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应该先弄谁
巫小雪瞪大眼睛，想不到李华会反手杀她，要知道，两人刚刚还鱼水之欢。
她睡过的男人不少，虽然都没有真爱，但也虚情假意，像个舔狗一样。
李华这样，提起裤子就杀人的，很难想象。
“我孩子，他是无辜的！”巫小雪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她虽然水性杨花，但还是很爱她的儿子的。
“他是无辜的，我母亲难道就不无辜？我十几个兄弟血汗钱被侵吞，十几个家庭因此陷入困境就不无辜？”
李华冰冷地讥讽，“事情轮到你们自己身上就不行了？真是强盗逻辑！”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无辜，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报仇！”
李华说着，再次把匕首往里捅去。
“畜生！你这个畜生！”一道愤怒的咆哮自身后响起。
李华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赖家的老太太，赖老板的母亲正站在房门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你这个畜生，敢来欺负我家媳妇！”老太太怒吼着，举起手中的拐杖朝李华狠狠砸下。
李华额头被砸中，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
老太太虽然年迈，力气还在，而且拐杖是不锈钢做的！
“老家伙，轮到你了！”李华拔出匕首，巫小雪胸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缓缓倒了下去。
李华狞笑着朝老太太走去。
当年李华被赖老板痛殴的时候，老太太同样在场，虽然没有参与殴打，却是全程冷漠，既没有制止儿子的暴行，更没有让人支付欠款。
老太太的钢铁拐杖一次次击打在李华的头上，李华没有躲闪，额头上又多了两三道血口子。
鲜血像是一条条蚯蚓，蠕动着往下流淌，整个人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直接走到老太太面前，一刀朝她的胸膛捅了进去。
“子不教，母之过！”
李华冷笑，抽出刀，再次捅进去。
几次后，老太太追着她的儿媳妇到下面去报到了。
“华哥！我们发了！”
这个时候，张大伟和张大大兴冲冲地闯了进来，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
顿时呆住了。
“你杀人了？”张大伟和张大大声音有点颤抖。
虽然他们也干过不少坏事，但是毕竟没有杀过人，看到杀人场景，本能地有些害怕。
尽管之前李华明确告诉他们是来杀人的，他们对杀巫小雪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到事情真实发生，他们仍然很震撼。
尤其是李华杀人全家，一个不留，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在佩服李华的同时，他们心中也对李华产生了一种畏惧。
“怕了？”李华在一边老太太的衣服上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边淡淡地问。
“我们……”
张大伟犹豫了一下，“怕个屁！”
张大大也跟着嚷道：“不就是杀人吗，杀就杀了，谁叫他欠咱们的钱，该杀！”
事实上，他们的心思电转几圈。说不怕是假的，但是肯定不能承认啊，男人都不会承认害怕的。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跟着李华混的，老大做事，他们肯定不能反对，只能附和。
而且，实际上他们只是最初感到一些害怕罢了，接下来就是一阵暗爽。
这就是欠他们血汗钱的老赖啊，拿着他们的血汗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杀了活该！
“不怕就好！”李华嘴角上扬，“对了，你们不是说发了么？是不是找到了很多钱？”
“对，我们找到了很多钱，还有金条！”
张大伟抹了一下头上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
“对，就在客厅的保险柜里！”张大大也跟着说，走过来拉着李华的衣袖往客厅走。
李华转身出屋，跟着张大伟和张大大走到大厅的角落，一个金属保险柜已经被撬开了。
里面赫然是一捆捆的红色票子，至少有十几捆，还有叠成几层的金条，金灿灿的，也有二十根。
“华哥，你看，这就是！”张大伟指着说道。
“这臭女人真有钱！”张大大跟着说，“她可真会享受啊，这么多钱，怪不得养小鲜肉！”
“有个屁钱！”李华冷冷道，“这都是我们的钱！是他们欠我们的血汗钱！”
是啊，如果不是赖老板赖账，这些钱本来就是像李华一样的打工人的。这些钱本来应该在千千万万的被拖欠工钱的人手里。
正是这些老赖的无赖行为，剥夺了他人的财产，成就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全部搬走！”李华说道。
“是，老大！”张大伟和张大大连忙动手，找来几个塑料袋，把现今和金条拼命往里装。
此刻，他们两眼放光，早已从刚才的惊惧中恢复过来，心中满是兴奋。
“我的，这全都是我的！”张大伟一边装钞票，一边嚷嚷。
“我的，也是我的！”张大大毫不示弱，抓起金条就往袋里塞，坚硬的金条棱角都把塑料袋划破了。
长这么大，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金条更加只是在电影中见过。
接下来，大家又对赖家来了一场地毯式搜刮，又找到了一些现金，还有不少的金银首饰，还有几张银行卡。
“这卡怎么办？”张大伟翻弄着手中的银行卡。
里面肯定有很多钱。
巫小雪已经死了，密码不知道，取不了钱。
“烧了！”李华说道。
取钱？开什么玩笑！就是有密码也不能取。柜员机可是24小时被监控着，去取钱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嗯！”张大伟恋恋不舍地把银行卡扔了，然后又返回汽车上取汽油。
“这个家伙怎么办？要不要我把他做了？”张大大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小鲜肉，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不用，直接烧了！”李华说道。
他不让张大大动手，其实是担心万一事后败露，张大大担上杀人的罪名，张大大不是自己，薛警官肯定不会保他。
