊？”
没错，就是抢劫。
不过这句话李华不敢说出口，“我真的有钱，我可以买一个套间。”
“你有钱？呵呵，钱呢，拿来我看！”
李华挠挠头：“我没带在身上，明天我可以拿来……”
“又是明天！”刘晓彤打断了李华的话，“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明天。我算是看透你了，没本事就往明天推，没有一句实话！……”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反正我们是不可能了，今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这份工作很难的，拜托你不要骚扰我可以吗？”
李华张口结舌，我买个房也不行吗，还骚扰你？这是帮你好吗？这年头，好人难当啊！
“不是啊，晓彤，我是真的打算买房……”
“别说了！”刘晓彤再次打断，“我不想听你的大话。今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事，你不要管。你的事，我不想听。”
“晓彤，我……”
“你是不是非要我翻脸啊？”刘晓彤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甩在李华面前，“这是分手费！记住，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李华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他有想过刘晓彤不认自己这个男朋友，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绝。这是普通朋友也没得做，还把自己当做纠缠她的坏人了。
（闸住，自己的确是个坏人！）
本来好心想帮帮她，人家不领情，一通批判就来了，也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难道，出狱的人真的就这么惹人讨厌么？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旁边一些人的注意，不少人望了过来。
李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大厅！
正如刘晓彤所说，她的工作是很难的。
继续呆下去，只会影响刘晓彤。
“等等！”
就在走出大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喊住了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