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起吃饭
店小二恍若未见对方的不悦，忙在前头引路：“夫人楼上请。”
“钗环玉佩、耳铛璎珞、手串香囊、胭脂水粉都在二楼。”
听见需要移步上楼，银霜不悦的蹙眉质问道：“六开门的商铺连待客的厢房都没有吗？”
店小二为难的搓搓手：“厢房是用来招待熟客、贵客的，您头一回上门，没有掌柜的许准，小的不敢擅自做主带您二位到厢房！”
银霜气急了：“你！”
“你竟敢说我们不是贵客？”
卫春雪忙出言制止：“罢了，上楼看一眼也无妨，正好走两步，活动活动。”
来到更窄了一些的空间，这里明显成设更加精致，屋子里面还萦绕着暖暖的香气。
卫春雪看了一会儿只挑中一支素银兰花簪，一支祥云头酸枝黑木簪。
看银霜眼观鼻子，鼻观口的紧跟在自己身后，卫春雪想着银子也有她的一份，不好让她干看着，便道：“你也拿十两买东西吧。”
银霜脸上散了阴霾，笑着应下，把店小二拉走。等最后结账时，一共花了15两银子，银霜手里大包小包。
卫春雪想，自己没买这么多东西，她倒是买了不少。
回到车上，卫春雪刚坐稳，就看见银霜放下东西转身离开。
“你又要去哪里？”她以为她们该回去了。
银霜倒回去说道：“主子还没买完，您等我一会儿，我再去割几斤肉回来给你补身子。”
“是说我瘦吗？”
卫春雪望着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下颌骨棱角分明，是真的没有几两肉。
没一会儿，银霜提着鸡鸭、牛骨、猪蹄等动静很大的回来了。
“这买得也太多了吧？”
卫春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才三个人，能吃的完吗？
“一点也不多，主子，咱启程回去了。”
说罢，银霜跳上车挥鞭。
这这条路常有人车经过，比较平坦，卫春雪没受什么颠簸人就到家了。
此时小玄子仍然不见人影，银霜卸下货物之后，到火房里面做午饭。
一进的青瓦小院里面升起袅袅炊烟。
空气中交织着，米饭的香气，牛骨炖汤的浓郁，蔬菜下锅翻炒，被热油激发的兹兹声。
卫春雪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逛了一早晨，她确实饿了。
“主子，我的手艺不好，您将就吃吧。”
堂屋，卫春雪一个人坐在圆桌前，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品。有肉有蔬菜，煎炒烹炸一样不缺。
卫春雪张了张嘴，哑然之后连忙夸赞：“银霜你谦虚了，我看着挺好。”
银霜微笑着端木盘上前，上面放置着茶盏和一块湿润的手巾。
“主子请让我来来伺候您用膳。”
说着，她自然的屈膝一跪。
卫春雪看傻了，吃饭还需要人伺候，原来她以前就是这般过活了十多年的？
她不甚习惯的摆摆手：“不必多礼快些起来，以后也不需要再如此了，咱们不在宫里，不必将就这些规矩。”
银霜不肯起身，任然跪着回话：“主子，宫里的规矩比这还大呢，现在已经是最简便的规矩了，就让我侍奉您吧。”
卫春雪眨了眨眼睛，无奈的把她手中的木盘接过，顺手放在旁边的木凳上。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她有心让银霜放下从前的那一套虚礼，她在石家寄人篱下的时候，她没有这套虚礼不照样能吃饭睡觉吗？
端起碗筷，对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色，卫春雪夹了一块面前的酱肉入口，吃着香但是心里并不满足。
卫春雪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她一时半会品不出来，便停了筷子，托腮细想。
这会儿，小玄子恰好从田地里干完活儿回来，卫春雪朝他招招手。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些进来。”
堂屋，银霜和小玄子老实巴结的束手而立，卫春雪灵动的眼珠一转，看着他们眉眼带笑。
“都坐下，和我一起吃！”
两人听罢，头埋得老低，私下侧目相觑，扑通扑通跪在地上。
“嗳？你们做什么？”
“奴才、奴婢是低贱之人，不敢与主子同桌，还请主子先用膳。”
卫春雪听他们自贬，生气道：“谁说你们是低贱之人？快些起来。”
“满桌的菜，我一个人如何吃得完？”
“在我心中把你们视作家人，皇宫是回不去了，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你们再这样跪来跪去，我明日就走了，在别处谋生。”
银霜听了大为骇然，梆梆磕头焦急道：“万万不可啊，娘娘！奴婢知错了！让奴婢跟着您身边伺候吧！”
小玄子也被吓得面色惨白，虽没有吱声却也跟着磕头。
卫春雪见状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让我走，就按照我说的做，快坐下一起吃饭。”
两人听主子执意让他们列席，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互相拉扯一番，堪堪才把木盘挪开到别处，坐下来也不敢把木凳坐全，只坐了半边。
这是他们当奴才的头一回在主子面前坐下，银霜和小玄子局促不安的埋头。
卫春雪端起碗劝道：“吃吧，快吃。”
“嗳，好~~”
银霜满脸是不自然的别扭摸样，小玄子不停朝霜姐儿使眼色，意思是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霜姐儿可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从小就侍奉在身边的心腹，只要太皇太后指派的老嬷嬷不在，他们凤藻宫的奴才，上上下下都是听从银霜的吩咐行事。
银霜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主子这次失足落河失忆，不知道在外面的日子遭遇了什么事情，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银霜想了想，还是听话的端起碗筷，扒了两口米饭，卫春雪见状，松弛着笑容，给她夹了一块牛骨肉。
银霜眼眶一热，只差没有哭出来。
旁边的小玄子见了，也机灵的端起碗筷，开始扒饭，不过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筷子朝菜品伸。
卫春雪看两人光顾着吃饭，不吃菜，没好气道：“不会要等着我替你们夹菜吧？”
两人闻言大骇，连说不敢，忙放下碗筷擦擦嘴角，想起身站起来。
“不许！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