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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县城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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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一刻正是半夜时分,城中大多数人家还在睡梦中时,城西的豆腐张和儿子却要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自井里打出水备用,迷糊中豆腐张看到女儿的房中似有人影飘过,揉了揉眼在看,可不是就是个人嘛!

    妻子去世的早,自己一个人把这一对儿女拉扯大很不容易,女儿已经十四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好年纪,可别这时候出岔子了!

    “二妮,二妮,快开门!”豆腐张赶忙带着大儿子来到女儿门房前敲门急切喊道!只顾关心女儿的豆腐张却没有发现,在他敲门那一刻,屋内那人影忽的化作一道黑影穿过窗户的缝隙消失不见!

    “干嘛啊!大半夜的!”屋内窸窸窣窣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二妮带着略显不满的声音打开了房门!

    “你~!你的头发呢?头怎么秃了?”豆腐张看着女儿亲自打开了门,不由得放下了心,正要说些话时,突然看到女儿养了十多年的秀发没了不说,留在头上的头发茬东少一块西缺一块的斑秃不平,就跟那秃头赖子一样!不由得惊恐问道!

    “什么?”二妮一听父亲的话,惊恐的一摸头,赶忙跑到镜前一看,一声尖叫自屋内响起!

    清源县城的清晨一般是比较宁静的,可今天却被一声声女人的尖叫声打破,城东的一家声音刚落,城西的另一家又响起!不明就里的邻里纷纷出门张望,一大早人心惶惶的!

    县衙郑三郑捕头早上刚来点卯,便被衙署门口阵阵鸣冤鼓的鼓声给震得心发慌,带上几个捕快来到衙门口,嚯!乌泱泱的一群人,赶忙上前询问何事发生,一群人呜呜咋咋的愣是听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原来是谁谁家待字闺中的小姐,某某家未出嫁的闺女夜里被人剃了头!郑捕头心里纳了闷,这都是什么离奇的事情!赶忙保证必将此事照实禀明县尊大人,尽快捉拿贼子!

    平头老百姓好糊弄,一套捉拿贼人,保其安康的说词就能打发过去,但那高门大户的人家却不好哄,县太爷还没有出面,郑捕头只得好言相待,好脸相迎!一早上忙活下来只觉得心累,这清源县不大,平常也就是些偷鸡狗盗的小案子,郑捕头从小捕快到捕头已有十多年,这十多年一件命案都没发生过!倒不是他多厉害,只是因为小地方事少!这一次突发如此离奇的案子,郑捕头心里直犯怵,万一是个武林高手什么的,自己这帮人还真不够看的!

    “哎哎哎!干嘛呢!”郑捕头刚将致仕在家的原礼部郎中的管家送走,准备回值守房歇息一下,扭头便看到鸣冤鼓前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着道袍,却是留着一头寸头,左肩搭着褡裢,背上背着一把剑柄都朽的不成样的破剑!那怪模样男子不是刘早还是谁,郑捕头看到刘早手里拿着鼓槌,正想要击打鸣冤鼓,赶忙制止道!

    “你也是半夜被剃了头发?”郑捕头上下打量了下刘早,盯着刘早的寸头脑袋问道!

    郑捕头心里却是想着这一早上都是报家中女子出事,却没见一个人说有男子出事,如此推理想来此案件贼人应该只针对女子,但如果眼前这位报的是自己半夜被离奇剃头的话!那就只能说贼人是无差别攻击了,这就不好办了!

    “没有啊!”突然被官差问话的刘早有点发懵的说道!

    “那是你家中有人半夜被人剃了头?”郑捕头继续问道!

    “也没有啊!”刘早更懵了,他从小就是孤儿,他也想知道自己家人在哪,至于有没有被剃头他哪知道!

    “那你拿鼓槌干什么?”郑捕头眯着眼表示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我看今早很多人在这击鼓,我以为有啥祈福活动,我就。。。哎!别别别,我走,我走,我立马走!”刘早还没解释完便看到那郑捕头夺过自己手里的鼓槌,要向自己打来,赶忙后退几步讨饶!

