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子的贴己人
将离下意识伸手抱住,一低头便看见一张委屈巴巴的脸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阿离,你哪里不舒服?尚兰欺负你了吗?”
夏凛与沉香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各自背过身去。
将离将乾归拽起来,道:“我没事。有沉香在,我受不了欺负。只是……这尚贵妃病的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皇后用来欺负你的手段罢了。”乾归提起时,嗤之以鼻。
在将离跟着侍卫离开后,他便吩咐夏凛派人去调查此事。能惊动将离的,必定不会是小事,只需要稍微打听,便能知道全部事情。
将离不是很明白:“这与皇后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皇后还能以她“有负医仙之名,恐无法治愈太子”之名将她乱棍打出皇宫?如果是这样,未免太过可笑。
医仙一族,蒙神圣恩。这点毛病就想污了医仙的名?但凡有点脑子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乾归眉头紧锁,摇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尚兰接下来极有可能打着‘报恩’的名号与你拉进关系。那个时候,你千万千万要小心警惕,我担心她会以此机会对你下手。”
“好。”
这一日,乾归就像是将离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围在她的身边团团转,亲自伺候她吃午饭。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各自窝在藤椅里。乾归侧躺着休息,将离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蔚蓝的天空走神。
自从春花从衡予宫失踪之后,乾归的行动便大胆随意了许多。可每每看到毫无掩饰的乾归,将离都忍不住想起失踪的春花。
“今日在九畹宫,我见到皇后的身边跟着竹沥姑娘。”
乾归的眼睛缓缓睁开,还带着朦胧的眼睛犹如初阳从黑暗中绽放,光芒一丝一根地穿透乌云,逐渐打破黑暗。
他反应了一会儿,伸手抓住将离的袖子,询问:“你是在想春花吗?”
他刚刚苏醒过来,声音还很沙哑。
将离垂眸,默默地点头。
乾归浅笑,隔着衣服拍了拍她的胳膊,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春花,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她没有被皇后虐待,只是关进了小黑屋。没有疯,舌头也在。”
“舌头?”将离疑惑。为什么乾归会更在意春花的舌头?忽然,她反应过来,压低声音紧张地问,“凤灵宫有你的人?”
乾归笑而不语。
将离顿时释怀了,心里的疙瘩一下子松开了,由衷地露出浅浅的微笑,道:“谢谢你。”
她明白,春花没有被虐待,定是乾归的人从中干涉。
“我为了你退让一次又一次,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乾归的笑容沾染几分邪气,搭在将离胳膊上的手不老实地往将离的手上挪。
可就在搭上的时候,将离的手“唰”地抽走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不正在帮你吗?”
乾归撇嘴,不甘心地抽回自己的狗爪,委屈巴巴地说:“好吧,那就当我们扯平了。但是!”他认真严肃地看着将离,强调,“你要是后悔了,想嫁给我了,记得跟我说,我十六抬大轿娶你回来!”
将离瞪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他们猜到了尚兰的病并非来得凑巧,也并非来得无缘无故,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尚兰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当日下午,休息好了的尚兰便派人过来请将离过去做客,说要好好感谢将离的救治之恩。很快,衡予宫便有消息传过去,说太子正在与将离仙子做游戏,哭着闹着不让她离开。
乾归以为只要他一次次地找理由拒绝尚兰,将离就可以不用进九畹宫,不必遭受明知的陷害。可没想到,尚兰没有给他第二次拒绝的机会。
当日下午,衡予宫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当朝皇帝与他的属下,锦尚。夏凛不得已压着正在哭喊的乾归前来拜见。
皇帝拖着乾归讲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礼数”,命锦尚带着将离前往九畹宫,任由乾归如何哭闹也无济于事。
好在衡予宫中全部都是乾归的人,乾归一个动作夏凛便知何意,身边又有沉香相伴。当日赴会尚兰时,足足有二十人暗中跟着将离。
夏凛寻到机会与沉香打了招呼,沉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稳定下来。
去时,将离回头看了眼衡予宫,不安地问:“乾……太子如何了?”
沉香低声道:“仙子放心,陛下格外宠爱太子殿下。陛下此番特意前来找太子讲他不让您见尚贵妃的事情,八成是有人在陛下的耳边嚼话,说太子枉顾尊卑,又或者是说了些尚贵妃委屈之类的话。这种小事,陛下只会与太子讲道理,不会惩罚的。”
“那就好。”将离捂着自己的心脏,心稍微安下来些。
沉香无奈地看着将离,有些心疼,道:“仙子还是多多考虑自己吧。”
“不必。”将离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道,“从前在医仙族的时候,我便因为与他人不同受到许多欺负。但那个时候我不惧怕他们,现在我仍然不惧怕想要欺负我的人。”
“嗯嗯,仙子这般,奴婢心里就放心了。”沉香心里拧成麻花的心疼终于解开了。方才这一路上,她净担心将离了!
然而事实上,关于皇上耳边的嚼话,沉香一句也没猜对。单指尚贵妃委屈这一点,不仅逻辑上说不过去,就连矛盾也无法解开。
正如沉香所说,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惊动皇上。
她们抵达九畹宫的时候,尚兰像是刚刚停止哭泣,出来见将离的时候眼睛还是红彤彤的,脸上挂着未擦干的泪痕。
“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尚兰笑着说。
将离的眉毛微微拧起,行礼后回答:“我若不来,岂不是让人误会是我嚣张跋扈,连贵妃的面子也敢推吗?”
尚兰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但是她隐藏地很好。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笑着请将离进屋,边走边道:“仙子说笑了,是太子纠缠着仙子,与仙子又有何干系呢?唉,都是太子一个人久了,心生寂寞,才会日日纠缠着仙子。看来,是时候与陛下说一说为太子身边安个贴己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