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收徒弟
踏进单宅，是一所二进的青瓦小院，地势占比多了一倍，俨然是富足的大财主家。
来到堂屋，卫春雪见着了一位满面沧桑的老人，她拄着拐杖，眼神冰冰冷的从自己身上扫过，令卫春雪有点难受。
老嬷嬷口气了带着埋怨，毫不避讳的当着卫春雪的面，说出不欢迎的话：“巧娘，你怎么把生人给带回来了？”
若放在从前，卫春雪只怕会避免误会，主动离开为好，但现在她寻到了家人，有了底气，腰杆子也硬了，何况她还是巧娘请回来的。
卫春雪定定的站在原地，目光坚定，神态自若，没有半分慌张和飘渺。
巧娘先向老嬷嬷递上绣绷，才开口解释道：“您请看，这是张大娘子的绣法。”
老嬷嬷闻言，才拿起绣绷打量，她对此带着疑惑，不过等她看清楚之后，不悦的神色全数收回，反而换上了一丝敬意和探究。
“来呀，先领二小姐回后院。”
她又是一指：“巧娘，看茶。”
卫春雪知道，这是老嬷嬷改变主意，要挽留自己了。
老嬷嬷失礼在前，看卫春雪绣工了得，处事八风不动，现在才高看一眼，自己先起了话茬：“大娘子快请坐。”
“您姓张？老身姓秦，是二小姐姐的贴身嬷嬷，不知您和皇城的云裳绣坊是什么关系呀？”
卫春雪从善如流的坐下，小院里奴婢来往不少人，巧娘似乎身份不低，有小丫鬟想替她端茶，被止住了，她看在眼里，等巧娘亲自给卫春雪端来热茶。
卫春雪面带微笑的应声寒暄：“秦嬷嬷高龄了？看着身子骨还很硬朗，您为何向我提及云裳绣坊？”
秦嬷嬷看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还以为她在装糊涂，和自己打太极，便勾着唇角自嘲一笑，自己果然是把人看轻了。
没想到长岭沟能藏有这么一位有见识的农妇，她不屑的神色彻底放下。
“是老身着急了，初次见面就跟您打听云裳绣坊的事，惹您笑话，千万别见怪，实在是见了您的绣法，钦佩不已，才失礼了。”
秦嬷嬷自认已经两次失礼于人了。
卫春雪并不知道皇城的云裳绣坊是什么地方，也疑惑对方为什么向她提及，她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诈一诈对方。
没有想到，对方似乎很崇敬云裳绣坊，却也是对它一无所知，这时她心里知道，她们之间的试探和打听远远没有结束。
“老身年过四十，我们单府是行商的，这里只是夫人的私产之一，因二小姐常常胸闷，才领她来此小住月许。”
卫春雪听罢，点头之余，追问道：“胸闷？找了大夫看过吗？可要紧？”
秦嬷嬷笑了笑：“不打紧，多谢张娘子挂怀。”
老妇人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丝精光：“张娘子可有兴趣收徒找人继承衣钵？”
“秦嬷嬷是指教授二小姐刺绣吗？我与她有些缘分，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你们单府竟然在外行商，应该能请得起许多绣娘辅导二小姐吧？”
秦嬷嬷呵呵笑了：“老身有幸师从菩如，学过一些时日，能教的老身自然都传授给了二小姐，泛泛之辈的女工，到不用专门请教。”
菩如是谁？卫春雪不得而知，但听老人口气，应该是位家喻户晓的绣娘吧？
想到这里，卫春雪不会傻乎乎的追问，我的绣法有何特别之处，她佯装听懂了一般点头。
看卫春雪没答应，秦嬷嬷并不气垒，继续游说道：“夫人的女工是我不所不能及，还请夫人不吝赐教，老身在此替我家小姐谢过了。”
秦嬷嬷说罢，要拄着拐杖站起来行礼。
一直在旁边垂首站立的巧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卫春雪不知道单府的实力，不可能生受一礼，见势也虚扶一把，算是表达交好之意。
秦嬷嬷脸上神色一缓和，对身边的巧娘道：“快去，请二小姐出来拜师。”
单采儿一来到堂屋，得知大姐姐成了自己的女工师傅，喜滋滋的行了拜师大礼，秦嬷嬷更是个讲究人，非要设拜师宴。
卫春雪想着自己出门到这会儿已经很久了，怕银霜在家着急，便执意不肯留饭。
秦嬷嬷没办法，让巧娘端来木盘，用红布盖着，卫春雪在示意下，掀开看见了，满满一盘子白银。
“这？”
秦嬷嬷呵呵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是二小姐的奶嬷嬷，该替小姐好生谢谢您。”
卫春雪正是缺钱的时候，看对方有意拉拢自己，不管是为了她的手艺，还是为了她也不知道的云裳绣坊，今日这份礼金，她都收下了。
她临走时，弯下腰对单采儿道：“师傅明日过来，你乖乖的好不好？”
“好！”
在单家主仆相送之下，卫春雪总算回到了小玄子家，此时银霜已经急疯了，在长岭沟找了一圈，人影都没看见。
卫春雪怀里抱着银子，刚踏进门，就看见银霜坐在院子石阶上抹眼泪。
“哭什么？”
“主子！您去哪里了！叫奴婢好找！”银霜听见熟悉的声音，忙扑上来。
“嗐，我临时到别人家做客了，事情突然变回来得晚些。”
银霜紧绷的神经松下：“主子你抱什么回来？”
卫春雪故意不答：“自己打开看看！”
银霜拆开活结，惊呼道：“这么多银子？主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一两、二两、三两”
银霜把银子一锭一锭的拿在手里数，一整包数完，她暗暗称奇：“主子，您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了50两白银，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呀！”
“呵呵，今日收了一个有眼缘的小姑娘为徒，教她女工，这是她奶嬷嬷给我的谢师礼。”
银霜睁大了眼睛：“为人师？主子，您竟然收徒弟了？”
卫春雪被她的惊讶逗乐了：“她可不是我的头一个徒弟，我苏醒以后，还收了另外一个徒弟，不过是男娃，跟着我识了几天字。”
银霜万万想不到，她主子在落河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奇遇。
“那现在您走了，男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