    郑捕头一听刘早的话,只觉得脑子瞬间充血,眼前一黑,就差当场晕倒!鸣冤鼓还能用来玩?咋寻思的,怕是个傻货吧!见刘早讨饶要走便不再计较!

    “嘿!你姥姥的!你这死秃子手欠是不是!”哪知道自己刚转身,那怪模样的人趁自己不注意,又跑回鸣冤鼓前,用手拍了下鸣冤鼓扭头就跑,郑捕头带人追了两步,那人快的跟兔子一样跑远不见了踪影,只得骂了两句悻悻回衙!临走前对门口的衙役道:“看到那个傻秃子再敢乱敲,就把他腿打断!”

    郑捕头穿过大堂走过二堂来到内堂,看到县太爷蒋县令正在小厮的服侍下穿戴着官袍,赶忙上去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一禀报,蒋县令一边听着,一边嗯嗯的回应着!

    说起这蒋县令,可是一段传奇,据传十八岁考中秀才,之后一直屡试不第,到五十二岁那年才得以如愿以偿,考取了当年二甲第三十五名!因为年龄大了加之本身也无甚人脉,好职位就不要想了,被分到这偏远的清源县县令之位一坐就是八年,这老县令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升迁无望,最多在致仕前做个同知就了不起了!本着以敛财为主,升官为辅的为官之道就这么一直干着,但也不是那扒皮似的人物,不好也不坏中规中矩!

    “嗯~!曹县尉还未到达卫庄?”蒋县令听罢郑捕头的禀报,拿起身旁的茶碗吹了一下茶叶沫,耷拉着眼皮问道!

    “禀大人,县尉大人今早刚启程,想来现在还在赶往卫庄的路上!”郑捕头躬身答道!

    “是了,我记得卫庄据此三十里有余,是要费些脚程,送与皇城缉妖司的信件可安排妥当人手了?”蒋县令一口将茶碗里的茶水喝进口中,咕噜噜漱了漱嘴,旁边小厮赶忙递上一个痰盂,蒋县令将之吐进痰盂里,做完这一切看向低头躬身的郑捕头问道!

    “手下已经安排最信任不过的人手前去送信了,这个大人尽可放心!”郑捕头道!

    “你办事本老爷还是比较放心的!”蒋县令笑着拍了拍郑捕头的肩膀后继续道:“曹县尉此去卫庄,将县内三班衙役百多乡勇拉去十之有七!留给你的人手不多啊!”

    “县尊大人请放心!县内虽人手不足,下官必会克服困难……!”郑捕头刚想表态,却被蒋县令抬手打断!

    “我知郑捕头你是有决心的,但此贼来无影去无踪,一夜之内连做十余起案件,手段很是了的,这样吧,限你三日内将此事办妥,本县知道你的难处,本县自掏纹银五十两,你再去库中支取五十两,凑够一百之数,去找些民间能人异士相助,尽早破案!”蒋县令道,想了想又道:“为了官府的声望,找人相助之事悄悄的去做,切勿声张,须以你之名去操办此事!你可知晓!”

    “额!下官晓得!”郑捕头赶忙躬身称是!

    “嗯,你自去吧!”说完蒋县令拿起手边的书本看了起来不再理会郑捕头!

    郑捕头一头雾水的走出内堂,心里想着这老县令往日吝啬无比,今日怎会如此大方,走到值守房略一寻思便明白了,今日报案之人有袁家的人,这袁家可了不得,下个月袁家二小姐就要征选入宫,以后要是有大作为的话,为妃为后也未尝不可,那袁家此时可不正是威风之时,只是不知道受害之人是不是那二小姐,如若是的话,那可真是捅破了这清源县的天了!

    只是寻找能人异士这事不好办啊,这清源县自己门清的很,一帮子打着神通广大的人都是一群骗人的主,道观佛寺更不要想,有那真本事的也不会在这贫苦的清源县为僧为道!

    “神通真人!怎么把这位给忘了!”正在苦寻对策的郑捕头猛的一拍脑袋,拿起腰刀就往衙外走去!