火烧，直接毁尸灭迹，就算事情败露，也可以揽到自己身上，不会连累大伟、大大兄弟。
很快，别墅周围和厅堂，就被张大伟浇满了汽油。
点燃后，三人乘车离开了现场。
不久，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远处，很快响起刺耳的警笛声，数辆红色的消防车风驰电掣而来……
第二天，中午12点。便捷酒店。
阳光透过窗口照了进来，投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华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终于醒了。
三年了，最舒服的一个囫囵觉！
伸手摸摸枕头边，是几捆硬硬的钞票。心里感到很踏实。
这是昨天和张大伟、张大大分赃的所得。在巫小雪家，总共搜出现金18万，每人分了6万。
还有二十根金条，交给张大伟去出手了。
李华毕竟刚从监狱出来，情况不熟，而张大伟一直帮人送货拉货，门路比较精通，交给他去办，最合适了。
“杀了一个巫小雪，下一个就该轮到陈胜广、逊爱国了！”李华喃喃自语。
陈胜广、逊爱国虽然没有赖老板出名，但是也欠有李华不少钱。
他们和赖老板不同，赖老板对债主没有丝毫尊重，直接暴力抗拒，甚至反客为主，疯狂殴打债主。所以李华把他杀了。
陈胜广和逊爱国不一样，他们承认欠钱，既不骂你，也不打你，但就是不还钱。
李华同样去讨要过欠款，次次都无功而返。
虽然气愤的不行，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不动手，自己也不好出手。
“这次不同了，老子监狱都蹲了三年。欠钱的，一个都别想跑！吃下的钱，都得给我十倍吐出来！”
李华狠狠地想着。
“叮铃铃！”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薛刚打来的。
“薛sir，早啊！”李华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电话里，薛刚语气严厉。
“什么事啊，薛警官，我不明白。”李华感到隐隐不安。
昨晚他们杀了赖老板全家，末了还一把火烧掉别墅，难道警方这么快就找到自己身上了？
“哼，你去看看新闻吧！”
李华赶紧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电视里，播放的赫然就是昨晚福泉山庄的火灾事故。
大火已经扑灭，消防员从屋里抬出了三具烧成黑炭的尸体，两大一小。
“本次火灾事故共造成三人死亡，据了解，死亡的是一家三口，也是别墅的主人。目前，起火原因正在调查中！……”播音员娓娓道来。
“怎么才三个？！”李华一惊，脱口而出。
他记得，小鲜肉被打晕后并没有醒来，一直躺在房里。
点燃汽油后，他们是躲在附近看着大火烧起来的，直到大火包围了整栋别墅，他们才离开。
按道理，小王应该和巫小雪他们一样，被烧成了黑炭才对。
“怎么，还有其他人？！”薛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由于事发突然，刚才李华脱口而出的时候，忘了把手机移开，说的话清晰地传到了薛刚的耳朵里。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李华忙不迭的解释，“我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说胡话，阿sir你就当我是放个屁！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我可是刚刚出来，傻子才会又想进去！”
他知道自己的说法很幼稚，对方肯定不会信，但是情急之下，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先否认再说。
“你不用紧张！”薛刚说道，“其实我对这个案子一点也不关心，它不归我管。我只调查刘汗！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别整幺蛾子！我可不想第二次去捞你出来！”
李华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李华从薛刚的口中得出一个重要信息：薛刚不理会刘汗之外的事情！就是说，就算他知道是自己杀的巫小雪全家，也不理会。
有后台和无后台就是不一样。当年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失手杀人，就被判了死刑。
现在杀人全家，屁事没有。
李华心中暗暗定下决心，一定要抱紧这条大腿！
薛刚的话，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刘汗的案件不简单，薛刚在全力对付刘汗！
刘汗的势力太大了，就是京里来的薛刚也不能轻易对付，需要找一个死刑犯帮忙。
这么说来，还真得好好谋划怎么对付刘汗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前途。
干掉刘汗，我活，我发达！
扳不倒刘汗，自己肯定得死。不说自己原本就是死囚，现在又背上了三条人命，薛刚肯定不放过自己啊！
可是该怎么样去接触刘汗呢？
去刘汗公司应聘？开什么玩笑，人家是大集团，会录用一个杀人犯？
去追刘汗要钱？可是人家又没有欠我的钱！
苦思冥想，不得要领。
特别是，除了刘汗，现在又增加了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小鲜肉小王！
他可是清楚自己杀了老赖全家，也见过自己的脸，如果他向警方举报，薛刚也没有办法，警方肯定会抓人。
不过好处是，小鲜肉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哪里人，做什么，小鲜肉都不知道。他要举报也不容易，只能见面才能指认。只要避免见面，对方暂时也奈何不了自己。
当然，小鲜肉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就像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灭口。
可是自己也和他一样，对方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呢？
刘汗、小鲜肉，还有陈胜广，逊爱国，每一个都得对付。
刘汗是必须完成的任务，陈胜广、逊爱国是必须复仇的仇人，小鲜肉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应该先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