    “我说曲老货,你堵我干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滴是吧!”刚吃完早餐的刘早正想溜达溜达,就被曲管家带人堵在了客栈!望着眼前四人,刘早是气的牙痒痒,他还没有忘记昨天被曲管家命人将他轰出曲府的情景!

    “哎哟,大师您莫误会了,小人是来赔罪的!昨天是小人猪油蒙了心,认不清大师通天的神通,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曲管家一看刘早的样子显然是误会了,连忙谄媚的解释道!

    “你家老爷醒了!”刘早一听这话心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边说边抬腿走向旁边的椅子上,那曲管家赶忙跟上去,用袖子擦了擦椅子上并不存在的灰,笑着请刘早坐下!

    曲管家这操作给刘早整不会了,心道真是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啊!

    “托您的福,当晚就醒了,饭也吃的下,睡的也安稳,大夫也已看过,说已无大碍,开了些滋补的药吃上几日就可恢复如初!”曲管家道!

    “哦!那我的酬金呢!”刘早道!

    “带着呢!带着呢,一早老爷就嘱托小人尽快送给大师!”曲管家说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递给刘早又道:“这是银票百两,汇通钱庄通票,全国皆可换取使用!大师您请过目!”

    “行吧,你们回去吧!”刘早接过银票也不细看,他一个穿越者,压根就没见过银票长什么样的,如果有人拿一张废纸告诉他说是可兑黄金万两,他也没法辨别真伪!

    “额~!我家老爷请了清香楼的掌勺大厨,特为大师您摆了一桌,答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还请大师随小人过府一叙!”曲管家道!

    “算啦,算啦,银钱两讫,你自回去吧!我还有其他事,就不相陪了!”刘早摆摆手说完,一脸淡漠的起身向门外走去,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发财了,发财了!一百两啊,虞朝是一百枚铜板换纹银一两,这样一换算的话,那可是整整一万枚铜钱啊!玲珑宝袋每天五枚铜钱,要整整两千天才能产出一万枚,五两纹银即可够四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三十五两就能在在清源县买一个二进的大宅子!可不是发财了吗!

    “额~!”曲管家看着刘早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追吧又怕得罪了刘早,无奈的带着人走了!

    “唉~!”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回到家的郑捕头一阵唉声叹气,本打算去神通观找神通真人相助,哪曾想神通真人外出采药并未回观,观中仙童也不知真人几时回观,郑捕头只得无终而归,可想着袁家和县太爷给的压力,郑捕头急的是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老爷为何如此烦躁,我听说昨晚好多家未出阁的小姑娘被人莫名剪了头发,是不是与这事有关?刘家姑娘也遭了劫,头发没了不说,那头被人剃的跟赖子一样,在家是寻死寻活的,这一上午都上了三回吊了!”郑夫人端着茶水进屋,便看到郑捕头着急的样子问道!

    “唉!可不就是这事嘛,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少高门大户,县尊限我三日结案,给的时间太短了,我便想着找一些有神通的人帮下忙,我上午想去神通观寻真人相助,哪成想他不在观中,我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呢!”郑捕头道!

    “县老爷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曹县尉去卫庄把县里的人手带走大半,老爷你手里无兵无将的怎么可能三天就能捉拿人犯!”郑夫人听罢郑捕头的话,也跟着一起着急,似又想到什么问道:“卫庄是不是遭了邪祟?听说死了不少人!”

    “你这是从哪听的消息,莫要学那长舌妇一般多嘴多舌,无根无据的消息还是莫要再说!”郑捕头眼一瞪严肃说道!

    “我这不是咱俩关起来门说嘛,外人我可不会多一句嘴!”郑夫人小声嘟囔道,复又道:“你说有神通的人我倒想到了一个!我堂妹夫曲三九知道吧!”

    “知道啊!他不是病了吗?听说快不行了!”郑捕头一脸纳闷的看着夫人,这跟曲三九有什么关系,这人听闻已经病的无药可医了!

    “是啊,连着四五天折腾的睡不着觉,人憔悴的眼瞅着不行了,前天我去看话都说不完整了,唉呀!那个惨啊,今早我遇到堂妹,你猜怎么着?”郑夫人卖着关子道!

    “有话快说,我这正急的上火,你卖甚关子!”郑捕头怒道!

    “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说,早上我遇到堂妹,堂妹告诉我曲三九不是得了病,说是被鬼上了身,昨天一个法师去了他府上,把那鬼给除了……哎!老爷!你干嘛去!”正在说着话的郑夫人见郑捕头突然起身快速向门外走去,赶紧追到堂屋门口问道!

    “我去曲家!”郑捕头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便消失在大门口!

    “我说曲管家,您这是?”游览了一上午,特意去银号验了银票真伪,又好好吃了一顿大餐,天知道这两天他餐餐馒头青菜,嘴都淡出鸟了,心满意足的刘早,刚进入客栈准备午休,发现自己又被人找上了门,找他的还是那个曲管家,只不过这次带的却是三名官差,其中为首的一名官差还是早上不让自己击鼓的那位!刘早心想不是吧,敲个鼓还犯法了!遂疑惑的看向曲管家问道!

    “你就是治好曲家老爷顽疾的那位法师?”曲管家刚想回答,那名为首的官差伸手一拦率先出口!郑捕头一看眼前的人,乐了,这不正是早上给自己添堵的那个傻货嘛!

    “我可以说跟我没关系吗?”刘早弱弱道,他承认他怂了,没穿越前这家伙就对警察叔叔有一种天生畏惧,虽没违过法犯过罪,但就是怂!来到这里看官差找自己,自己还是怂了!

    “呵!五十两,帮官府办个事!”郑捕头一看刘早表情乐了,心道果然就跟曲管家说的一样,眼前这人本事是有,但是人很怂!伸出五个手指对刘早晃了晃说道!

    “啥?”刘早懵了,是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感情不是来抓自己的?是来找自己办事的?

    “昨晚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官府目前也毫无头绪,曲老爷说法师你是有大本事的人,特举荐你为官府效力,解决此次事件,捉拿真凶!事成之后,现银五十两作为报酬!只是官府也要脸面,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郑捕头解释道!

    “嗯~?昨晚什么事?”刘早看着郑捕头,疑惑的问道,他是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何事,一上午尽忙着验票子,吃美食了,哪有时间听八卦,保不齐下午闲了他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些人赶在中午来找他,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捕头一头黑线立现,强忍着怒气道:“昨夜有一贼人夜入十余位女子闺房,强行将她们头发剃光!殊不知,这秀发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是多么的重要,这贼人行为之恶毒,影响之恶劣!我等与之不共戴天,誓要将其捉拿归案!”

    “这人也太恶劣了吧,竟有如此恶毒的兴趣!只是,妖事或鬼事上我或许还能帮上点忙,但这查案破案缉拿犯人的活我不行啊!要不您在找找其他人看看?”刘早震惊了,咋会有如此歹毒之人,古人常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每每绞发前必焚香沐浴以示重视,可见事情之严重性,况且出事的是一群少女,哪怕在自己那个时代,女性碰到这样的事也会悲伤至极,何况古代女子了,还是一群待字闺中的女子,有时名声比她们的命更重要,谁知道会有几个遭受不住打击自寻短见的!只是自己爱莫能助,自己那三把刀的本身自己心知肚明,抓鬼降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抓人就更不要想了,遂委婉拒绝道!

    “哎!大师莫要过谦,您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这点曲管家可是和我说过的!哦!想起来了,曲管家还和我说,你要是不答应啊,直接架走就行了!”郑捕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然后挥了挥手,身后那俩衙役立马将刘早围住,左右一架,将刘早架出了客栈!

    “曲老货~!你大爷的~!这事咱俩没完!”刘早表情狰狞的看着躲到不远处的曲管家,一边被架着离开客栈,一边愤恨的骂着!

    刘早没想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幕貌似自己昨天就经历过,一天半时间三次被人架着走,三次都是拜这曲管家所赐!

    曲管家一头暴汗的看着被架走的刘早,心里想着这郑捕头怎么这么坑,虽然自己是那么说过,但也不能说出来啊!得赶紧回老家待几天了,想到便做到,扭头回家收拾包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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